“外门?”宁茹雪听到叶文的这个建议,皱起了眉头,她并不是不明白外门的意思,只是蜀山派现下真的有资格成立外门吗?
江湖中但凡设立外门的门派,无一不是那些名门大派,自家山头上就这么几个人,名声也不大,如何组建的起来?就算自己挂上招收亲传弟子的牌子怕是也没什么人前来拜师,更何况是外门?
说到底,蜀山派现在是没那个资本去玩那些大门派才搞的了的把戏。本来宁茹雪还以为叶文这段日子开始认真思考起如何发展门派后,整个人也成熟了起来。不过现下来看,依旧有许多不成熟的想法啊。
“师兄,以我们蜀山派的名头,怕是很难招收到外门弟子……”
叶文点了点头,这一点他当然知道,其实那些道理他都懂,可是眼下蜀山派人实在太少,这种境况总让他不由得想到岳不群执掌下的华山派。
都是只有一个师妹在身边,偌大门派没有一个门徒弟子。岳不群的功夫一直不高恐怕也和一直费心思用在如何发展门派上有关,等到华山派恢复了一些元气的时候,他已经错过了修炼武功最好的时期。
叶文可不想如岳不群那般凄惨,哪怕目前看来,他的蜀山派的发展态势要比岳不群的华山派强上不少,可这不代表他以后就一定会比那个被逼得修炼辟邪剑法的君子剑来的好过。
更重要的是,这么大的山门,却连个巡视的人都没有,真有人想要潜入进来,根本就碰不到什么阻碍,唯一的麻烦也就是那座特意修的很宏伟的高墙。只要越了过来那就是随便那人折腾了,总不能让叶文他们几个天天站在墙根地下放哨吧?
华山派当时没人敢闯,那是因为华山派本就是享誉武林许久的大派,当时虽然没落但是余威尚存,普通武林人士怕是连闯华山山门的念头都不会升起来。
蜀山派可不行,没有什么名气的他们若被人知道占了这么大山头,还建起了这么雄伟的山门,这等于明白的告诉人家我们有钱啊!一些心怀不轨的家伙肯定会惦念起蜀山派里的银两财物,到时候来行那梁上君子之事的怕是不会少。
叶文虽然想在过几日的大典上树立蜀山派的威名,但效果最多只能局限在一部分人当中,甚至有一些没有亲眼见过的怕是不会相信一个从来没听过的门派有什么太大能耐,总不能等到大家都眼冒绿光的跑上门来的时候自己才去想解决的方法吧?
将自己的这些担忧说了出来,宁茹雪也意识到这的确是个麻烦,毕竟书山上面可不只他们一家门派,保不准旁边这些邻居会动什么坏心思。何况蜀山派与其中一些门派的交情可算不上好,所以这个问题的确需要今早解决。
“不若招些保镖护卫?”徐贤的想法很简单,这也与他的出身有关。既然人少缺乏收卫之人,那花钱雇几个不就好了?
只不过徐贤却忘了要看守的可是一个武林门派,若是一个门派连护卫山门的事情都需要靠花钱雇人来解决……
叶文自然不会注意不到这一点,所以只是苦笑的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师弟没有回答。
加上宁茹雪也是一副‘你是笨蛋吗?’的表情看着自己,徐贤就算真是个笨蛋也该明白自己说了蠢话,更何况他还不是笨蛋,只是细细一思量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正如那句大家都知道的话“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蜀山派若只能靠外人,怕是以后也别在江湖上混了,早早收了招牌专心在山上做个地主也就是了。
“其实说到底,还是实力和名气的问题!”实力和名气若够了,那哪怕将山门开着也没人敢闯,毕竟没人愿意招惹真正强大的人。
眼下的蜀山派却要啥没啥偏偏还坐拥偌大一块地皮,建起了气势不俗的山门,这就等于让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抱着一大块金砖坐在了群匪环肆的地方,哪怕这个书生并非真的手无缚鸡之力,但是麻烦却会不断的找上门来。
“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如今的情况,宁茹雪饭也吃不下去,眉头皱的老高好似要拧成一团,就连本来不以为意的徐贤也是一副苦瓜相,他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主意。
一时间,整个桌子上陷入一片沉寂当中,两个年岁不大的八代弟子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看到自己师长一副愁容,他们两个连坐都不敢继续坐着了。
只是一动不动站的久了,双脚难免发麻。岳宁还好说,毕竟是武学世家出身,虽然没练过什么高深的功夫,总归是有底子在,所以站这一阵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周芷若却苦了,毕竟没练过什么功夫,这半年还吃了不少苦头身子都还没调养过来,所以只站了一会就已坚持不住。
虽然咬着牙不敢说什么,但是身子却不自觉的晃了两晃,恰好碰到了腿旁的凳子,发出了轻微的声响。若不是岳宁手快扶了一下,这个小丫头可能会被凳子绊倒。
两人弄出的动静不大,只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中总会显得特别明显,叶文转过头瞧了一眼两个弟子,见他们俩没什么也就没有在意。只是这一眼却让他脑袋里灵光一闪,只是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所以他又重新看了两眼,好寻找刚才那阵灵光到底是想到了什么。
“芷若?不对,应该和她没什么关系!那是……岳宁?”
想到岳宁,叶文隐约间把握到了什么,只是具体什么还是把握不住!
“岳宁……岳宁……”在岳宁身上始终想不到什么东西,最后叶文将思路转到了与岳宁相关的事务上,这一下他的思路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岳家……岳航!岳山镖局!”想的通透,叶文不自觉的在桌子上一拍,笑着喊了句:“对啊!我怎么忘了这茬?”
他这一下将在座的人都吓了一跳,宁茹雪更是被吓的差点跳起来,随后意识到自己好像反应有点过激,只是她却将缘由怪到了突然来了一嗓子的叶文身上:“师兄你发什么疯?”
叶文笑了笑,摆摆手算做抱歉,然后对自己那徒弟问道:“宁儿,你家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一般都是什么来路?”
岳宁不知自己师傅是什么意思,只恭敬答道:“都是爹爹在县城里招的闲汉,也有一些是慕名上门投奔的江湖中人!”
叶文又问:“这么说你家的镖师有很多都是没有门派的了?那所使的武功都是什么套路?”
这一点要问别人怕是还真不清楚,岳宁却自小就在镖局里与众镖师一起练功,一些人也会给这个大公子一些指导,所以岳宁对于大部分镖师的功夫来路都很清楚:“投奔而来的镖师都是本身就有艺业,具体的话每人的师承都不一样,少数几个还是外地来的!而一些自己镖局里提拔起来的镖师,倒是只学了一些基本的拳脚,或者由我爹爹以及公孙叔叔指导一番!”
叶文点了点头,看来这岳山镖局的镖师果然如自己所料,成分背景都很简单,这样的话自己那番想法倒是确实可行了。
问到这些,叶文也就不再多言,而是转头对自己师妹和徐贤说了句:“咱们外门弟子有着落了!”
这一句说的宁茹雪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反倒是徐贤似乎想到了什么,不过他也没说话,只是坐等叶文公布答案。
哪想到叶文根本没有解释的兴趣,也许是为了显示自己高人一筹所以故作神秘,说完了那句之后随便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吃饭然后便再也没有说话,等到吃完了饭则直接回了房间当中,气的宁茹雪在他身后大眼瞪小眼。
他倒不是真的故作高深玩什么神秘,只是这事情虽然有了着落,成与不成却还是两说的事情。在事情没有个确实的进展之前,他实在是没有必要什么都说出来。要不事成了还好说,要是不成反倒显得他做事毛毛躁躁想一出是一出的不够稳重。
回到房间里打坐修炼了一番内功,然后仔细回忆了一下今日修炼绵掌的心得,少不得又在房间中试验了一下用劲发力的技巧,等他折腾完了也已经深夜,转身上榻睡觉。
第二日,叶文又是一整天不见踪影,就连门派的那些修建工程都没去看,只是晚上没用人喊直接就回来吃了晚饭,随后又回了自己房间闭门不出,宁茹雪也不知道自己这师兄在忙活什么,只是她也没去过多追问,这半年她也习惯了叶文总是神神秘秘的样子了。
等到他给工匠们规定的日子过去,叶文才想起来去前面看一眼工程进展,只是走过预先留好的门道来到正殿前面,叶文见到原本还杂乱一片的前庭如今已经焕然一新,石板铺成的路直接将正殿与大门连了起来。
同时周围一圈高大崭新的围墙也让前庭有了前庭的样子,不再像原本那样一眼望去空空框框的好似野外。
看到这番工作成果,叶文点了点头赞了声:“不错!”随后发了一些赏银,结算了一部分工钱让一些临时叫来的工匠们下山回家。
忙完这些,他开始期待起明日的入门大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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