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手把他搀了起来,正是父母,一家三口互相打量着,鬓角已有些华发的跃长贵拉着他胳膊,拍着他肩膀连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薛二娘却是一下扑到他怀里哇哇的哭了起来,嚎道:“都怪你爹啊!让我儿一走就这么多年。”
跃千愁挠挠头,尴尬的对着父亲做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后推开薛二娘道:“母亲别哭,儿子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跃长贵眼圈有些红润的把妻子从儿子身上拉开道:“你这是干什么?儿子一回来就哭哭啼啼的像什么话,你这不是存心让儿子闹心么?”
却见薛二娘一把挣脱,拉住跃千愁哭道:“愁儿,你回来就好啊!你可要救救你弟弟啊!你千万要救救你弟弟……”哭声戛然而止,薛二娘竟然伤心过度,哭晕过去了。
跃千愁一惊,赶紧一把托住,弯身抱起母亲,熟门熟路的朝父母房间走去。一帮人跟在了他后面。到了父母卧房,将母亲安放在床上后,抓住母亲两手,两道真元灌入母亲体内,将她胸口的一股郁结之气快速驱散。薛二娘悠悠醒来,一看见跃千愁又哭哭啼啼起来。
已经哭成这样了,再哭下去就要伤神了。跃千愁当即一指点在母亲额头,薛二娘立马昏昏睡去。跃千愁舒了口气,沉声喝道:“来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丫鬟看了眼不说话的老爷,惊惊颤颤的走到跃千愁身边,怯生生的道了声:“大少爷!”
跃千愁摸出一颗‘元气丹’递给她道:“夫人醒来后,你将这药丸用碗温水化开,给夫人喂下,不要忘记了!”丫鬟赶紧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
跃长贵做生意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此时注意力一直在儿子身上,见他使唤起人来利利索索的,神情举止间隐然有股上位者的气势,给妻子治疗也有几份手段,显然这些年在外面过的不会差。走的时候才十六岁,如今气度沉稳,面容刚毅,当年的青涩褪去,已经是个大人了!
“你母亲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点伤心过度罢了!睡一下吃点药就好了。”跃千愁站起转身,凝望着父亲,皱眉道:“父亲,刚才我是听错了还是怎么一回事?母亲好像说什么让我救救弟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知道,就在他走的第二年,生下头胎后,多年不育的薛二娘居然又给他生了个弟弟,跃长贵感叹不已,大儿子走了,老天却又给了他个小儿子,不得不说是天意。但这老蚌结珠的事情,面对儿子还真有点难以启齿。
“父亲怎么了?莫非还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同儿子说么?”跃千愁有点不快道。
跃长贵摇头苦笑笑,把事情的原由缓缓道来:“你走后的第二年,你母亲便给你添了个弟弟,名叫跃无愁,如今已有八岁了。可就在前几天,你弟弟突然失踪了,直到昨天,有人送来一张信筏,说是你弟弟被他们给绑了,要我们准备好一万两黄金,今天便要来取。”
跃千愁点头“哦”了声,确实没想到居然会多出个弟弟来,但俩夫妻成家早,自己走的时候,俩人还不到四十,再怀上一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跃家的种都怎么了?老大被绑一次,现如今老二又被绑一次,难道跃家的人就这么好绑?保不定又有家贼。
“看来跃家的钱财遭人眼红啊!母亲娘家是无人了,不知道我们跃家的宗亲……嘿嘿!还真难说,相信父亲也不是个糊涂人,心中当有点数。”跃千愁冷笑道。刚才貌似看到一大堆跃家宗亲,见到自己来了,某些人神情怪异得很呐!
跃长贵语气阴沉道:“我早有些怀疑,有些人恐怕当我只会做生意,不会杀人啊!”
知道你不是个善茬,否则生意也做不了这么大!跃千愁嘴角翘了翘,问道:“绑匪报了字号没有?”
“没有。”跃长贵摇头道:“说是今天派人来查看赎金,并告诉交易地点,到时候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他说着忽然盯着儿子问道:“千愁,你去修仙多年,可曾学得什么仙家妙法?”
我可没有去修仙,那是化神期大神干的事,咱只是修真。跃千愁笑笑,这样的话没必要说给父亲听,当然,他也知道父亲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是想自己施展点仙家妙法将弟弟救出来。他没有直接回答的说道:“父亲放心,只要弟弟现在没事,我保您不用出一分钱,弟弟也能安然回来。”
跃长贵欣慰的点点头,两父子边走边聊出了卧室,来到外面的院廊,宗亲和下人站了一大群。见两父子出来了,中间一名看起来年纪最长的老者,出声问道:“长贵,二娘怎么样了?要不要叫个大夫来?”
跃长贵行礼道:“劳族长过问,二娘只是有点伤心过度,睡一觉就好了。千愁,过来见过族长。”
跃千愁对这帮族人没什么好感,记忆中早年的父亲失去双亲,贫困不堪,这帮族人没一个帮一把的,父亲后得母亲家里相助,再凭着自己的辛勤打拼,才有了今天偌大一份产业,结果这帮宗亲们闻讯后趋之若鹜,实在是势力之极。但华夏人的宗族观念极强,跃千愁也不想父亲难看,只好走去行礼道:“跃千愁见过族长。”
族长点头道:“早年听说大哥儿出门学艺了,不知道学的是什么艺?如今可是艺成归来了?瞧你背上的这把剑,莫非是学了什么武艺回来?”
跃千愁知道父母没有将自己修真的事情外传,淡然笑道:“也没学到什么实用的东西,就是出去到处走了走。碰巧知道有些藏头缩尾的鼠辈欲打我家的主意,特买把剑来震慑宵小罢了。”
族长手捋长须道了声:“甚好!”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倒是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走到跃长贵身边,不阴不阳道:“长贵兄,大哥儿早年我也见过,怎么和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啊!你府上家财万贯,可要慎重啊!”
其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告诉跃长贵,你小儿子刚被绑了,多年音信全无的大儿子便来了,而且样貌上有差别,你小心是有人打你家财的主意。
“贤弟不必多虑,是我长子无疑。”跃长贵沉声回道。心里有点不高兴了,自己儿子岂有不认识的道理,不说别的,就凭儿子能说出“母亲娘家是无人了,不知道我们跃家的宗亲……”这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其中深意只有当事人明白的话来,就知道是长子无疑了。何况身为父亲,岂会对儿子样貌上的一些细微特征不知道?
“父亲,这位长辈是?”跃千愁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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