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灵说的事还真挺邪乎,事情发生在井青山上一个小山村,井青是太行山脉一座没什么名气的山,距离城市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自古就是贫穷之地,山上有个村子叫做牛头村,不知因何而得名,一直以来都是扶贫对象。
穷到什么程度呢?前几年有几句话特别贴切,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取暖基本靠抖,挖掘基本靠手,耕地基本靠牛,娱乐基本没有,照明基本靠油……
山村,耕地本来就不多,村里人祖辈生活在这地方,能吃饱就不错了,年轻点的都出去打工,剩下老幼孤寡的守着村子,可近几年穷村子却翻身了,原因是附近找到了铁矿,立刻就引来了投资,有些人家里的农田都卖了,当真是穷了几十辈,一朝有矿就翻身。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穷了八辈子的村里人终于看到了富裕起来的希望,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也都回家挖矿致富,可铁矿含量并不高,挖了两年,铁矿挖没了,耕田破坏了,资金撤走了,于是牛头村一夜回到解放前,俗话说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村子里咋也富过两年,再穷就受不了啦。
村子里的年轻人不甘心,四处挖矿,也没个探测机器,就是瞎挖,折腾了两三年,也没挖到矿,耕地毁的差不多,又没进项,村子里的人都快熬不下去了,就在年轻人无可奈何又要出山打工之际,新的转折来了,许多人带着钱来到了村子,收购木头……
什么木头呢,崖柏,崖柏是什么东西呢?其实就是生长在悬崖上的柏树,生长于海拔一千五百米以上的地区,而最值钱的,是一些山脉岩石缝中枯死的崖柏树根、树干、由于崖柏在极端恶劣的环境下生长。吸天地精气,并经历崖风之强力吹刮,使其形成了奇特的飘逸、弯曲、灵动的造型,木质密度高、油性大。并有着醇厚的柏木香味,而成为根雕、根艺的最佳材料。
几千年长在悬崖上的树根子,以前白给都没人要,近两年却炒的非常火热,一串比较好的崖柏手串卖个一万多块很正常。随着崖柏的走俏。做崖柏生意的人也越来越多。在原木批发集散市场,出现了哄抢崖柏原木的场景。原本,古玩市场里卖崖柏的商户很少,如今只要是卖珠串的,基本上都有在卖崖柏。就连原来卖传统名贵木材的人也卖崖柏了。
为什么长在悬崖上好好的崖柏几千年都没火,这几年却火了呢?是因为珍贵的木材都被国**害的差不多了,有句话说的特别好,什么玩意别被国人惦记上就没好,咱们国人又是特别会玩的,什么都能玩出花来。玉石,瓷器,核桃,木头……
尤其是珍贵的木头,海南黄花梨基本绝种了,小叶紫檀也是从明清就被收购的快绝种了,甚至印度开始禁止出口小叶紫檀,可市场需求量却太大了,加上人们生活水平提高,玩文玩的人越来越多。不知怎么就盯上崖柏了,甚至喊出了沉香救命,崖柏养命的口号。
以前无人问津的崖柏,现在是热门货。一块上好的崖柏树根,买个几万块不成问题,手串,摆件,根雕……开始流向市场,并在木材商人的炒作下。越来越火爆,火爆到了无数人装着钱,来到山村收购崖柏。
于是牛头村就热闹了,开始村子里的人不懂,破树根子还有人收?觉得城里人真傻,给个几百块钱就卖,几十也卖,后来随着来的人越来越多,村子里的人才发现,他们以前卖的烂树根子,用来烧火的东西,老值钱了。
不客气的说,以前他们几十几百卖出去的树根子,起码能值个万八千的,可卖了也追不回来了,以前的树根子卖的差不多了,怎么办?挖去啊,山上就是这玩意多,顿时家家户户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大人小孩的去挖崖柏。
浩浩荡荡形成了一股挖崖柏的大军,你能挖,别人也能挖,为此牛头村还跟别的村子狠狠打了几架,划定了各自范围才算了事,于是靠着砍树,挖崖柏,村子里迎来了新一轮致富**。
而致富最快的,曾经是村子里最穷的一户牛姓人家,这户人家有三个兄弟,一个个长得都是又粗又壮,为了供这三个兄弟,牛老爹差点没活活累死,三个大小伙子吃饭啊,在山村没几亩地的人家来说,那得是多大的负担?说句不过分的话,为了养活这三个儿子,牛老爹都拼了老命了。
借着崖柏这股风,老牛家发家了,因为兄弟三个都又粗又壮,力气大,干起活来自然是厉害,别人不敢爬的悬崖,哥三敢去,拽跟绳子就敢往下出溜,干了没多久,老牛家就富裕了起来,因为越是险隘的地方,崖柏长的就越好。
很快老牛家就盖起了瓦房,起了个院子,日子是越过越滋润,可牛家三兄弟的老娘却是个命薄的,房子盖起来没多久,操劳了一辈子的老娘就撒手人寰了,一家子很悲痛,三兄弟一合计,老娘生前没过上好日子,如今有钱了,丧礼得大办。
国家早就实行了火葬,可那是对住在城镇里的人说的,像牛头村这种山村,人少,尸体拉出去都不容易,基本上还是找个地方就给埋了,也没人管,老牛家也是一样,不过在埋之前得先操办一下,买了棺材,添了寿衣,设了灵堂,请了镇子上的戏班子,操办了三天,前两天都平安无事,到了第三天,全村人都来吃丧席,蒸馒头大锅里面的水却怎么也烧不开。
甭管怎么往里添柴火就是不开锅,连点热乎气都没有,牛家操办丧席是先蒸馒头,后炒菜,馒头不熟,菜就没法抄,全村人都坐在了院子里等着开席,牛大等的不耐烦,掀开了锅盖,一掀开锅盖,就见蒸馒头的锅里坐着一个须发洁白的老头,一盒烟那么大小,穿着白色的长袍,睁眼瞧着他。
牛大属于没啥心眼子的贼大胆,没觉得害怕,随手拿起灶台旁边通火的棍子就砸了过去,老头一闪身,就在屉上摆好的馒头上面一圈一圈又一圈的跑了起来,牛大来了牛脾气,追着打,打的馒头没法要了,锅里的水四溅,可那老头利索的不行,牛大怎么也打不到。
折腾了会,牛大喊自己的兄弟过来帮忙,牛二进来一看,顿时心里咯噔一下,老头如此奇异,定然不是寻常之物,加上在母亲出殡时候突然出现,那是大大的不吉利,牛二急忙去拉牛大。
趁这么个功夫,老头嗖的从锅里出来,蹦跳着出了门,不但没有隐藏逃跑,反而穿过院子,跑出了正门,朝着山上去了,牛家的院子里坐满了同村的人等着吃席,席没吃上,却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怪异老头出现在牛家,都觉得害怕,谁也不敢再留下来吃席了,走了个干净。
很快传言就四处散开了,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牛家三个儿子不孝顺,老娘在阎王爷面前告了他们一状,这是有鬼来惩罚他们了,还有的人说是牛家三个儿子挖崖柏挖的太狠了,得罪了山神老爷,派出了山鬼来吓唬他家,还有的说老牛家起宅子,占了别人家的宅基地,下面埋着死人,找他家麻烦来了……
总之各种各样的说法,但谁也不知道白衣老头是个什么来历,老牛家不敢在耽误,第二天就请了帮人,吹吹打打的把老娘送葬了,葬在东面山坡上一块事先就找好的坟地,为了消灾,还花钱请来了几个和尚道士的帮着念经。
葬了老娘后,牛家父子很是担心了几天,半个月过去了,也没什么事发生,死人走了,活人的生活还得继续,牛家三兄弟又开始去找崖柏,毕竟媳妇还没娶呢,照他们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兄弟三人娶上媳妇那都不是事,只要崖柏挖的够多。
又过了几天,兄弟三个在悬崖特别险恶的地方挖到一块两米多高,一人粗细的巨大崖柏,密度高,油性足,香气也浓,这么大的崖柏,实在是太罕见了,整出来起码卖个十几万没问题。
兄弟三个轮流上阵,用了三天功夫才把崖柏挖出来运回了家中,可就在把崖柏弄回家的当晚后半夜,牛二沉睡中老是听到稀稀拉拉……的动静,他还以为兄弟俩个起夜,也没当回事,过了十几分钟,稀稀拉拉流水一样的声音还是没停。
牛二觉得不对了,撒个泡还能撒十几分钟?忍不住起来披上衣服到院子里看看,模模糊糊的见家里墙根下面背对着一个人,天黑也看不太清楚,以为不是老大就是老三,开口问道:“谁啊,老大还是老三?大晚上的不睡觉,站墙根下面干啥?”
他一开口,墙根下的那个人缓缓转过身来,牛二靠近了几步,眯着眼睛去瞧,可当他看清楚转过来这人是谁时,顿时三魂都吓掉了,嗝!的背过了气去。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