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恢复人身的蟹道人,魔光及那火须子心领神会地相互对望了一眼,纷纷疾驰而开,三目虹鲸涛灏看到这个架势,哪还不懂得其中的道理,但见其回头猛地疾出,但眼前某道耀目金光闪过,数里开外某道紫金身影已骤然闪出。
天地元气急速汇聚之下,韩立所化的三涅紫金之躯已是某条巨臂把持着一根青色小棍,灵光猛地扬起之际,一把三丈长的泛蓝青色长剑已掌在其手上。
剑上赫然写着“玄天斩灵剑”几个篆体之字,一道震天鸣响传出之际,韩立猛地斜斜一划,一道长达百丈的泛蓝青弧,已挟带凌厉气势狂疾而去,所向赫然正是那体型更为庞大的三目虹鲸涛灏,一气呵成,几乎就是眨眼之间。
三目虹鲸涛灏的一只白目某道惊惧之色蓦然闪过,似乎已看出某种残酷现实,一个三寸金人就在下一瞬间闪现鲸尾之处,更在下一瞬间再次消失无踪了。
但就在三寸金人消失的那一刹那,一道无色涟漪就在三目虹鲸的躯体上掠过,某道玄色骤闪之下,已经看出端睨的韩立一臂扬起,某道无由之力骤然形成了一面无形之墙,将其身形彻底遮盖起来。
“砰!”
一道惊天动地的巨响传出,赫然就是涛灏将其三目虹鲸的躯体自爆开来,一阵灵力巨浪瞬间掩过,就算是韩立那条几乎百丈长的泛蓝青色剑弧也难以招架下来,只消千钧一发间,就淹没在了滚滚巨浪之中。
受此巨浪冲击的当然还有韩立的三涅紫金之躯,但显然泛蓝青色剑弧已将部分爆炸威力抵挡下来,那道无形之墙并无任何晃动的情况下,绵延达百余里的爆炸,其烟尘瞬间就将韩立达至五十丈之躯也淹没到了其中。
逃出近千里之外的涛灏元婴一阵反噬的灵力急剧晃动之下,暗骂声立时传将出来,但仅仅只是一瞬间,某道锁定的压迫感骤然而至。
一道黑色玄弧自其某侧凌厉刮至,其中赫然就泛出一条几乎达三尺之长的法则之丝,更见一道漆黑魔焰紧随其后。
魔焰当中的正是魔光,此时手拿玄天偃魔刃的他已是贪婪之色大现,完全就是一副看到猎物入瓮之状,半分的保留也没有掩藏起来。
暗叫一声“不好”的涛灏元婴马上祭出数十把的灵宝,纷纷自爆开来,但奈何法则之力又岂是如此低阶自爆能压止的。
最终还是将灵域祭出,才将其暗含法则之丝的黑色玄弧给挡隔其外,但已是斑斑爆裂的灵域受此一击之下,竟然再增某条极粗裂纹。
而就在顷刻之间,一道玄黑之幕已然在其去路展开,瞬间一扬,赫然就将灵域之内的涛灏彻底包裹起来。
但见那极为焦急的涛灏元婴控制着灵域增大缩小,但也无济于事,几件灵宝击出也只是穿过数个小孔,丝毫也不能将外围的黑幕解除。
置身不远处的魔光却是一阵讥笑,扬声叫道:
“嘿嘿!在我的蚀灵禁之下,你还想挣脱,痴心妄想!”
但就在这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韩立已收起三涅之躯,恢复青衫之状的他看到这边的架势,并不见得有多么悦喜之色,相反地,马上传音包围在外面的三人,道:
“你们别要轻敌,小心逼虎跳墙!”
马上有所意会的魔光等三人也不同程度地退出近十里开外,三者竟在此时与那涛灏元婴成僵持之势,但见韩立缓缓地遁飞过来,还朗声地说道:
“涛道友,你我本无怨恨,只要你将手中指环交出,在下保证让你进入轮回通道,否则……”
“妄想!”
还没有说完的韩立旋即就被一道厉声喝止,无奈之下,韩立手中某个雷球闪现而出,祭雷术咒文就在其口中念叨出来。
至于远处的魔光却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他当然是想就此耗下去,直至其灵域消亡之时,便可吞食其元婴,但耗时之长,恐怕要以年月来计算的。
默默念动咒文的韩立也注意到了那边的魔光之容,一阵轻轻的浅笑掠过,掌中的雷球已被其急疾而出,竟落至黑幕之上便不再挪动了。
但见此时,韩立一道道法诀掐动之下,某道咒文一催,一道紧接一道的电雷骤然劈出,瞬间撕破魔光所加持的蚀灵禁,击至涛灏灵域之上。
见到此幕的魔光转而一阵尴尬之色望向韩立,而韩立却视作不见般依旧注视着辟邪神雷球的逐步攻击。
几乎每一下的雷劈都在涛灏灵域上戮出一道深达两尺之坑,涛灏的灵域更是因此灵光暗淡。
处身灵域内的涛灏举目扫去,四个仙阶之人全是虎视眈眈,而他现在却连外面的蚀灵禁也无法撇开,再僵持下去只有更为悲惨的收场。
扬声一道暴吼的涛灏瞬间某道法诀注入其脑海之中,一道凄惨的厉叫再度传来。
“砰!”
涛灏竟将自己的元婴也自爆于灵域之内,那道黑幕电光火石间已被灵浪彻底冲开,一道眩目亮光闪过,无穷气浪急速卷过,灵光急剧晃动的众人纷纷披覆在漫天乱霞之中。
“噗!”
一道精血在魔光口中喷将出来,正是其自身凝炼的蚀灵禁反噬之力所致,同样无奈的韩立好一会儿才将所有之人召回,一番收拾后马上就朝向某个方向遁光一扬,电射而去了。
……
还是那片无边海域,殷红如血,怒涛汹涌的海底某块巨大石岩上,该个老态龙钟的妇人还是拄着一根龙形拐杖,静静地站在石岩之上。
猛地,老妇人腰带处某块黑色玉牌“啪”地碎作两边,垂吊着某条红绳子的该半玉牌马上跌到石岩之上。
只见该个老妇人的两块满是皱纹的眼皮吃力的撑了开来,目中射出点点寒光,嘴边微动的自语了起来,道:
“不可能!涛灏的魂牌竟然就这样碎了!”
但就在下一刻,那跌至石岩上边的半块玉牌已徐徐飘将上来,在老妇人眼前晃了晃,竟又再度跌落下去。
“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将涛灏这几乎半个金仙给灭了!”
就在老妇人微声暗自沉吟之际,不知何处传来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来:
“浦主!这涛灏只怕是遇上了真正金仙了吧!”
但见老妇人艰难地将其双目一闭一睁之间,赫然一道寒茫射出,附近某株三尺海草竟就此化作粉末。
“丫头!你闭关多时,有所不知,涛灏此子知进退,可不是那些独断专横之人,要真遇上金仙,绝不会轻易出手,更何况有老身的手牌拿去,一般之人多少会给予几分薄面的!”
一口气说出这般多的言语,似乎将其几年来的说话一次性地全道说了一遍,轻咳两声之下,双目再次闭上。
“照道理一个初阶人仙怎可能将涛灏逼至绝路,即使不敌,败退绝无任何问题的,难道……”
听闻此个丫头的猜测之言,老妇人不禁再次缓缓张开眼睛,微微喘气之下沉声问道:
“难道什么!”
那个被称为丫头的悦耳声音,沉吟半饷才再度说道:
“也许此人本身真元强横,而且,嘿嘿,有着一两个与本姑娘差不多的帮手吧!”
但见此时,那老妇人竟连咳数声,一道精光再次自其目中释出,半饷才微声自语道:
“极有可能!当时此人能破除老身所下禁制,恐怕神念已直逼金仙,要铸造此番神念没有强悍的肉身支持,仅仅初阶人仙的他早就会爆体而亡了!”
“嘿嘿!需要本姑娘出手将他擒下?”
被称作丫头的悦耳声音方才道出,那老妇人一道微怒骤起,连连咳嗽了数声立时数落起来,道:
“你还是尽快修成金仙之躯吧,涛灏也死于此人手上,你绝对无法讨得半点好的!”
良久,两者都没有再行说话,但那老妇人半眯双目间却再次自语起来道:
“原先就是想让涛灏将他抓来当你侍仆的,而现在却成如此,看来还是晚点时间再让其他人来代劳了!”
不知是否老妇人的吩咐,那被称为丫头的悦耳声音再无传出,附近的海域再次回复到了死寂,只有甚远之处的某个洞穴之内,每隔一段时间传出来的某种摄人魂魄的哮叫声,相当的凄惨悲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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