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某个暗黑空间之内,一道紧接一道,连绵一小会儿的金裂爆鸣之响传出,随后更是一阵冲天巨吼之声响遍了整个暗黑空间。
“恭喜主人!”
那位络腮胡子中年人康朴面色极度苍白,接连地喘了几口粗气,体内仙灵力急促流转数圈之下,方才俯身朗声叫道出来。
康朴前边,那比他大上何止百倍身形的六臂凶兽咀魂獍,仍压制不住那道的狂喜之色,半饷才将其虎头略作微倾地望了两眼下面的康朴,面上数条如同精钢般的触须稍作颤动之下,嗡鸣之音骤起,面容一松的咀魂獍沉声地说道出来:
“老夫这次脱身,你的劳苦可谓功不可没,说吧,你的心愿是什么?”
原先也只是当做一种戏言的康朴,哪敢擅自提出任何的心愿之事,但见那咀魂獍却语气渐变沉重地扬声叫道:
“你是要让老夫做失信小人?”
受此触动的康朴旋即心中一惊但见那头巨兽咀魂獍再度猛喝一声:
“说!”
危立良久的康朴几经调整,方才说出这么一句话语来,道:
“晚辈只希望那叫韩立的小子就此消失于世间!”
“哈哈……”
此只巨兽咀魂獍赫然一阵狂笑起来,震天般的笑声令其下面的康朴是苦不堪言,将身上五感稍作关闭之下才堪堪承受下来。
但这个时候,其躯体之上仍开始出现一条条极为纤细的微小血痕,长此下去,恐怕他的肉身不废也得化残了。
但仅仅只是不久之后,那只的巨兽咀魂獍某只下臂一把将康朴抓拿起来,放至面前,只见颤抖之中的康朴灵光乱颤,惊恐之容骤然间再次现出,立时急声叫道出来:
“前辈饶命!前辈饶命……”
即使是全盛时期的康朴也无法与对面之兽对抗,更何况现在几近虚脱之身,除去求饶之举,哪还有一丝半点的作为。
“嘿嘿!要是老夫不将你的魂魄吞下,又如何得知你的那个仇家是怎样的,又如何帮你抹杀了那个叫韩立的小子啊!哈哈……”
“不……不……晚辈收回刚才的心愿,收回……”
康朴说话才到一半时,一道无形的神魂波动闪过,康朴立时躯体渐渐发软,那颗络腮胡子的头颅也随之低垂了下来,原先的一些胡言乱语也刹停下来。
虎口猛地张开的咀魂獍蓦然一咬,康朴之头已被其撕扯开来,但却丝毫血丝未曾飞溅,“噶吱噶吱”地连续咬合间便将康朴的整个头颅咬作肉碎,随后更吞咽下去。
接下来,康朴的那副连同元婴在内的躯体就在咀魂獍的连续噬咬之下,只消短短的三四个呼吸间,就已全部葬身其腹中了。
“哈哈!果然美味,只可惜他的法力所剩无几,但也是这数十万年间老夫吃下的最美之灵物了,哈哈……”
随后,那只六臂的咀魂獍抚摸了一下臂上足下依旧存在的镣铐,一对巨睛紧闭不久便再度张开,嘴角更口齿不清地吐出这么一句话来,道:
“韩立?那就是韩立,哈哈!我帮你完成你未尽的心愿吧!哈哈……”
豪情的巨大笑声再次弥漫整个的暗黑空间,地动山摇一般,几乎整个渊峤金殿也或多或少地感受得到的。
这边小心翼翼的韩立正急步向前走去,他那虚化的躯体只是如风般拂过,走在前边一部分即使早作准备,没有受神魂风暴影响到的修士也如惊弓之鸟般,反而谨慎小心起来,更多的是将他们自身的灵域祭出,以防止其他难以预计的不测。
暗暗之中一道法诀掌于手上的韩立虽仍带有防备之心,但其步履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即使被其他之人有所察觉也在所不惜的。
接下来的时间,重重迷雾之内,约略走出两个时辰之久,霎时间眼界大阔的韩立已是置身到了某个精致的殿舍之内。
一条条的弯延小桥就在其面前骤然出现,更见无数水中的青草,蓝株,繁花在前边的小湖内争相盛放着,更远的还是青山绿树之影,完全一派欣欣向荣的深春景象。
见此,已是收起太一化清符的韩立不觉眉宇间一皱,此地与自己刚进入这渊峤金殿时的景象几近相同,但现在似乎不是思考之时,稍作片刻的沉吟已是踏足到了那道的小桥之上。
目中瞳孔蓝茫频闪的韩立举目望去,前边似乎还是同样的深春景象,而且一目看去竟是了无尽头的样子,选择了好几方向走去,依旧是无法走得出去。
只得再次停留下来的韩立已听到了极为轻微的一丝踏步声音,看来这后面之人也快要追赶上来,韩立随即再次将全身法力集中到了一对的蓝目上,深蓝之茫频闪下,朝向四周扫了过去。
经过这么一看,居然还真让韩立看到了某处桥廊之上,隐隐约约间飘浮着一些似曾相识的法阵篆文,此地赫然就是一个巨大的幻阵。
所有的桥台,植株,湖水等赫然都是幻阵所布,但虽然是看出此番幻阵来,但要找到其中的阵眼或破阵而出,似乎不是短短两三个时辰所能做到的。
但就在这时候,清晰的脚步声从韩立前边不远处传来,某个白袍男子赫然进入他的视线之内,几经兜转下,已走到了他的面前来。
“晚辈韩立拜见曾前辈!”
来者正是那位菲儿姑娘的义父,金仙曾墒,但那位菲儿姑娘却不在其身旁,恐怕多半收到了他的灵域之中了。
韩立见是此人,当然俯身一礼地打起招呼来,白袍男子曾墒见到韩立,微微地点了点头便问道起来:
“韩道友,可曾从渊峤幻域内出来?”
闻听曾墒所问,韩立闪过一丝苦笑后随即便点了点头,那位白袍男子曾墒却立时这般说道:
“韩道友,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还是尽早离开吧!”
说完此话的曾墒却已是闪身而过,韩立刹那间一丝苦笑再度挂起,再回头之时,那白袍男子曾墒却已不见踪影了。
但微作片刻沉思的他还是选择了那位曾墒所来的方向急步走去,就在他走出数十丈外,猛地瞥见了某把悬挂着的玄色小剑赫然就在某间的小凉亭之处。
阵法造诣不浅的韩立马上心领神会地扬手击出一道禁制符文,只是区区眨眼之间,原本面前的凉亭桥廊山水,便是景色大变,一间金光灿烂的殿宇就立时呈现在了韩立的面前。
此间的殿宇仅仅梁高已是百丈,一条条金黄殿柱或正或斜,或高或低,或横或直的堆放起来,配上威武的各式龙凤麒麟雕篆,一种令人压抑之感骤然而起。
韩立目中瞳孔蓝茫只是略作闪动,一面若隐若现的金色流霞已是显现在了他前边不太遥远之地,韩立旋即心内一阵悦喜之色符起,未容细想马上就朝向急奔而去。
但就在他刚疾步走出数百步之时,冷眼望见前边隐现的金色流霞之处,某种不太协调的符咒之文出现在了其中的某角不太恰当的位置,韩立眉宇间暗地一皱,下一瞬间某种心神感应便跃现其脑海之中。
“不好!”
暗叫一声的韩立已从耳中闻听某种极为凌厉的破空之声,脚下微作点动,猛地骤停的他抬头望了过去,一道冰冷的凌厉寒茫已是急疾而至,转瞬就已然达至韩立面前三尺之处。
目中一道寒意闪过的他已闻听一道渗透力异常惊人的金响,就在其耳边不定地徘徊起来,脚下猛地一点,暴退近百丈的韩立冷眼扫去,一支黯光闪烁的三棱刺就在其跟前的某座十丈迷你极山之前,寒光一黯地跌落地下。
极山之后几百步之外,一个金衣白袍的方面少年正面带诧色地同样对望过来,但就在此时此刻,似笑非笑的韩立一道心神联系之下,那元合五极山山体只是五色涟漪一阵流转之下,已骤然消失。
那位方正面容的白袍少年目之不禁暗暗地吓了一跳,灵光猛然一盛的他立时就从韩立那笑而不语,微带阴沉的面容之中看出了一丝端睨来,垂目一瞟,眼角不禁一丝怒容挂上眉梢来了。
原来韩立方才消失的元合五极山并非袭向那边的白袍少年,而是骤现于地上的那支三棱刺上,山体猛然压下,其与白袍少年的那丝心神联系立时被切断开来,五色霞光猛地卷起,仅仅只是倾刻之间,此根三棱刺已被锁到元合五极山内。
“气死我了!一个区区二阶人仙,居然胆敢染指我宇文震的太乙棼冰刺!”
接下来,一把金光闪闪,丈八长的玄黄画戟掌在手上,怒容满脸的就要疾向韩立而来。
韩立仅仅蓝目扫去,对方赫然就是一个四阶人仙,其掌中的那把画戟也达到了后玄天级别,但仅仅只是这样匆匆一瞟之际,其背后“砰”地一道轰然巨响霎时间传将出来。
此道巨响就是韩立听闻也暗觉一阵悸意闪过,在将极山稍作拦挡之下,猛地朝后面扭头看去。
那重重雾海之内,一道异常巨大,足有数百亩大小的墨色烟云就在中间某处激烈爆炸,冲天而起,至于下面浓重的雾气居然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消散下来,而就在那凌空的墨色烟云之内,一个极为巨大的黑影正逐渐地身形清晰起来。
随后更是一道凄惨无比的厉叫从雾海之内的某处传出,让敌对的韩立与那位自称宇文震韩立心内再次一震,韩立更侧身连点几脚,挪开到一段更远的距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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