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的想法,任伟的女友既然是鬼,那她对秋叶塔的事情肯定有所了解。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任伟的女友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立时现出惊恐的神情,起身一边往远处跑,一边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任伟爬起来去追她,叫着她的名字,但是却没能追上,她冲入一处走道,消失了。
任伟急了,凶猛地朝我扑来,大叫道:“你把小晴吓跑了,我要杀了你!”
“任伟,不要冲动!”
两个小护士跑过来,把任伟拦住了,接着叫来了护工,把任伟押走了。
任伟被带离之后,两个小护士就问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不好给她们解释,爽当道歉说我不小心问起他女朋友,所以他就发怒了。
小护士叹了一口气,对我说这些病人都有精神弱点,希望我以后多多注意,不要再乱说话了。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那女鬼的事情,她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那秋叶塔里到底有什么东西,竟会让她如此的恐惧?
我对那秋叶塔越发好奇起来,准备等王舒花回来之后,立刻就去秋叶塔查看一下。
吃完饭的时候,王舒花回来了。
她下车之后就先跑来见了我们,发现我们都是小孩子,她的眼神明显有些失望。
我们也没多解释,坐下来继续吃饭,让她也先吃饭,完事带我们去秋叶塔。
王舒花微笑了一下,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还没吃几口,一个小护士就急匆匆跑过来,对她道:“院长,小毛又闹呢,吵着找你。”
王舒花抹抹嘴,起身道:“我知道了,这就去,我这儿子,总是长不大,劳人。”
王舒花急匆匆走了。
我有些好奇,问那小护士小毛是谁。
小护士说:“是个病人。”
我疑惑道:“病人?王院长怎么说是她儿子?莫非她儿子也得了精神病?”
小护士就摆摆手道:“哪有?王院长的儿子好着呢,在城里上班。”
我们都疑惑了,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护士就给我们介绍说小毛是个自闭症患者,小时候经常被父母虐待,大概七八岁的时候,他自己跑了出来,浑身都是伤,警察问他家在哪里,他说不出来,警察又问他父母是谁,他吓得直哆嗦,压根说不出话来。警察没办法了,就把他送来这里,一直养到现在,都已经十五六岁大了。
这些年,王舒花一直亲自照顾小毛,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看待,小毛对她很依赖,一天见不着就哭着到处找,这不王舒花刚离开不到一天,小毛就急了,饭也不吃了,一直哭闹,喊着要妈妈。
小护士的话让我们都是一阵惊讶,没想到王舒花如此善良。
正好我们也吃完饭了,就一起去了住院部。
到了里面,就看到王舒花端着一碗饭,正给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喂饭。
“小毛乖,再吃一口,这样才能长壮。”
王舒花很慈祥地说着话,哄小毛吃饭。
小毛吃着饭,对王舒花道:“妈妈,我要玩具熊,电视里的小伙伴都有玩具,我也要一个!”
王舒花微笑一下,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道:“放心吧,只要你乖乖的,妈妈就奖励你一个玩具熊,好不好?”
小毛嘟着嘴道:“好,小毛一定乖乖的。”
好半天的时间,王舒花总算给小毛喂完饭了,这才起身朝我们走来。
“大妹子,你看我画的虾怎么样?是不是比齐白石还厉害?”
王舒花刚走没几步,一个老年精神病患者捧着一副画拦住了她。
那患者画的好像是虾,但是画功真不敢恭维,歪歪扭扭的,压根就没眼看。
大壮伸头看了一下,冷哼一声没说话,显然对那人的画作很不屑。
虎雀瞪他一眼,把他拽到后面去了。
王舒花很有耐心,接过画,仔细看了看,对那患者道:“徐大哥,你的画越来越传神了,厉害!”
那患者闻言,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对王舒花道:“还是大妹子有眼光,嘿嘿,我跟您说呀,我这九曲虾,要的就是那歪歪扭扭的韵味,我费了好几天的功夫才画好的,画好之后,就一直等着您回来,我想好了,我这画是要流传后世的,我不能一个人独占了光芒,所以呢,请您给我题几个字,咱们书画合作,以后定然传为佳话!”
那患者说话的当口,捏着一支毛笔递给王舒花,让她题字。
王舒花将画铺到桌上,提起笔来,皱眉想了片刻,缓缓落下笔去。
我凑过去看了一下,就见到她写道:
谁言疯子百无用,九曲对虾似蟠龙。
待到天公开眼时,我痴我傻化狂情!
落款——王舒花泪书,愿天下精神病患者都能早日康复!
随着王舒花最后一笔写完,就见到画面上一抹如春的暖绿流动,现出了非同寻常的父母之心!
我禁不住感叹,知道王舒花写字的时候真情流露,她是真心希望这些患者都能早日康复的。
这是一个无私的人,一个伟大的人,我忍不住暗暗敬佩,感觉她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王舒花吸吸鼻子,抹抹眼角,把那画郑重地卷起来,放到了那个患者手里。
患者格外开心,抱着画,如同宝贝一般,乐呵呵地离开了。
王舒花看向我们,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让你们久等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秋叶塔。”
我点点头,和她一起往外走,途中我就问她道:“王院长,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王舒花感叹道:“我从毕业开始就在这里了,一晃都三十多年了。”
我问她道:“您就不觉得累吗?我觉得那些患者好像都很难伺候。”
王舒花苦笑一下道:“累又能怎样?难道不管他们?没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心软,看到他们可怜,就收留他们,照顾他们。说实话,院里的很多同志对我的做法是不支持的,这很影响我们的创收,整个医院一年下来,也剩不了几个钱。我是顶着压力这么做的,我琢磨着我也干不了几年了,能管一天是一天吧,以后究竟会怎么样,我也是没法子了,我一个人的力量太小了。”
我连忙道:“不,您虽然只是一个人,但是力量并不小,在我心里,您是真正值得尊重和敬佩的人。”
王舒花看看我,笑道:“小家伙,你很会说话呀。”
我摇头道:“不是的,我是真心敬佩您,另外我也想给医院做点贡献,想捐点钱,就是,作为交换,您能不能给我们题一些字?实在不行的话,您把刚才和那个老大爷一起创作的那幅画送给我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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