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请人来家里做客,家里还有个新婚妻子,出于对两个女人家感受的考虑,他该今晚跟白薇薇好好谈一谈,做通思想工作。
“峰仪,薇薇她……”文秀欲言又止。
高峰仪却忽然像被窥破心事似的,赶紧在锅里盛了一碗热乎乎的米汤,拔腿要走:“妈,薇薇有我照顾,您别操心。”
“嗳,你……”
文秀见儿子逃也似的离开,欲说还休,一番话到底还是没说出口。
东屋,白薇薇听见门吱呀一声响,睁大眼,揉了揉眼睛,“峰仪,我睡多久了?”
高峰仪端着米汤走进来:“没多久,累就多睡会儿,又没啥事。”
白薇薇强撑着坐起身,抚着腰,嘶地抽了口冷气,“咋会没事儿呢,明天家里来客人,妈今天可忙了。”
别看高家在农村,婆婆文秀却是个顶爱干净的人,家里院子里里里外外清扫得干干净净,该抹洗的地方,一处不落。
明天要来客人,现在有得忙了。
高峰仪将米汤放在一边,把她抱起来,用大衣裹好以免冻着,一只手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舀了一勺子米汤往她嘴里喂:“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呢,乖……来,听话,米汤有营养,喝了对身子好。”
白薇薇乖乖张嘴,咽下去,眉头却蹙起:“峰仪,明天茉莉要来了哈?”
高峰仪应声:“嗯,是要来了。”
对于苏茉莉,他是一点儿没往心里头去,跟她订亲是母亲一手包办,他连人面儿都没见着,一直在外,后来放探亲假回来,母亲却要他去城里退亲。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白薇薇握住他那只拿勺子的手,一双眼殷切睨着他,如果他能对自己坦白,她以后面对苏茉莉,会更加有底气。
高峰仪被白薇薇一双明媚大眼睨得莫名奇妙,有啥要对她说的?
要说的可多了,他在外整天想她,白天也想,晚上也想,不过一个大男人,这些话说出来太丢份儿了。
“有。”
他嘴皮子刚一动,女人眼睛跟天上星斗似的,闪闪发亮。
白薇薇心头一喜,她果然没看错人,高峰仪是个可托付的男人。
高峰仪不忍心搅了她兴致,竭力挑好听的话哄她:“薇薇,等咱们家过完年,我就带你回M城去给你爸妈拜年,这么久没回家你肯定想家了。”
白薇薇掩饰不住的失望,眼底的光一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失去了神采。
高峰仪紧张起来,“薇薇,你没事吧?到底咋啦?”
男人神经再粗也发现了她不对头。
白薇薇脸色苍白,额前冒出一阵冷汗,“没咋,就是手脚没力气,头晕乎。”
高峰仪叫她失望了,连带着身子也不爽利。
“你是不是病了?”
“慢着!”她大喊,心底暗叫不好。
白薇薇整张脸霞光万丈,身子各种不安分:“你放我下来,峰仪,你放我下来,我没病,哪儿也不去。”
“傻话,你病的不轻。”
高峰仪说完,迈开步子又要出去,白薇薇掰住他胳膊,拼命喊:“我真没病,我没病,峰仪,你别管我了。”
“我带你去看大夫,乖,别动。”
说完高峰仪继续走,白薇薇闭上眼,绝望大喊:“我真没病!我月、事来了!”
嗯?
男人顿住脚,月、事?
他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打小儿男女之防严,对这些不懂,但是……多多少少还是听几个混蛋小子说过。
就连妹妹,每个月也总有那么几天,呆在屋子里头不出来,妈也不准他问妹妹咋啦。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向心头,高峰仪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将白薇薇放在床上。
谁知白薇薇屁股刚一挨到床单,立刻跟弹球一样弹起来,翻了个身侧着身子挪到床角里,蜷缩着:“你先出去。”
高峰仪僵硬地点了点头:“嗯。”
他刚准备出去,忽然,想起什么来,低头一看自己大腿。
“这是啥?”
“薇薇,你没事吧?”
白薇薇眼珠子看向他,整个人像被煮熟了的虾子,一把扯过棉被,把自己包起来:“我没事,你快出去,讨厌!”
高峰仪心里七上八下,哪里听她的,“你是不是受伤了?嗯?”
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峰仪上前扯开被子,白薇薇没他力气大,一下子就被扒开了,但两只爪子还是死死攥住被单一角:“讨厌,高峰仪,我没受伤,你别问问问的,快出去。”
高峰仪被她吼得莫名奇妙,耐着性子贴上去哄“薇薇,听话,受了伤就擦药,实在不行咱去看大夫,你这样一个人疼着,啥都解决不了,乖。”
白薇薇羞得眼泪都要飙出来了,自己居然把血蹭人身上,“我真没事,求求你了,你换条裤子就快出去吧,你出去我就好了。”
高峰仪更听不明白了,他成瘟神了?一出去,她病就好了?
“薇薇,你心里头有情绪别闷在心里,咱们是夫妻,有啥事都有我呐,别傻置气。”
白薇薇彻底被他打败了,整个人像条死鱼,“峰仪,你喊妈来吧,妈知道咋办,你换条裤子,快出去。”
高峰仪心想,女人家的事,妈的确知道的多些,既然她非不让他知道,那就由着他吧。
“行行行!”
他心烦,麻利找了条裤子换上,拿着脏裤子出去。
白薇薇麻溜的窜起来,打水擦身上,换上干净裤子。
没一会儿,婆婆匆匆赶来,给她一卷月事带,和卫生巾,扯了床单被褥,换上一套新的,又用输液瓶灌了个热水瓶,让她捂捂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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