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怕的啊,瞧你这样儿,小家伙,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敢来这冥界混啊?”钟小马一把将背后的阿桑拎了出来。
那家伙惊魂未定,脸都吓得惨白。
他紧紧贴在钟小马身上,说:“你以为我乐意来这鬼地方啊,还不是师尊一定要带我来,说是要考验我的胆量。”
钟小马笑道:“你那师尊估计挺失望的对不?”
“哼。”
阿桑不理他了。
钟小马用剑拨弄了一下地上的头颅,看上去已经没了动静,便说道:“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地方,我估计这水里还有不少这玩意儿,对付一两个倒是没问题,要是数量多了,怕是难以应付,如果再被拖到水里,那可就要命了。”
“对,它刚才就想把我拖进水里去。”
“快走。”
钟小马拉起阿桑,转身往废墟的城门口快步走。
可是……走出一段路,总是感觉身后隐隐约约的有个细细碎碎的声音跟着,钟小马和阿桑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然后,他猛地回过头去。
几乎同时,一颗头颅张着丑陋残破的大嘴,从地上一跃而起,径直冲他的面门扑来。
是刚才那颗头颅,居然还能动!
“卧槽!还不死?!”
此刻举剑已经来不及,钟小马左手一掌拍在这头颅上,直接把它按到了地上,紧接着右手长剑照着头颅狠狠一劈。
“噗……”
一阵墨绿色的浓浆喷溅而出。
那头颅顷刻被一开为二,“咕噜噜”地滚到了两边。
“咦,那是什么?”阿桑指着地上那摊墨绿脑浆中的一团乌黑的玩意儿。
看上去像是一条肥硕的鲶鱼。
“小马哥小心,活的!”阿桑大叫起来。
钟小马一愣,这才看到那鲶鱼样的东西在墨绿脑浆堆里“噼噼啪啪”扭动了一番,“嗖”的将面门转向了他。
“啊哦……”
钟小马暗叫不妙,连忙后退,果然那鲶鱼样的东西“噌”地一弹,像是一根弹簧一样,朝他的脑袋极速冲来。
“卧槽,又什么鬼东西啊?”
钟小马倒退不及,脚后跟居然不巧绊了一下,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连诛仙剑都“当啷”掉地上了。
而此刻那鲶鱼已经飞扑到面前,无奈之下,钟小马只得扔了诛仙剑,两手一抓,直接把那鲶鱼给捏在了手里。
妈蛋……
一阵强烈的恶心从心头浮了上来。
滑滑的……
黏黏的……
捏上去这玩意儿的身体很紧实。
而且捏动起来的力道实在是大,钟小马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也只是将他死死抓在手里,但它还是不断地扭动着,试图不断地朝钟小马的……嘴里钻!
“草,这家伙想干嘛……想钻到老子嘴里去吗?”钟小马大声叫起来,“老子可不喜欢吃你这恶心的玩意儿,滚,滚蛋!”
小倩突然紧张地喊起来:“撕裂虫,这是撕裂虫,小道士千万小心,不要让它钻进你的嘴里,不然它会从你的嘴里一路钻到你的大脑中,最终将你控制住!”
“妈蛋,还有这么变态的玩意儿。”
钟小马大吼一声,把这条撕裂虫狠狠地砸在地上,双手将它死死压着,扭头对一旁吓得直哆嗦的阿桑喊:“剑,把我的剑拿来!”
“剑……对,剑……”
阿桑明显有些慌乱地不知所措,他原地转了几圈,才看到脚边的诛仙剑。
他抓起诛仙剑,就递给钟小马。
“草,你丫没看到老子没办法腾出手来吗?砍,直接砍!”钟小马吼道。
他手里的撕裂虫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惊胆寒的冷笑声,扭动地越来越厉害,因为身上那脑浆粘滑无比,钟小马几乎都快按不住它了。
“快!愣着干嘛!你特么都是心动期的修真者了,别告诉我都没使过剑!”钟小马喊道。
“谁说我没使过!”
阿桑嘴唇一撅,抡起诛仙剑就朝那撕裂虫一剑砍去。
“卧槽!”
钟小马大叫一声,急忙双手往回一缩。
“当!”
火星四溅。
“咔嚓……”地上那块铺桥的巨石瞬间裂成了两半。
而那撕裂虫自然也是被砍成了两段……
钟小马坐在地上,惊魂不定地叫:“妈蛋,混小子,你特么往哪儿砍呐,要不是老子逃得快,这会儿老子的手就交待在这儿了!”
阿桑根本没听他说什么,抡着剑“当当当当”一阵乱砍,顿时就把那撕裂虫砍成了一段一段一段……
“唉,够了,差不多行了,它已经死了。”钟小马淡淡的说道。
阿桑忿忿地将剑往钟小马面前一丢,问道:“怎么样,谁说我没有用过剑啊,我用剑可厉害了,哼,让你瞧不起我!”
钟小马一愣,便笑了起来。
嘿,这小子还挺容易激动嘛,不就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嘛,居然还当真了!
啧啧……
忽的,钟小马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怎么这小子刚才那脾气,有点像小姑娘耍小性子的意思?
他又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了阿桑几眼。
脸蛋倒是比较清秀,有那么几分女子的秀气,可脸上脏不拉几的,也看不太出来。
再看那身材……
压根就没有前凸99后11翘的痕迹,完全就是个男孩子!
他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毫无根据的念头,这才朝阿桑笑道:“小子,别当真嘛,刚才我也是情急之下随口乱说,口无遮挡嘛,你别见怪,呵呵,你不也差一点砍到我的手嘛,咱们扯平了。”
“哼!”
阿桑一扭头,径直朝前走。
钟小马叹口气,捡起诛仙剑,又朝那堆撕裂虫的烂肉瞥了一眼,确定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之后,才快步跟了上去。
可是,还没走两步呢,他就看到前面的阿桑突然停住了脚步。
“又咋了?”他问道。
但他也已经看到了那一幕。
在这长长的石桥两侧,一颗又一颗的头颅,拖着长长的湿漉漉的纠缠在一起的头发,正在不断地从水里爬上来,显然,把刚才那个头颅干掉时,就惊动了深藏在护城河底的这些沉寂许久的头颅。
钟小马上前拉住阿桑:“快走,我们离开这儿。”
他们一转身,刚才来的桥面上,已经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乌黑的头颅。
数都数不过来。
钟小马挠挠头皮咒骂道:“卧槽,这下子可有得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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