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羽凌飞都看傻了。
他跟钟小马潜水下来见到的铁笼子怎么说也有二三十个,一路上已经非常震惊了,可是现在见到竟然有这么多婴儿被种了巫蛊,那种震撼实在是难以言表的。
他仔细数了数,这石牌位每一层有九个,一共九层,这么一算,一共由八十一个婴儿在这里悲惨地成了陪葬品。
“这么说,在这条地下河当中,应该就有八十多个婴煞在活动。”羽凌飞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这该死的家伙,自己死了还带上这么多无辜的孩子,那可都是孩子啊,连小孩子都不放过,这家伙难道不怕下地狱吗?”
“会是谁干的?”钟小马扭头望向羽凌飞,按说这家伙知道这墓里有个珍贵的木匣子的话,那应该对墓主人也有所了解才对。
可是羽凌飞只是摸摸鼻子,似乎是自言自语着:“对啊,到底是谁干得这丧尽天良之事啊。”
“……”
钟小马隐约猜想,这羽凌飞估计是有意在隐瞒着什么。
这时,他似乎意识到哪儿不太对劲。
关于婴煞,好像疏忽了一点!
他仰起头,看着那一排一排牌位上的名字。
逐个名字在心里默默的过了一遍之后,他依稀感觉自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点。
他扭头问羽凌飞:“你看了上面的名字之后,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羽凌飞挠挠头皮说:“没看出来啥不对劲的地方,要说真的有点奇怪的话,这上面的字儿我咋好多都没见过,歪歪扭扭的比我写的还难看!”
“……”
“那是甲骨文!”钟小马鄙夷地瞪他一眼,“远古时候的人,他们深信,只有最本源的文字才能达到沟通天人的效果,所以他们平时虽然用的各种不同的文字,但在祭祀祈祷等宗教活动时,基本上都用的甲骨文。”
“那钟少你看出问题来了吗?”羽凌飞问道。
钟小马微微地点点头:“只能推测一小部分,如果这能算是奇怪的地方的话,我感觉这墙上的名字,似乎都是男孩!”
他指着牌位上的名字说:“你看,按常识判断,这里应该全都是男孩!”
羽凌飞木讷地问:“男孩咋了?祭祀偏爱童男也不奇怪呀。”
“祭祀偏爱童男当然不足为怪,但是如果全都是男童婴煞,那就足够奇怪了,这可不是无心之举!”
“又有内幕?”羽凌飞好奇地问。
“如果只是普通的婴煞陪葬,那当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如果陪葬的婴煞生前均是男童的话,那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有且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墓葬主人试图从这些婴煞身上吸取尽可能多的阳气!”
“男童在形成婴煞的瞬间,能释放出大量的阳气,这些阳气经过特殊装置的汇聚之后,被导入到过世之人体内,再辅以某种神秘的蛊术,就可能实现尸身万年不腐,永不尸变!”
“万年不腐永不尸变的话,岂不是跟刚死时一样?”羽凌飞转着小眼珠智商有些捉急,“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我想,一定是为了保存某个非常特殊的人!”钟小马淡淡地说。
羽凌飞不知所以地歪了歪嘴,凑上前来问倒:“也许吧,不过……婴煞有了,但他们是怎么将那些释放的阳气汇聚过来的呢?”
“你看这里。”
钟小马走近墙体,用手电筒光直直地照向其中一块石牌位的底部,那儿有一条肉眼极难察觉的细小刻痕,从石牌位底部往下延伸了不到一公分,然后便消失在墙体内。
消失之处有一个细小的针眼,针眼上微微显示着一个血红色小点。
“每一个牌位对应着一个婴儿,只要成功便成婴煞,阳气就会通过这个针眼汇入墙体之中,并且留下一个血点。”
“如果没有成功转变成婴煞的,就不会有这个血点。”
“那是个幸运的孩子,不必遭受这转变婴煞不死不活的折磨了!”钟小马用光照着远角处的一个牌位,那条细线尽头的针眼处并没留下血点。
正说着话呢,羽凌飞突然悄悄地推了推他,说:“钟少,你有没有感觉这堵墙在动?”
好像是在动!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啥也没做啊,这布满牌位的墙面怎么会自行移动呢?
“我们躲开一点儿吧,既然这墙上的牌位被下了蛊,这里面一定诡异非凡,还是小心为妙。”羽凌飞提醒。
钟小马眼睛一瞄,突然大叫一声:“大飞,别动!”
“咋了?!”羽凌飞一愣。
“我知道墙为什么会自己移动了。”
“为啥?”
“你踩到机关了。”
“吓唬我!”
“人命关天懒得吓唬你!”钟小马趴到羽凌飞脚边,摸了摸地面,这才松了口气,这机关他在书上看到过,不是什么危险机关,的确只是开门的机关罢了。
“松开脚,没事了。”他说道。
羽凌飞将信将疑地抬了抬脚掌,那面前的墙果然又移动了,直到开到三分之一才停下。
“喏,里面就是主墓,你先进去探探路!”钟小马说。
羽凌飞探出脑袋往那墙体后面瞄了一眼,脖子“噌”一下就缩了回去。
“这么多棺材,我才不进去呢!”
这么多棺材?
钟小马一愣,赶紧扭头去看,霍,这墓室里竟然有这么多的棺椁!
这是……
他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数清了棺椁的数量。
七个!
而且,这七个棺椁排列的顺序也非常地讲究,似乎是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依次排列开去。
他顿悟了,这应该就是羽凌飞口中的七星墓了!这个墓葬的主墓室。
这时,鬼奴幽幽地说道:“小道士,到了,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
钟小马顿时信心百倍!
可是,当他刚刚一脚迈过这墓室的门槛,脚都没完全落地,猛然间地动山摇起来!
羽凌飞眼疾手快,用力将他扯了回去,俩人双双往后摔倒在地上。
只见那七星墓室剧烈地左右摇摆起来,仿佛是一艘正在经历飓风海浪考验的小船,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这时,羽凌飞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看,快看,天花板要塌了!”
钟小马内心直打鼓,心说这七星墓邪归邪,但也不至于这么邪门儿吧,哥连墓室门都还没跨进去呢,就给哥来这么强悍的下马威!
天花板塌下来的话,那就是鱼死网破的节奏啊,进墓的人被砸成肉饼子,自己的棺椁肯定也无法幸免。
真够狠的!
不过,虽然墓室摇晃地厉害,但却没有任何碎石啥的掉落下来,怎么可能会塌!
“真的要塌了,有光,有光,天花板裂开了!”羽凌飞还是不懈地大叫着。
这一次,他没看错,那确实是光!
但并非是坍塌透出的光线,而是墓室的天花板裂开了一条缝!
这条缝裂开得弯弯曲曲,竟然与地上的七星棺椁一一对应,也是呈现出了北斗七星的勺子模样!
正当两人以为晃动就此暂时停歇时,墓室地底深处“轰”一声闷响,紧接着传来一连串“咔嚓咔嚓”的断裂声,沿着墓室墙角一圈,地面逐渐出现了一条清晰的裂缝!
突然“轰”一声巨响,整个墓室居然坍陷了下去!
幸亏两人退了几步,不然正好处于断裂地带,肯定被连带着坍塌下去了。
墓室中顿时扬起一阵尘土,乌烟瘴气,但头顶上那七星裂缝依然保持了非常耀眼的明亮!泛着淡淡的绿光。
坍塌过去后十分钟,一切才逐渐安静下来,羽凌飞已经没了先前的帅气,灰头土脸地一直在抱怨:“什么人啊,费尽心机搞这么猛的一个机关,要不要这么牛逼轰轰啊!”
钟小马拍着身上的尘土从地上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这一片狼藉,很是惊愕,但他的注意力焦急地四处探视,如果鬼孕妇真的在这里,可千万不要被刚才的坍塌事故影响。
他一直盯着眼前坍塌出来的这个巨大窟窿沉思了良久,总觉得这次坍塌好像有些诡异。
再疯狂的人,也不至于设计这么一个机关啊,弄不好可能连自己的棺椁和尸首都保不住。
而且问题的关键,但凡是机关,总需要将其触发,刚才钟小马和羽凌飞应该谁也没动啥呀,难道真的是迈了那微不足道的小半步,就让墓室坍塌成这鸟样?
打死他都不信啊!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坍塌的边缘,这地面的裂口非常之不规则,完全是自然随性的断裂,探头往下望,那七星棺椁所在的地面倒保存得完好,并没因为这次坍塌损坏,只是……
坍塌造成了河水泄漏,一股巨大的水流正在从一侧的墙体外“哗哗哗”地往墓室里倒灌起来,坍塌处地势最低,流水最先倒灌的就是那儿,此刻七星棺椁四周围宽大的裂口已经被河水包围,就像一圈护城河一般,将棺椁护在最中央。
“钟少,你闻到气味了吗?”羽凌飞提醒我。
气味?
“好像有一点烟火味?”
“是火药!”
“是爆炸!刚才是有人引爆了炸药,才导致墓室坍塌的!”
这时,羽凌飞朝那七星棺椁一指说:“钟少快看,那儿有人!”
果然,一个人穿着一身乌黑的潜水服,从那水流灌入的通道进入了墓室,此刻已经抓在了墓室地面,奋力爬上岸。
“大飞,那人你认识吗?”钟小马问。
他觉得,这墓室不太可能有人,极有可能还是那帮盗墓贼。
羽凌飞有些不快,他看了看钟小马,说:“你还是不相信我,但我还是要说,那人我根本不认识!”
正说间,那黑衣人“轰”一下,竟然将一个棺椁的盖子狠狠推到了地上!
钟小马站得高些,棺盖一开,他便惊呆了,鬼孕妇!没错,棺椁中躺得就是那个鬼孕妇的真身无疑!可是……那容貌居然没有一丝腐烂,依然保持着青春容貌!
虽然是尸体,但钟小马见了还是不禁暗叹,这鬼孕妇实在是太美了!
可是就在这时,那黑衣人也同时看到了鬼孕妇的真容,那人也是一愣,但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双手死死捂着脸倒在地上,极度痛苦地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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