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擅长巫术的祭司或者巫师,几乎都没有一个是正常人,这是常识。
正常人谁干这事儿呀。
可是,再诡异的祭司,也不至于半人半尸啊!
老头儿却并没将我的异样放在心里,只是将那干瘪的眼皮微微一颤,说:“你想找的人,就在上面。”
话音刚落,祭坛上就传来一阵“丝丝”声。
“真的?”钟小马将信将疑。
“请自便!”老头儿让开了一条路。
钟小马想了想,不就是个死人嘛,有什么好怕的,他一把推开这丑陋的老头儿,快步往祭坛上走去,不知何时起,空气中的血腥味愈加浓重了。
等他刚走上祭坛,便意识到中计了!
躺在祭坛上的,根本不是个女子!
一个赤身裸体的年轻男子仰面躺在祭坛中央,额头、胸口上,用刀刻满了奇形怪状的图腾,血水顺着这些纹路淌下来,汇聚在祭坛上的沟沟槽槽中,那同样是一幅图腾类的图案。
双目紧闭,表情恬淡。
是的,这男子的脸上甚至还微微浮着笑意!
真特么见了鬼了!
钟小马扫眼望到祭坛下的老头儿,此刻正襟危坐,嘴里念念有词。
不好!
要出事!
果然,老头儿突然双手一张,深陷的双眸猛然一亮,他大喝一声“起”!
声音几乎是震耳欲聋,在这空旷的祭坛上方汹涌回荡。
钟小马猛然回头,却见祭坛上那尸体居然剧烈地颤抖起来,伴随而来是喉咙口上“咕噜咕噜”恐怖的声音。
突然,尸体的双眼猛然睁开了,黯淡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上方,胸口高高地挺了起来,手指死死地抠住了祭坛上的纹路,整个身体的肌肉几乎已经紧绷到了极点,表情痛苦万分!
“卧槽,诈尸啊!”
钟小马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诈尸这事儿没少见,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这时,他耳边传来老头儿幽幽地声音。
“出来吧!”
出来?
什么东西出来?
他急忙将朱砂一抹,四下里一扫,什么都没看到,但当他再次将注意力回到那尸体上时,猛然一惊,他暗叫不好,因为那尸体胸口皮下居然暴起几个圆形的凸点,此刻正快速地往尸体的喉咙口移动!
“啊!”
尸体居然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它那紧闭的嘴突然张得极大,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爆出来一般恐怖之极!
卧槽,有东西要出来!
果然,一个黑不溜秋的小东西从他嘴里探出了脑袋!
这是……
尸蟞!
我去,这杀千刀的老不死竟然在这里养尸蟞!
这玩意儿可不是好惹的,被它咬到,要么疯要么死要么变粽子,死法千千万,尼玛就不会有啥好下场的。
那尸蟞趴在尸体的下巴上,扬起锃亮的脑袋环视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定格在钟小马身上。
一只尸蟞也许还搞得定,但是那尸体的皮下正在积累起越来越多的凸起点,猜得到,每一个凸起就是一只尸蟞!
这么多的尸蟞,那就棘手了。
钟小马知道这事儿不好办了,脚下慢慢地往后挪,尽量不去惊扰了那小东西,暗暗地退到了祭坛边,他是个聪明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打不过必须得跑!
他猛然一跃,便跳下了祭坛。
几乎在同时,那尸蟞也腾空而起,迅猛地朝他扑来。
也顾不得多想,钟小马顺势原地急转,反身挥剑一砍,一道乳白色真气剑芒劈砍而出,“噌”一下,将那迎头飞扑而来的尸蟞一切为二。
“YES!”
他忍不住来了声喝彩!
谁知还没高兴多久,又是一只尸蟞从祭坛上探出身来。
钟小马急中生智侧身躲过,反身一掌,真气直接将尸蟞拍在了墙上,瞬间成了一摊烂泥。
可是,接下去,居然有一群十几只尸蟞同时腾空而起,像一个战斗机群一般,“呜呜呜”围在祭坛上空不断地盘旋着,随时都有可能扑压过来。
妈蛋,这样下去可不行,鬼知道那身子里能钻出多少尸蟞了。
这一下来一群,只有乖乖挨咬的份啊……
钟小马扭头盯上了那老头儿。
这蛊术绝逼是这老家伙干的,先把他给宰了再说!
他扬手拍出一掌,直接砸中了他的脑门,那老家伙一个踉跄摔在地上,但嘴里却依然念念有词。
“卧槽!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逼老子下狠手是吧?!”
钟小马就地一滚,便到了那老头儿跟前,身后一抓,就把他给拎了起来。
“老家伙,老子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钟小马冷冷地喝问道。
那老头儿斜了他一眼,冷笑道:“身怀鬼婴之人,死,不过是迟早之事,你又何必负隅顽抗?”
钟小马一愣。
鬼奴不是说在一定的时间内,鬼婴在自己体内的事实,外人是无法觉察的吗?
怎么这个破老头儿居然知道?
“运灵人!是运灵人!”鬼奴惊叫起来,“我怎么把运灵人给忘了!无目胜有目,运灵人是唯一能够觉察到鬼婴的人!一定是运灵人将这个消息散播了出去!”
难怪刚才那个瞎眼的老婆子偷偷塞了一张警告的纸条!
原来无目之人能觉察一切!
钟小马顿时划过一丝杀念。
“老家伙,你……知道的太多了!”他冷冷地说,手掌心已经蓄积起一股浑厚的真气。
“丝丝!”
突然,耳边一阵响动。
余光一瞄,卧槽,那群青眼尸蟞正冲他快速扑来!
完蛋了,太近了,来不及躲闪了,钟小马几乎能够闻到它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死亡气息!
妈蛋,小哥一世英名竟然毁在这穷乡僻壤,还是栽在这小畜生手上,说出去真特么丢人!
此刻那老头儿脸上则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
突然,寒光一闪,“嗖”地一阵凉风从钟小马脑后飞了过去。
为首的两只青眼尸蟞居然凭空消失了!
钟小马大惊,扭头一看,一柄闪着银光的匕首将两只尸蟞一起死死钉在了廊柱上。
“快走!”
一个男人的声音?
钟小马一恍惚,一只尸蟞迎面扑来,他送了老头儿一掌拍去,那尸蟞直接在空中解了体,化成一团血雾。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紧身黑衣的男子从祠堂后面飞身冲了出来,他手中提着一柄长剑,冲到钟小马跟前,就“呼呼呼呼”地在空中潇洒无比地一阵剑舞,居然干脆利落地劈下了一地尸蟞。
“牛逼啊,兄弟,谢谢啊!”钟小马拍拍对方的背。
“快离开这里!”
对方冷冷地说。
钟小马没有多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感谢有的是机会,先脱身了再说,可是他扭头一看,草,那老头儿不知何时已经溜之大吉了。
于是,他甩腿就往门外跑,身后尸蟞发出的“丝丝”声越来越大,他知道,肯定又有一大波尸蟞从尸体里面孵化出来了!
他抬头一看,前面一个黑影正连滚带爬呢,一定是那老头儿,钟小马心一狠,飞奔着追了过去,这要是追上,干脆送他上西天得了!
“别跑!”他大吼一声,刚想提剑追上去。
却见一道寒光“嗖”一声擦着自己耳边朝前方掠去。
“啊!”
一声惨叫在夜空中响起。
前方那黑影一下子就扑倒在了地上。
这……
钟小马猛然回过头去,见那黑衣人正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
他似乎是冲钟小马微微笑了笑,说:“上去追多累啊,这样不是轻松多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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