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头不对!汗王巴尔斯很快发现了战场一侧,草原的勇士们正在缓缓被迫后撤。手机端
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毫不犹豫地抽出弯刀,冲身后的传令兵大喊道:“速速传令下去:我方将士只可奋勇杀敌,勇往直前,不得后撤!通知镇守大营的弟兄们,随本王一起杀去,不得有误!”。
策马冲下缓坡,他一边焦急万分地等待着己方后续人马的到来,一边十分紧张地观察着整个战局的变化。
“朴楞”一声,玄武将军张佰仟手腕一翻,枪杆的红樱像极了一朵鲜艳的红花,瞬间便绽放开来。
锐利的枪尖透过护身的铠甲,刺了旭日干的肩胛骨。
猛然的剧痛袭来,旭日干大叫了一声,险些扔了手大棒。痛苦不堪,他心还是在暗自庆幸:亏着躲得快,否则这一枪必然穿喉而过!罢了罢了,我还是先行撤离,保住性命,这一枪之耻,容后再报!
旭日干拨马飞奔,张佰仟却不依不饶,咬牙打算催马追赶。但很快便被后面涌前来,不要命一般的草原武士拦住了去路。
玄武将军毫不手软,挥舞长枪,眨眼间面前的几名敌酋便栽落马下。张佰仟抬头一看,敌将捂着膀子一溜烟地已经跑远了,再想追去恐怕不大现实。于是,他把所有的怒气统统发泄在那些仍在与己方人马鏖战的草原武士身,左刺右突,搅得敌方阵营一片大乱。
汗王巴尔斯亲率后备人马风风火火地前来增援,还未冲出里许。身旁的一员将领忽然大叫道:“大汗不好了,你快回头看,我军大营的方向冒烟了!”。
巴尔斯不得不勒住战马,回头观望。只见大营方向黑色的浓烟冲天而起,将原本昏暗的天空熏的更黑了。有烟有火,不用问,这定是大楚贼寇早已埋伏好了人马,趁着守营的官兵倾巢而出,潜入营开始放火,图谋乱我军心。
咬牙思索了片刻,汗王巴尔斯还是下定了决心,号令本部人马掉头杀回去,粉碎大楚贼寇的阴谋。
草原联军的大营之,崔大奎“哇哇”暴叫着,双手举着大铁棍,毫不留情地四处追杀留守的草原武士,同时命令手下四处煽风点火。
听闻属下禀报没走出去多远的草原蛮夷又掉头杀了回来,这位崔副将在马惶急地大喊道:“弟兄们动作麻利点,贼寇去而复返,看看有什么能带走的粮草能拿多少拿多少,带不走的统统给老子放火烧了,什么也别给他们留下!”。
天色终于暗了下来,斩杀贼寇过足了瘾的关将军勒住战马,望着渐渐退却的草原联军,扭头对传令兵吩咐道:“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各路人马一律不得违令追剿溃逃敌寇。我军长途奔袭,将士们都累坏了!退后五里安营扎寨,今晚让大家好生歇息,来日再痛歼贼寇!”。
一轮明月缓缓爬了天空,银白的月光之下,喧嚣了一天,尸横遍野的战场一片静谧安详。
数千里之外的马家军大营,一堆堆的篝火烈焰熊熊,官兵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饮酒欢歌。
马大帅不久前刚刚接到圣旨,准许他带领属下将士,荣归故里,即日启程。并将蒲州城以西的所有郡县统统交给马家军管辖,辖区内所征税赋也不必缴朝廷。
将士们知道可以回家了,激动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随时路。四海一统,天下太平,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过好日子了!
马茂勋与韩军师等人,也长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回到自己的地盘,算万事大吉。
马大帅和韩军师对着地图,仔细研究了许久。对大楚皇帝刘谦赏赐的封地颇为满意,相原先马家军控制的地盘,大出了足足两倍有余。
满面红光的马茂勋捋着自己灰色的长须,目光漫无目的地投向远方,喃喃说道:“远啊,看来当今圣待我们还是颇为宽厚仁义的,以前我们还总是防着他,真是有些小肚鸡肠了!”。
韩军师一边趴在桌,低头仔细地盯着地图,偶尔伸出手指,丈量着封地的宽度,一边头也不抬地回答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么!对了大帅,我们的地盘虽然扩大了不少,但多为贫瘠之地,要想经营妥当,尚需一段时日的休养生息。”
马茂勋收回目光,转回身来说道:“这是自然,我马茂勋打小也是穷苦人出身,深知百姓生活的不易。赋税如何收缴,我等还需仔细斟酌。”
韩军师抬起头来笑问:“大帅,返乡之后,您最想做些什么?”。
马茂勋歪着脑袋思索片刻,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玉门关外战事如何,关羽那小子何时才能凯旋而归。我想等他回来,赶紧把霜儿他俩的婚事给办了,那丫头也老大不小了。如今天下一统,四海升平,我也想早点抱个外孙子了……”。
韩军师仰头哈哈大笑,忍不住打趣道:“我说大帅,那关羽贵为大楚王爷,茹霜一旦与之成亲,他必然将其接来京都。还想抱外孙子,估计大帅今后连见霜儿一面都难喽!”。
马茂勋闻言微微一愣,继而脸色一沉,眉头紧锁低语道:“那不成!除非……除非他俩同意把外孙给老夫留下!”。
韩军师抬手捋着自己下巴的胡须,眼望着忽然之间变得愁眉苦脸的马大帅笑而不语。
次日,刘谦传旨请马茂勋、韩军师及军高级将领宫赴宴,马大帅欣然应允,也想借此机会向大楚皇帝拜谢辞行。
临行前,韩军师悄悄将毛献义拉至一旁,表情严肃地附耳低语道:“毛将军您不要去了吧?留守营,令弟兄们加强戒备。还是那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天没有回到我们自己的地盘,一天不能掉以轻心!”。
“毛大虫”歪斜着脑袋笑眯眯地望着他,轻言道:“韩军师多虑了吧?明日我大军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了……也罢,这顿酒我不去喝了,也去去军师您的心病。”
刚刚背着手走过他二人身旁的马茂勋恰巧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怪地瞄了韩军师一眼,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入城之后,未做停留,马大帅便带着衣着光鲜的众人直奔皇宫。
着人通禀之后,宫门大开,马茂勋等人整了整衣冠,鱼贯而入。那两扇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
大殿之内,马茂勋携众人行了三拜九叩之礼,刘谦满面春风地眯起双眼望着马茂勋挥手道:“哈哈,平身吧。说句心里话,你我义结金兰,情同手足,寡人还真舍不得让你们走!”。
马茂勋连忙躬身施礼道:“臣多谢陛下垂爱。对圣的宽厚仁义臣刻骨铭心,感恩戴德。只是手下将士们离家日久,归乡心切。臣也想早日归去,为我大楚守卫边防,开疆拓土,鞠躬尽瘁,以报圣恩!”。
刘谦微微点了点头,一挥袍袖说道:“诸位请座吧,我等兄弟今日一别,不知何年才能重新欢聚一堂,今夜都放开了喝,千万不必拘束。”
众人落座后,石太宰捋着胡须环视了一周,转脸对一旁的韩军师低声询问道:“怎么不见毛将军的身影?他可是逢酒必饮,饮酒必醉的豪爽之人!缺了他倒少了几分热闹”。
韩军师连忙欠身施礼道:“回太宰大人,毛将军听闻圣皇恩浩荡,将士们终于可以衣锦还乡了。欣喜之余,与手下将士彻夜饮酒,宿醉未醒,无法前来拜别圣及太宰大人,小可代他向圣及各位大人赔罪了。”
石太宰捻须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高高在的大楚皇帝刘谦带着大家共同干了几杯酒之后,马茂勋主动站起身来,将手杯盏倒满了酒,高举过头,冲着刘谦说道:“陛下,微臣借花献佛,代表手下将士们敬您一杯。衷心感谢圣宽厚仁义,皇恩浩荡,祝我大楚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圣龙体安康,万寿无疆!”。
刘谦满意地连连颔首,眉开眼笑。
随后,石太宰等人也起身向马家军诸位纷纷敬酒,整个大殿之内笑声朗朗,气氛热烈,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
看大家都喝的差不多了,刘谦放下手杯盏,朝石天弓瞄了一眼。石太宰轻捋胡须,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下头。
刘谦转回头来,眯起双眼望着马茂勋微笑道:“兄台,寡人其实一直都有一个心病,今日说出来请兄台听听,看你能否帮寡人开解一二。”
马茂勋连忙放下手杯盏,躬身施礼道:“圣有话请讲。”
刘谦的脸始终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开口说道:“如今寡人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又赏赐你辽阔的封地,也算对得起你了。但你手握重兵,倘若有朝一日突然背信弃义,威胁我大楚的江山社稷,朕当如何是好啊?!”。
马茂勋闻言脸色大变,连忙跪倒施礼道:“圣何出此言?你我义结金兰,情同手足,今日我马某在此对天发誓:生生世世永远效忠陛下,忠于大楚。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刘谦一言不发地低下头去,似乎认真思索了片刻,随即摇头道:“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古人心难测,寡人还是不信!除非……”。
马茂勋睁大双眼追问道:“除非如何?臣之耿耿忠心天地日月可鉴,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
刘谦微微抬起头来,用玩味的眼神盯着马茂勋,脸仍然挂着善意的笑容,一字一句的地说道:“除非今日此时此地,你与诸位将军以死明志。”
言罢,刘谦猛然站起身来,一抖皇袍宽大的衣袖大喝道:“来人”。
早已埋伏在殿外的刀斧手高举着明晃晃的刀剑一拥而入,将马茂勋等人团团围在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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