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顺利拿下舜州府城之后,关羽严格约束部下对当地百姓秋毫无犯。手机端城百姓对大楚将士的态度,也由最初的躲闪惧怕,渐渐地变为接纳亲热。
面容消瘦的舜州郡守禹建元受到了大楚定北王关羽极高的礼遇,被待为宾。关羽给刘谦了一份奏章,当大大赞扬了禹郡守的大义之举,并保荐其继续担任郡守一职,陪着留下来的钦差李景澄按大楚的律法共同治理地方,重新登记人口、分配土地。
一切安排妥当,关羽便亲率大队人马一阵风似的离开了舜州府城,迅猛地杀向下一个目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势如破竹,又接连攻克三座大齐府城,兵锋直指京城大都。
这一日,关羽正与众将在军帐之谈笑风生,商议下一步进攻方略及目标。门外护卫匆匆入帐通报:钦差大人李景澄赶到了这里,说有要事求见关将军。
关羽全不在意地挥手道:“景澄贤弟来了?请他进来吧。”
风尘仆仆的李景澄迈步走了进来,一边与众将寒暄打着招呼。众人也都客气地向他一一回礼。
关羽抬头开口笑道:“怎么?你不在后方打理我军已攻克的那几个州府政务,跑到前线来做什么?”。
李景澄微微一礼说道:“有几件要事想与关将军当面商议,还望获得将军鼎力相助。”
关羽望着他严肃地表情,忍不住笑道:“说吧,你我又不是外人,能办到的我自当不遗余力,不过咱丑话说在前头:给你留下驻守的人马不少了,我这里还要率部一路攻入大都,要兵要将我可一个都不给!”。
李景澄回答道:“我大军行动迅速,一路攻城拔寨,有多少兵将你都会觉得不够用,这个我明白。但你们拿下一座城池立马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一个烂摊子让我独自面对,穷于应付,实在有些焦头烂额。”
关羽略显愕然地抬头看了他几眼,又扫视了一圈帐的将官,忍不住笑道:“你该不是责怪我们进攻太过迅猛,没人留下来陪你吧?如果你觉得事务太过庞杂,可向圣请旨,让他从平州多派些人手过来帮你呀!”。
李景澄接口道:“问题出在这里:平州距此路途遥远,远水不解近渴。所以,我来恳请关将军从军内职官员拨一些人给我,与我共同打理地方政务。还有,大军去后,当地有不少青壮积极要求入伍,我对军务一窍不通,你总得派些久经战阵的统领去调理、训练他们吧?也好及时补充前线所需人马。”
关羽低头想了片刻,爽快地拍案道:“贤弟言之有理,也确实难为你了。不是有句俗话叫独木难支吗?百废待兴,所有的担子都不得不压在你一人肩头!而因路途遥远,平州能派来给你做帮手的一时半会也难以抵达。这两条我都答应你了,将我军一半的职人员让你带走,再给你派五十位统领,协助你培训新兵,随时为我前方补充兵源。”
李景澄眉头舒展,连连道谢。待直起身来,却欲言又止,表情凝重。
关羽道:“还有什么事吗?不妨一并讲来”。
李景澄压低声音道:“还有一个噩耗,请将军先屏退左右,我要与你单独言讲。”
关羽心头猛地浮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连忙挥手屏退众人。
当帐只剩下他二人时,李景澄定定地望着关羽,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兄台节哀,我刚刚收到后方传来消息,倪姑娘伤病复发,不幸驾鹤西去了。”
关羽的身体猛地一晃,像被什么击了一般,颓然跌坐在身后的椅子,瞬间浑身下,大汗淋漓。
刹那之间,他的眼前便清晰地浮现出飞燕姑娘那一头柔软蓬松的青丝,精致鲜艳的红唇,以及临别之际那依依不舍的眼神。
关羽的双目瞬间模糊了,他连忙闭双眼,牙关紧咬,一语不发地低下头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缓缓抬起头来,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老天真要与我过不去吗?!”。
李景澄连忙前一步,小声安慰道:“兄台节哀保重。我听说随军郎及圣派去的御医都使尽了浑身解数,想尽了办法,最终还是回天乏术,没能挽留住倪姑娘的一缕芳魂。”
关羽仍紧闭双目,无力地摆摆手问道:“这是多久发生的事?如今飞燕姑娘身在何处?”。
李景澄陪了小心,低声道:“约十日前,我已命人在舜州城外,寻了一块十分幽静的风水宝地,将其入土为安了。”
关羽声音沙哑地说道:“景澄贤弟,你能否先行退下,我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
李景澄会意地点了点头,微施一礼,转身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空荡荡的大帐之内,只留下关羽孤独的身影枯坐。
一只雪白的蝴蝶无声地扇动翅膀飞入了大帐之,翩翩地在空盘旋了片刻,径直落在关羽的肩头,收起了透明的双翼,安静地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宽阔的官道之,尘土飞扬,马蹄声疾。
七八个彪形大汉骑在奔驰的骏马,簇拥着间一位身材修长,腰缠软鞭的妙龄女子。
“少夫人,前方兵荒马乱的,听说关将军带着队伍直接杀奔大齐京城了。这个时候我们去寻他,恐怕一路之会很不太平。”一位壮汉扭头说道。
陈灵儿双眸闪亮,轻轻一笑道:“怕什么?本姑娘的手段你们也不是没见过,谁会主动前来送死?再说不是还有你们几个保驾护航呢么?”。
壮汉仰头大笑,声如洪钟。少顷他停住笑声说道:“美其名曰我们是你的护卫,其实我们哥几个绑在一起也未必会是你的对手!”。
马的陈灵儿微微一笑,不再多言,只是轻夹马腹,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转过了一个弯道,地势开始变的高低不平起来,一排粗大的树木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道路两旁,用他们粗大的树冠遮住了头顶的阳光。
“嗖”的一声尖利的锐响,一名护卫飞快地拔出悬在腰间的宝剑,手腕轻抖,“啪”的一声,一支从天而降的利箭被他挥手打落在地。
壮汉一面小心翼翼地圈马而回,一面大叫道:“有埋伏,大家当心!保护好少夫人!”。
随着他的一声呼喝,其余马背的几位壮汉动作飞快地纷纷亮出兵刃,同时圈动战马,将陈灵儿和她的坐骑围在了心。
陈灵儿心诧异道:难道果然是遇了土匪?山贼?管他什么人,敢招惹本姑娘,全都让他有来有回!一边想着,她一边动作熟练地抽出了盘在腰间的软鞭,捏在手。
怪的是,那一支利箭被打落之后,两侧的山坡既没有传来清脆的铜锣响,也没见冲下一群人,张牙舞爪地摇旗呐喊。
众人正觉得十分诡异,忽然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数十个蒙面的黑衣人手高举着寒光闪闪的刀枪,一声不响地策马自后方扑前来。
有两名高大威猛的护卫二话不说打马迎了去,这些个护卫是关羽精挑细选之人,久经战阵,实战经验异常丰富。
甫一交手,对面的黑衣人便有四五个如下饺子一般噗里噗通栽落马下。
俗话说一人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那两个冲前去的护卫虽然屡屡得手,但很快也被对方凶猛地围在当,刀剑相加,身瞬间便挂了彩,鲜血直流。
陈灵儿看在眼里,怒在心头,娇喝一声,催马冲入敌阵,舞动长鞭。
这下那帮黑衣人可受不了了,顿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其余数名护卫见少夫人毅然出手,便毫不犹豫地大喝一声,挥动兵刃也冲了去,杀敌之余,暗暗地将陈灵儿围在当,加以保护。
眼看那一帮蒙面人被斩杀殆尽,敏感的陈灵儿忽然听到脑后传来“嗡嗡嗡嗡”的鸣叫。她心头一惊,迅疾挥舞长鞭,将身体笼罩在鞭影之,同时高喊道:“大家当心!”。
话音未落,他身后两名护卫便惨叫着背后插满箭矢地栽落下马。
陈灵儿回首凝望,漫天飞来的箭雨如大灾之年庄稼地里的蝗虫一般,遮天蔽日。无论是那群黑衣人还是陈灵儿他们,统统成为了攻击目标。
对这些连发硬弩的威力,陈灵儿仍记忆犹新。从飞来的箭矢数量判断,埋伏他们一行的至少有数千个经验丰富的弓弩手。
第一阵无情的箭雨过后,本没多少能够活下来的蒙面人全都死光了,而灵儿姑娘身边的护卫也只剩下三人,且三人都不同程度负了伤。一个负伤最重的身已插满箭矢,在马摇摇欲坠。
“快走!”陈灵儿一声娇喝,同时猛催胯下坐骑,率先冲了出去。
“嗡嗡嗡嗡”,那低沉嘶哑的轰鸣声再次响起。
负伤最重的那名护卫一边大叫着拼命挥舞手兵刃,双眼绝望地怒视着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的箭雨。他并没有转身打马飞奔,而是拼了命用自己的宽大的身体做挡箭牌,为同伴争取逃命的宝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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