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茹霜姑娘的反应,何天纵忙解释道:“大小姐千万不要误会。手机端在下绝非走火入魔胡言乱语,更不是天生欠揍之人。而是……而是……这么说吧:数年来我苦练武功,是为了不再被茹霜姑娘你打趴下!何某知你喜欢武功卓绝的盖世英豪,我也将之作为毕生奋斗的目标:打败你,再娶了你!”。
马茹霜闻言脸色一变,一脸的怒容,恨不得一脚将他踢飞。
但转念一想,还需借这个登徒浪子的协助才能顺利离开此地。便强压怒火,好言劝慰道:“承蒙何公子错爱,茹霜不胜感激。但家父已做主将我许给了大楚定北王关羽,茹霜只好谨遵父命,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
何天纵瞬时脸色铁青,大叫道:“你口所言可是那个小白脸?何某虽未见过此贼,但早听江湖传闻说此人是武林败类,乃十恶不赦之徒,注定是个短命鬼,早晚要死于非命的!还望茹霜姑娘三思而后行。”
一席话没来由地将茹霜姑娘彻底激怒了。
她脸色铁青,紧咬牙关毫不迟疑地从剑鞘抽出宝剑,二话不说,兜头向何天纵全力劈下。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天纵好歹在江湖闯荡日久,又拜在万鬼门门下苦练武功。放在以前,他早已被茹霜这猛然一剑一劈两半了,如今他灵活地向后一跃,顺手从腰后抽出一把铁尺,避开那凌厉的剑锋,“当”的一声,抬手卸去了宝剑大部分的力道。
马茹霜不依不饶,踏前两步,身法变换,玉腕轻抖,眨眼之间,“唰唰唰”连出三剑。
何天纵顿感眼花缭乱,他大睁着双眼,吃力地紧盯着茹霜的一举一动。
手忙脚乱招架之余,额头沁出了大颗的汗滴。饶是如此,胸前的衣襟还是被剑锋划开了三道口子,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何公子想不通:自己古道热肠,苦口婆心的劝说为何会激起茹霜姑娘如此大的怒火?这是要来真的呀!多日不见,这丫头的剑法又怎会变得如此刁钻凶蛮?依稀记得原来没有如此杀气冲天啊!
深吸了一口气,何天纵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此刻他不敢想什么“打败她再娶了她”的豪言壮语了。瞧这架势,先保住小命要紧!
若此时再服软出言恳求对方手下留情,恐怕不大现实,再说我堂堂七尺男儿……也实在有点张不开口啊!
何天纵脚下步法已乱,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一边跌跌撞撞地拼命招架,一边被迫连连后退。
马茹霜柳眉倒竖,完全没有因对方尽显狼狈之态而起丝毫怜悯之心,更无善罢甘休之意。
眼见对方慌乱地连连后退,她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步步紧逼,剑法凌厉的招式不减半分,招招直指其要害。
斗了几十个回合,“噗通”一声,何天纵一个趔趄后仰跌倒在地,那把铁尺也不幸脱手而去。
他脸色苍白地看到马茹霜再次一跃而起,寒光闪闪的冰冷剑尖冲自己咽喉刺来,连忙紧闭双目。心叹息:罢了罢了,既然命注定我不是她的对手,此生无缘相亲相爱,能死在她的剑下也算了却心愿,死得其所!
“霜儿住手!万不可伤了何公子性命。”背后传来一声断喝,声如洪钟。
马茹霜微微一愣,连忙收住剑势抬起头来。
却只见一脸浓密胡须的高明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奔了过来,他的身后紧跟着那两个一直跟踪茹霜姑娘的汉子。
高明奔到近前,低头看了一眼狼狈倒地的何天纵,见他口还呼呼喘着热气,也没有鲜血四溅,这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他转而抬头黑着脸对茹霜言道:“出门前我曾再三叮嘱,这里不是西北我们马家军的地盘,不可肆意妄为,你都忘了吗?何公子如何得罪你了?你竟要致他于死地?!”。
不问还好,一问之下马茹霜再次柳眉倒竖,一脸怒容地挥剑指着地的何天纵说道:“你问他是不是该死!”。
何天纵死里逃生,惊魂未定,也顾不去捡拾掉落地的铁尺。
突见茹霜姑娘怒火重燃,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到了高明的身后,口喃喃道:“多谢高大哥救命之恩,其实也怨不得茹霜姑娘,是小弟无意冒犯了她。”
高明扭头怪地回头瞄了何公子一眼,轻叹了口气,转头对马茹霜放缓语气说道:“霜儿,无论如何,看在大帅与何老爷多年世交的情分放过何公子吧!否则大帅那里我们无法交代。”
茹霜姑娘愤愤跺脚道:“若只是霜儿受些委屈倒也罢了,可他竟敢恶语诋毁诅咒我的师傅,罪该万死!”
高明微微一愣,继而龇牙咧嘴笑道:“你那个师傅的脸皮靴子底还厚,别说骂两句,刀砍斧剁也未必能削去一层皮呢!这里可是大楚的京城,为了这些许小事至于当街杀人吗?看在你爹和高叔叔的薄面,且饶这何公子一命吧!”。
马茹霜鼻冷哼了一声,低头思索片刻,颇为不甘心地将宝剑狠狠插回剑鞘当。
何公子见自己没了性命之忧,连忙扭头四顾,跑过去捡起了地遗落的铁尺,重新插回后腰,转而向高明躬身施礼拜谢道:“多谢高大哥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他又转身对茹霜姑娘施礼,一脸真诚地说道:“感谢茹霜姑娘手下留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姑娘委托在下买马出城一事何某这去办!还有,何某不得不吐露肺腑之言:真心为了姑娘的安全着想,定要远离那个姓关的小白脸!”。
茹霜姑娘闻言顿时羞恼万分,哭笑不得。脸色瞬间胀红,同时心虚地偷偷瞄了高明两眼。却见高叔叔微微愣怔了一下,面色不善地抬眼瞪着马茹霜咧嘴冷笑。
高明不去理会马茹霜,转脸对何天纵抬手道:“何公子慢行,既然我等有缘他乡重逢,在下想请何公子小酌两杯,吃个便饭。也请何公子把话说个明白,霜儿何时拜托你帮着买马出城了?为何在那个小白脸身边不安全?”。
马茹霜连忙跺脚催促道:“你还不快走?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一时恼怒拔剑砍了你!”。
高明不动声色地回头瞪了她一眼,转脸对何天纵微笑着言道:“何公子不必担心,今日有我高某人在,无人敢伤你一根汗毛!”。
在街边的一家餐馆里,马茹霜别过脸去远远地独自坐着,低头生着闷气,不去动面前的饭菜。
高明、何天纵等四人围坐在另一张桌子,亲昵地高声谈笑。
高明端起酒碗笑道:“帮着茹霜姑娘买马一事,不劳何公子费心了!我家大帅吩咐过:霜儿所需的一切物什都由我来承办。对了,你倒是说说,那个关羽为何在江湖臭名远扬?如若他真做过种种令君子不齿之事,我当如实回禀我家大帅,绝不能让茹霜姑娘这么稀里糊涂嫁给他,从而悔恨终生!”。
何天纵闻听眼一亮,顿时来了精神。
他放下手的酒碗,四下张望了一眼,神秘兮兮地俯身对高明低头耳语道:“高大哥有所不知,此贼早已恶名远扬:偷袭朝廷命官,杀人越货,还诱拐了云空山一位一心向佛虔诚的小尼姑。更可气的是,望江门大弟子武艺高强,他战之不过,便用了卑鄙的手段暗施毒手,致使望江门后继无人!江湖传闻,此贼已是武林公敌,人人得而诛之!其他细节,因牵涉本门派机密,恕在下不便多言。”
高明故作吃惊地瞪大双眼道:“哦?这堂堂大楚的定北王在江湖竟如此作恶多端,声名狼藉?云空山云尼师太武功高强,怎会眼睁睁看着他拐走座下弟子?那个小尼姑不知可有下落?”。
何天纵咂了一口酒,稳稳放下酒碗,皱眉摇头道:“临行前家师告知我等:此贼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武功稀松,但手段极为残忍、下作,只会使些下三滥的伎俩。那个被掳走的小尼姑,想来此刻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
高明连连点头道:“言之有理,难怪我在他身边从未见过什么小尼姑。”
酒饭已毕,何天纵起身告辞。犹豫了片刻,他还是硬着头皮走前去躬身向马茹霜道别。
茹霜姑娘嘟着小嘴扭过脸去,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何公子心怅然若失。
其实他应该感到庆幸:倘若茹霜刚刚听到他对高明的耳语,恐怕此时他早已身首异处。
何天纵走后,高明笑着起身对马茹霜言道:“走吧,霜儿。趁着天色尚早,要不要高叔叔陪着你去城骡马市转转,觅一匹良马好出城啊?”。
傍晚,何天纵回到了万鬼门在平州当地的据点。
想起白日里与茹霜姑娘的偶遇,心不禁感慨万千:其一,没想到这些年来苦苦修炼,至今仍不是她的对手,今后须更加刻苦地练功!
其二,马大帅竟然将天仙般的茹霜姑娘往火坑里推,逼着她嫁给那个人神共愤的恶贼!只是,那贼子现在前线两军阵前,我等一时半会儿又不能合力将其击杀,这便如何是好?茹霜姑娘个性倔强,今次怎么屈服于父亲的胁迫,这么委曲求全答应嫁给那个恶贼了呢?!到底是个柔弱的女子啊!
何公子越想越来气,忍不住拍案而起,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人坠入深渊。无论如何,哪怕舍弃了自己的性命,我也要救她脱离苦海!
“师弟,看你愁眉不展,却是因了何事烦恼?”。万鬼门的几位师兄看到何天纵的异状,忍不住围拢过来。
在众人的再三追问之下,何天纵才吐露了他与茹霜姑娘过往的种种,以及他们想要刺杀的目标与自己的恩怨纠葛。
“这个恶贼,又多了一条夺人妻子的罪名!”万鬼门大师兄愤愤道。他当年举刀划伤自己手臂时看去胖大了许多。
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袖被人扯动,他回头一看,却是一位师弟使劲冲他挤着眉眼。
二人离开众人,到了屋外一僻静处。那位师弟神秘地开口低语道:“师兄,那个恶贼当下远在两军阵前,相距甚远也无从下手。趁着我等人多势众,若能在此地杀了那恶贼的女人……也好过无功而返,被师傅斥骂,被同门笑话。但不知师兄你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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