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回到本部大营两日后,平南王唐万年得到了消息,主动登‘门’造访。.。
一见到关羽的面,唐万年便亲热走前来,一只手抓住他的臂膀,一只手握拳捶打着他的肩头笑道:“六弟何时归营的?也不通报你五哥一声,我好给你安排酒宴,接风洗尘啊!”。
关羽满面含笑地答道:“哥哥客气了!本当我先去登‘门’造访,讨杯水酒喝的。只是这两日有些乏累,偷了个懒。听杜将军说五兄常来与他们把酒言欢,小弟代手下这些弟兄们谢过平南王了。”
唐万年连连摆手道:“六弟这么说见外了,大敌当前,你我还要并肩作战,你的弟兄们不是我的弟兄们吗?”。
说着他指着身旁一人道:“这位不用介绍了吧?你们也曾见过了,我的大军师范进。”
须发皆白的范进连忙躬身施礼道:“小人见过北王爷。”
关羽连忙抬手相搀,直起身来笑道:“范军师切莫折煞晚辈。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二位贵客来到了我的营,那由我做东,请二位开怀畅饮一番,顺带着商量一下如何对付大齐护国新军。那个严老将军‘精’神矍铄,可是不容小觑啊。”
唐万年道:“哦,这么说你竟然与那严老头见过面?”。
关羽笑道:“说来话长,我命人准备好酒宴,咱们边吃边聊,那位严老将军真是个好人,还送了我一些盘缠和一棵千年老参呢!”。
唐万年满眼诧异地与范军师‘交’换了一下眼‘色’,抬脚随着关羽向内走去。
酒席宴,关羽令杜仲年、崔大奎作陪,双方欢声笑语,甚是亲热。
唐万年身边的卫队被安排在相邻的帐房。
唐万年忽然正‘色’道:“六弟,我已收到线报,大齐护国新军已整装待发,这次他们可是把家底都拉出来了,数十‘门’大炮随行。我等面临的将是一场恶战!”。
关羽点头道:“我大楚立国之后,一直被大齐视为眼钉,他们又刚刚灭了太平军,自然是你死我活!不瞒诸位,我亲去大都,观看了护**的‘操’演,‘摸’清了他们的阵法、兵力配置,那护**在严老将军的督导之下,堪称猛将雄师。他们也许是你我兄弟最大的对手,万不可掉以轻心!”。
这一桌除了范进是个老学究,其余都是年轻力壮的行伍之人,饭量极好,酒量也不差,因此酒菜下去的很快。
关羽连忙吩咐人再去加几个热乎的下酒菜,崔大奎主动起身道:“诸位稍待,我再去搬几坛好酒来!”。
面红耳赤的唐万年舌头已微微打卷,抬手道:“唉,叫几个兵卒去搬是了,哪用得着你这个副将亲自出马?”。
崔大奎笑着摆了摆手,自顾大踏步走了出去。
唐万年正拉着关羽的手,眼泪汪汪地回忆往事,念叨着他的慕秋,范军师连忙在桌子底下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帐外突然传来聒噪之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像是什么人在‘激’烈争吵。
关羽皱了皱眉头,起身离座,出外观瞧。唐万年、范进、杜仲年也一同跟了出来。
外面吵吵嚷嚷围着一大圈人,唐万年的亲兵护卫们与关羽营的将士正拼命拉扯着两个人,试图将他们分开。
被围在心的是面红耳赤的崔大奎。只见他怒目圆睁,一只大手死死揪着平南王护卫长的脖领子,龇牙咧嘴,一副要将其生吞活剥的架势。那名护卫长也满脸的怒容,但毕竟是在人家的大营,难免有些心虚胆怯,伸开的双手不知朝哪里安放。
“住手!”关羽紧皱双眉威严地呵斥道。
众人见两位王爷都被惊动了,连忙闪身退至一旁,躬身施礼。
关羽一脸不悦地质问崔大奎道:“副首领,说说怎么回事?你不知道他们是贵客吗?”。
崔大奎瞄了关羽一眼,伸手点指着那名护卫长的鼻子道:“你问问这小子,老子去搬酒,他偏偏在这里晃‘荡’。俗话说好狗不挡道,我说了他两句,他竟敢恶语相向,明显欠收拾!”。
经风一吹,唐万年的酒意醒了不少,他沉着脸喝问自己的护卫长道:“你怎么搞的?不知道这位崔将军是我六弟的副将吗?!不懂规矩!”。
那名护卫长一脸无辜地说道:“王爷在,小的冤枉啊!我是喝了点酒出来想方便方便……”。
唐万年挥手打断他道:“还敢狡辩?快向崔将军陪个不是,也许我六弟看在我的面子会高抬贵手,饶你一命!”。
唐万年发话期间,关羽与身后的杜仲年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脸细微的表情变化。
关羽垂下眼帘,微笑着对唐万年说道:“为兄言重了,倒是我的副将喝多些,还望五兄不与他计较才是。”
他转脸对崔大奎使了个眼‘色’,淡淡道:“还不放手?”。
崔大奎鼻冷哼了一声,恨恨地松开了对方的脖领子。
他们身后的范军师哈哈笑着打圆场道:“不妨事,不妨事,都是我大楚的军弟兄,本是一家人!年轻人,血气方刚,不打不相识么,他日我们还要并肩抗敌呢!我们还是入内接着饮酒吧。”
笑眯眯地抱拳将平南王一行送出了大营,关羽不满地回头看了崔大奎一眼,低声道:“你也太沉不住气了吧?”。
崔大奎不服气地扭了扭脖颈,回道:“今日若不是你拦着我,我非拧断了那厮的脖子不可!长得贼眉鼠眼,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仲年不满地扫了他一眼,嘀咕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关羽点头道:“仲年兄说的没错,你如此作为只能是打草惊蛇,令对手隐匿身形,变的更加小心翼翼。”
走出去老远,马的范进回头扫了几眼,确信无人尾随,这才附在唐万年耳边低语道:“定北王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什么?”。
唐万年头也不回地撇嘴道:“怕他作甚,有圣与太宰为我撑腰,他能奈我何?”。
范进摇头道:“现在还远远未到翻脸的时候,所以王爷必须沉住气,今日王爷便表现的极为大度,属下佩服。”
唐万年轻抬马鞭,得意地笑道:“本王怎会不知?所以今日才隐忍不发。”
那位一脸委屈的‘侍’卫长轻声说道:“王爷明知属下是被冤枉的,他们明摆着是‘鸡’蛋里面挑骨头,为何不仗义执言?”。
唐万年鄙夷地扫了他一眼,冷冷道:“行了,你知足吧。以后没事别去定北王的大营晃‘荡’,当心稀里糊涂把小命晃没了。”
数日之后,唐万年和关羽同时接到大楚皇帝刘谦的紧急口谕,命二人速反平州商议要事,队伍原地待命,加紧‘操’练。
唐万年带着范进,关羽带着杜仲年,一路并马而行,有说有笑地返回了大楚临时都城所在地平州府。
四人马不停蹄地直奔皇宫,在宫‘门’前正遇到匆匆而出的钦差御史李景澄。
他让在一旁冲两位王爷庄重施礼后,又一脸诡异地瞅着关羽眨了眨眼笑道:“关将军,你们这是要去拜见圣吧?有惊喜等着你。”
关羽一愣,正待要问个明白,李景澄却头也不回地转身而去。
一行人下马改为步行入内,走在宫长长的甬道,关羽低头沉思:景澄老弟说有惊喜等着我?哪来的什么惊喜呢?该不会是惊吓吧?!
小太监命他们在大殿外等候,自己入内回禀。
关羽的肩头忽然重重挨了一拳,他连忙扭回头来,不由得喜形于‘色’道:“‘毛’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毛’献义捋须大笑道:“我们已到了数日了,却不见你的身影。我还兀自纳闷呢,说好了到平州你这个地主要请我们下馆子,一醉方休,怎么如此言而无信呢?”。
关羽连忙说:“关某向来一诺千金,酒楼你老兄随便挑!哦,忘了引荐了,这位是我的五哥,平南王唐万年,这位是他的高参,范军师。这一位是我的副将,杜仲年。”
他转身又对唐万年等人说道:“这位仁兄是西北马家军帐下的五虎将之首,‘毛’献义‘毛’将军,也是我的一位好大哥。义薄云天,酒量超人!”
几人一一抱拳见礼已闭,关羽问道:“马大帅也来了吧?他人呢?”。
‘毛’献义笑着向大殿的方向努了努嘴。然后突然趴在关羽耳边,神秘兮兮地低语道:“不止我们,还有一位哭着喊着一定要跟了来,你一会儿能见到了。”
关羽一听,“嗡”的一声,脑袋顿时大了一圈。他突然明白了李景澄诡异的眼神和所谓的惊喜所指。
此时,那位刚刚进去通报的小太监手举浮尘,四平八稳地迈着方步走了出来。他表情严肃,旁若无人地拉长了尖细的喉咙高声道:“圣口谕,传平南王、定北王等人速速入殿觐见,钦此。”
‘毛’献义连忙向众人拱手道:“诸位先请入内吧,我要在这里等着我家大帅。”
关羽等人连忙还礼,关羽也凑到‘毛’献义耳边低语道:“若是今夜无事,我做东,你召集西北的弟兄们,好酒管够!”。
‘毛’献义满意地手捋着胡须,微笑着连连点头。
关羽转回身来,见唐万年他们已抬脚越过了‘门’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轻巧地纵身一跃,跨过了‘门’槛,随着众人迈入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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