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王府的院惆怅的定北王关羽忽然接到传旨太监的召唤,连忙收拾心情,随着传旨太监匆匆入宫。见到刘谦,便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臭骂,晕头转向地听到最后,才知道是芸娘失踪了。
拜别几位兄长,匆匆赶往城外军营,到得芸娘的寝帐之,四处乱看,终于发现一些端倪。
芸娘平日里的衣物全都不见了,其他都原封未动,同时失踪的还有她的长刀和战马。
愁眉苦脸的童威轻轻拽了一下关羽的衣角,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关元帅,能否借一步说话?”。
关羽随着童威走出账外,远离人群,童威又回头瞅了瞅,这才神秘兮兮地从怀掏出一封密封的严严实实的书信双手捧给关羽道:“聂将军临行前,曾叮嘱末将,将此信亲手交给关元帅。”
关羽急忙接过信,一把撕开封口,一边快步走了开去。
在荒郊野外的一棵大树下,关羽摊开了手的信函。秋风呼呼掠过他头顶的树梢,摇动着半树的枯叶哗哗作响。
为便于理解,将聂芸娘的信函翻译整理成了好几个版本,几经对,最终选择“琼瑶版”如下:
无耻之徒:
我决定远离这里,远离你,虽然心多少还有些不舍。
其实我内心里一直都很纠结,说了你也未必懂。
我敬重晴儿姐姐,也打内心里喜欢她,她的离去令我非常难过,泪流不止。当我得知你为了她口吐鲜血时,我的泪水更加难以止歇。为她,为你,也为我。
我知道晴儿姐姐在你的心是他人无法取代的,如你在我的心他人无法取代一样。我一直觉得,每个人的心胸都是有限的,也许,一辈子只能装得下一个人,容不得他人!为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要从一而终?我一直都没想明白。灵儿妹妹淳朴率真,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我原本一直以为,你是个行为荒唐,但心存善良的人。但也许我看错你了!或者,是你变了。你变的残忍、霸道、不可理喻。镇东王阮武兴兵叛乱,罪该万死,我可以亲手将其斩杀。但他的部下,大多未必真心追随他叛乱,而且,他们不也是头裹红巾,与我们一样的身份?何况他们已然缴械投降了,依你以往的做法,或者发放盘缠将他们遣散,或者将他们打散编入我们的队伍,扩充我军的人数。
我实在无法容忍:你竟然对他们举起了屠刀!而且完全高高在,听不进去别人的良言相劝。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黑旗军覆灭之前的一幕:兄弟反目,手足相残!我随娘亲起兵之时,娘亲曾立下誓言:推翻大齐,铲除不公,让天下黎民过安静祥和的好日子。如今大齐王朝还没有倒下,你们为了争权夺利,自相践踏,全然忘了天下苍生的疾苦。
还记得我问过你假如有朝一日你们兄弟得了天下,会怎样对待其他各路义军吗?你当时没有回答我。如今,却让我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对待昔日的手足兄弟尚且如此,将来如何对待其他各路义军兄弟可想而知,我很失望。
我忽然厌倦了杀戮,厌倦了这里,只想寻一个清净之所,闭门思过。
曾经,我那么渴望与你完婚,陪着你一起驰骋沙场。如今,机会在眼前,我却选择放弃。
如果你的兄长因此责怪你,转告他们,这是我聂芸娘的选择,与你无干。
童威、雷震二将,追随我们母女多年,忠勇善战,还有我部下那些弟兄们,一并托付于你。你莫要亏待了他们,给他们一个好的前程,芸娘在此谢过。
你不用四处着人寻我,我既然去意已决,是不会让你找到的。你也不用担心我的生计,天下之大,总有我栖身之所。或者,算我求你,我自知杀孽太重,只想安安心心地修心养性,不希望被人打扰。
我会试着说服自己忘记你,如果历经岁月之后还是忘不掉,我自会回来寻你。
芸娘亲笔。
读罢之后,关羽抬起头来,仰望着湛蓝的天空。
万里长空,秋意浓浓,秋风过处,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衢州城下,仍然是打的热火朝天。
但自从那日嚣张地出城枪挑王鹤鸣之后,大摇大摆退回城的护国新军像是突然转了性子。任由太平军在城外高声叫骂,架在城下的火炮狂轰滥炸,兵将奋勇攻杀,是闭门不出,只在城头放箭射杀那些准备借助云梯登城头的太平匪寇。
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衢州城的护国新军将士们成了名副其实的“钉子户”。
望着头顶升起又落下的日头,高金宝的的内心也起起落落,七八下,愈发的焦躁不安起来。本想着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八天便可剿灭这股顽匪,拖延的时间越久,凌河防线越岌岌可危。他对“降龙伏虎气吞山河百战百胜大将军”赖庆生还是相当信任的,否则也不敢将整个凌河防线托付给他。
高金宝坚信,自己对赖庆生有不杀之恩,再生之德,他一定会以死相报。可问题是,赖庆生是否是那个老奸巨滑、老而不死的白胡子老头的对手?此时丢下衢州置之不理,率大军返回凌河岸边?那城这个黄脸银枪将一定会把自己空虚的大后方搅个稀巴烂,底朝天,太平天国的根基何在?仗着己方兵力优势死磕到底,衢州是早晚可以拿下的。但那个白胡子老头绝不会让他安心攻打衢州,背后捅刀子,后脑勺砸石块可是那个老不死的拿手好戏!
经过慎重考虑,高金宝决定分兵。留下足够应对城匪寇的兵马,与他们耗着,让他们不敢出城有所动作,自己则率领其余人马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凌河防线,协助赖庆生。
“雷神”高金宝这个自以为聪明的行动方案加速了太平天国的灭亡,因为从总兵力来说,太平天国占了很大优势。而严老将军的策略一直是:声东击西,分而歼之。
他更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兴致勃勃地掉头准备拉那位好赌钱的兄弟一把,那位兄弟却懒得理他,早已经死翘翘,此时大约和地府的牛头马面赌的正欢。
行了没多远,高金宝率领的大队人马一头撞在了杀气腾腾而来,准备端他老窝的护国新军的怀里。
严老将军一反常态,没有即刻发动进攻,而是稳稳排起了大阵。毕竟,队伍一路狂奔而来,需要喘口气。
看到对面亮闪闪的炫黑铁甲阵,太平军下包括高金宝在内心里都凉了半截。不用说,所谓的凌河防线已经化为乌有,“降龙伏虎气吞山河百战百胜大将军”这个光荣称号估计也只能当做死后的谥号玩了。
看到己方将士士气有些低落,独眼龙高金宝策马冲到了队伍的最前方,“唰”地一声拔出腰间的龙泉宝剑,打马在己方兵士的面前来回狂奔了两圈,拼命地挥舞着手的宝剑,高呼道:“天朝的天兵天将们,你们有着天宫仙的庇佑,有着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我方的兵马几乎是对方匪贼的一倍!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只要大家伙齐心协力,众志成城,一定能御敌于国门之外,将面前这些匪寇彻底碾为齑粉!”。
说完,他冲队伍的侧后方招了招手,亮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
一大群光着脊背,扛着各色咒符幡旗,赤着脚丫、脸涂满油彩的壮汉跑前来,在两军阵前的空地,旁如无人地跳起了大神。黄色的咒符漫天飞舞,他们认真地挥汗如雨,卖力地欢呼雀跃着,用这种舞蹈给己方的将士们加油助威。
高金宝拨马退到了一旁,其实刚才喊出那些话他自己都有些心虚。但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在数万己方将士的面前,他只能表现出信心十足。偷偷瞅了一眼对方整齐威严的阵容,他在心底暗道:白胡子老不死的,本尊已经一忍再忍,将所谓的“国门”悄悄向后挪了一百多里地了!你最好知难而退,适可而止,否则是得寸进尺,仗势欺人!
对面的护国新军阵营,强劲有力的秋风将头顶的旗帜吹的“噼啪”作响。军大旗之下,金盔金甲的严老将军手捋银白厚重的胡须,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
一位副将催马来到他的身旁,抱拳施礼道:“禀大帅,我大军业已排好阵型,随时可以发动冲锋!”。
严老将军不慌不忙地说:“不急,你看对方的匪寇在做什么呢?”
那位副将连忙扭头看了一眼两军阵前热火朝天跳大神的一群壮汉,摇头道:“末将孤陋寡闻,实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严老将军微笑道:“这在民间叫跳大神,据说可以驱鬼降魔,老夫也是好多年没见过了。我方兵马一路狂奔而来,战马和将士们都稍有些疲累,正好歇息片刻喘口气,也让将士们都开开眼,以后再想看如此新鲜的演出恐怕没机会了!等他们跳完了再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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