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贵人将皇上与皇后的往事从头到尾详尽讲述了一遍,岳夫人心里开始盘算着离间皇上与皇后的坏主意。【】
这时候,奶娘将小皇子赵贺抱了进来,岳夫人忍不住眼前一亮,唇边露出y险的笑意,“姐姐,贺儿百日诞,皇上有旨意让妹妹在宫里安排庆祝宴,到时候后宫诸人都要参加,妹妹要给皇后娘娘送个大礼。这宫里可有已故的羽灵王爷的画像?”
淑贵人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些像是惊弓之鸟的状态道:“羽灵王爷是叛逆的罪臣,宫里他的画像早就扯掉了。你要他的画像做什么?”
岳夫人神秘的一笑,胸有成竹地道:“姐姐,我有办法让皇后娘娘的心跳出来,只是需要姐姐帮忙找出羽灵王爷的画像。对了,姐姐的画工了得,姐姐也应该是见过羽灵王爷的,不如就由你施展妙手,将他画出来。家父曾经认识一易容高手,我可以让家父找到与羽灵王爷容貌相似的人,作为乐师出席贺儿的百岁宴,到时候皇后必然惊慌失措,而皇上本来就对守陵的事情心存芥蒂,肯定能更加加重皇上的疑心。”
淑贵人从座位上激动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得道:“好,这个主意甚妙,皇上这样对她,她竟然还是对那个死去的赵羽灵念念不忘,我就不信了,皇上能不疑心她。”
百岁宴是要选在皇子出生一百天的时候,可是岳夫人却以各种借口,将百岁宴的日子错后了三天,而这个日子正巧是赵羽灵的忌日。
丽阳宫里,皇后拿出那只白色嫦娥风筝,对着溪莹道:“今日是羽灵王爷的忌日,本宫应该亲自去给她烧些纸钱的,只是恰逢小皇子的百岁诞,这些事就只好由你代劳了。”
皇后用手细细抚摸着白色风筝上的纹理,不无伤感地叹着气。
溪莹温声开解她道:“娘娘,这样更好,奴婢去办这些事情,也省得皇上看在眼睛里不舒服。奴婢知道娘娘心里对羽灵王爷怀有愧疚,可是他已经迁入皇陵,娘娘也算是还了他这个人情了,又何必这样耿耿于怀的?”
皇后的神色更加黯然,她低垂着眼帘,恍然若失地道:“不说生前他如何三番两次救我,他的死终究是我害得,是我将他害死的。不过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我内心深处的愧疚与自责,我始终都是欠他太多东西了。”
主仆两个正在谈话,外面宫女禀报岳夫人来商议百岁宴的事,皇后让溪莹将那只白色的嫦娥风筝拿下去,却正巧与走进殿内的岳夫人撞上,岳夫人眼梢扫到那只白色的嫦娥风筝,唇角处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午膳的时候,岳夫人派自己的贴身宫女清灵去请皇上,皇上思及晚膳就是小皇子的百岁宴,以为岳夫人有什么特殊的安排就来到了嘉宁宫偏殿。
岳夫人将百岁宴的主要安排与节目单都交到皇上的手上,却有意无意的提道:“皇上,今日臣妾去皇后娘娘的丽阳宫,察觉到娘娘的神情好像很不对劲似的。”
皇上将手里的节目单放下,紧张地道:“皇后她怎么了?”岳夫人却是故意蹙着眉头,好像一副为难的表情,在深深思索着什么,勉为其难地道:“臣妾看到皇后娘娘的脸色很差,眼圈都是红红的,好像是刚刚哭过般。溪莹的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嫦娥风筝,那风筝做得很精致的。”
皇上的脸色骤变,这个时候宫女们已经将午膳准备好,岳夫人假装自己像是说错了话般,温声道:“皇上午膳好了,您用膳吧。”
皇上像是没听到似的,目光明显有些黯然,他知道那只白色的嫦娥风筝是赵羽灵做的,而今天恰好是赵羽灵的忌日,他忍不住有些怀疑皇后对赵羽灵到底是不是有情,为何足足三年还不能将这件事情释怀。
皇上站起身,冷冷道:“朕没有什么胃口,你自己用膳吧。”
皇上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径自走到了皇后的丽阳宫宫门外,却终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问她,于是只好转身折回了御书房。
小皇子赵贺百岁宴,宫中宴请了很多皇亲国戚,舞曲安排的十分丰富。到最后一直曲子的时候,岳夫人像是故意卖关子似的,对着皇上道:“皇上,下面这支曲子是臣妾家乡有名的乐师来演奏的,臣妾想着宫里的歌舞曲目听来听去也是看不出什么新鲜的,不如换些曲子风格,说不定能得皇上与众姐妹的喜欢。”
皇上示意可以开始演奏,一群演奏人包围着中间一人,等到众人推开后那一人才显露出来,皇后本来没有什么心思听歌舞。
皇上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不悦的出言道:“怎么,皇后觉得今天的歌舞不合心意吗?”
皇后有些茫然地掩饰着自己的神色,其实除了赵羽灵的忌日,皇后也有些为自己的事情忧心,她曾经中过天寒冰毒,她是没有办法成孕的,或许是这辈子都没有做母亲的资格,她是那样深地爱着皇上的,如果真的今生都不能为她诞下嫡子,岂不是她与他的终身憾事,她的人生无论多辉煌,都将是不完整的。听到皇上的问话,她终是不能将内心深处的话说出来,只能是敷衍道:“皇上,臣妾的头有些不舒服,并无大碍,歌舞安排的很不错。”
皇后说这话,象征性地扫了眼前面表演的乐师,那个正中间的乐师明明就是赵羽灵,他是没有死吗?皇后由于过于紧张,手碰到桌案上的银色酒杯,酒杯滚落在地上,皇上看着她的局促不安,自然也是发现了中间的那个人像极了死去的赵羽灵。
皇后略显慌乱地站起身,指着下面那个神似赵羽灵的乐师道:“你……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里人?”
曲目停止表演,只听得下面认识羽灵王爷的人也是番窃窃私语,“这人不是羽灵王爷吗?”
“羽灵王爷不是死了吗?怎么会这么像呢?”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这个乐师真是像极了那个死去的羽灵王爷。”
“皇后娘娘跟羽灵王爷……”
“别胡说,小心脑袋。”
皇后不顾及众人的目光,从桌案上起身,一步一步走近那个乐师,走到他近前的时候,颤抖的声线问道:“你……你没死?”
简直是太像了,皇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皇上手中的杯子不由自主地捏得很近,突然起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乐师起身行礼道:“奴才常宇是松呈县人,奴才自小就长在家乡,此次来宫中出演是承蒙岳夫人错爱,不知……不知奴才有何过错。”
常宇的容貌本来就神似羽灵王爷,被岳夫人的父亲易容后就更加神似了,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
皇后还是觉得不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人,她命令常宇将袖子掀开,那条刀疤根本就不在,皇后终于收了心神,却也意识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的表现似乎是有些过激了,皇上的脸色异常的难堪。
淑贵人却抓住了时机,y阳怪气地道:“皇上,岳妹妹入宫晚,对皇后娘娘与羽灵王爷的事情不知情,才会出了这样的岔子,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心里像是被人扯了一下,午膳的时候因为白色嫦娥风筝的事情,他的心里已经极其不痛快,眼前皇后的神情更是刺痛了他,“这场百岁宴安排的非常不好,岳夫人以后做事还是留点心的好,不管你这次是太不留心还是太用心了,朕看都没必要继续下去了,以后宫中的所有宴会不准再用宫外的人,朕感到很乏累,蓝夫人朕今晚回你的寝殿。”
皇上径自走到蓝馨的身边,伸出手牵着她,从皇后的身边走过。这是从未有过的事,皇后只觉得心里被扯痛,自从她从南山回来,就在皇宫是专宠,她知道这次他是真的动怒了。
淑贵人与岳夫人也颐指气使地从皇后身边走过,溪莹上前提醒道:“娘娘,咱们回宫吧。”
皇后与溪莹回到宫里,皇后的脸色几乎是差到极点,溪莹忧心忡忡地道:“娘娘,今天事有蹊跷,那个乐师好像就是淑贵人他们故意安排的,娘娘仁慈放过她一次,她不但不感恩图报,还变本加厉想出这样的办法离间皇上与娘娘。”
皇后的目光有些呆滞,淡淡地道:“溪莹,本宫今天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是不是真的没有顾忌皇上的面子?”
溪莹有些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低声道:“皇上是太在意娘娘了,所以才会这样生气的。娘娘,羽灵王爷已经死了,您就是再愧疚,也千万不能再因为他影响您与皇上之间的关系。”
皇后突然咳嗽了几声,溪莹焦急地道:“娘娘着了风寒,奴婢这就去请太医来。”
皇后轻轻摇摇头,阻止道:“本宫没事,只是咳嗽两声而已,不用传太医。”
溪莹压低着声音道:“娘娘,这个时候还是请卓太医来看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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