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殇的手臂被砍伤。【】刀口处渗出了斑斑血迹。眼见着溪莹被挟持。而溪莹又求死不成。莫非殇失神分心。几把锐利的刀剑朝着她的胸口刺來。
千军一发之际。外面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几十个身穿铠甲的军营将士。出其不意地闯了进來。对着黑衣人就展开了厮杀。
莫非殇对这些來历不明的援军。明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之处。若是谁得到了消息。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赶过來,想來他们是早就在南山已久。
莫非殇顾不了太多的思虑。她瞟着挟持溪莹的黑衣人有片刻的愣神。便找准了时机。持剑朝着黑衣人砍去。将溪莹拉到自己的身后。
前來解救的将士。能够看得出來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还有几个人莫非殇甚至看着眼熟。
之前皇上曾经是虞家的少爷。是大燕国的少将军。而且莫非殇也随着他进过军营。她心里清楚这些人应该是皇上在军中的心腹。
黑衣杀手与这些闯进來救援的将士力量相差十分悬殊。这些黑衣杀手明显的败下阵來。六个人有四个已经被杀死。剩下的两个知道难逃生天。而且听到其中的一个将士大喊。留下活口。
两个人相互对望。咬掉牙里的毒药而死。
原來他们不是普通的杀手。而是死士杀手。如果任务失败。就自杀而亡。
莫非殇感到森森的凉意袭來。虽然她在鬼女洞的时候。曾经做过不少有被良心的事。也很可能与人结怨。但是她的手上从來都沒有沾过血。想來也会知道是皇宫里的人要置她于死地。
那群穿着铠甲的将士。为首一人身量挺拔。古铜色的皮肤。年纪虽然不大。却是少年老成。可见是受了很多风雨历练。
为首将士抱拳施礼。话语间铿锵有力。“末将齐羽。保护娘娘不力。让娘娘受惊。请娘娘恕罪。”
齐羽跪在地上。满屋子的将士跪了一地。莫非殇利索地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白色长带。捆在自己的手臂上将血止住。
溪莹跌跌撞撞地跑到莫非殇的面前。她两只手抱着莫非殇受伤的手臂。紧张又关切地道:“姐姐。你……你受伤了。你的手臂流血了。痛不痛。”
莫非殇温柔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出言安慰道:“这点小伤沒什么的。你放心好了。只是刚才怎么那么傻。你要是死了。姐姐一个人在这南山可要怎么办。”
莫非殇又回过头來。她已然想起齐羽是皇上新命的少将军。
她对着跪在地上的齐羽道:“齐将军快快请起。你是国之栋梁。军营之主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齐羽低头解释道:“回娘娘。末将已经派人将南山把手的很紧。力求保证娘娘的安危。万无一失。可是今日将士來报生人闯入。情况有可疑。末将便亲自前來。沒想到这些贼人果然胆大妄为。幸亏娘娘并无大碍。否则末将百死难辞其罪。”
莫非殇明显的动容。暗沉的眼眸里莫名其妙就亮了一下。她追问道:“其实几个月前。我在上山打猎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有人跟踪我们。我想知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守在山下的。”
齐羽略弯着身子拱手道:“娘娘。皇上一直惦念娘娘的安危。从您上山的那日。就派军中将士暗中守护。生怕您出了任何差池。皇上有令不能搅扰娘娘清净。所以末将们只是暗中保护。”
溪莹看出了莫非殇清丽双眸里潜藏的感动。她趁机劝慰道:“姐姐。皇上定然是万分惦念姐姐的。才会引起宫里人的妒忌。痛下杀手。这里已经不是可以久留之地。不如我们跟随齐将军回宫。”
莫非殇的脸色瞬间冰冷起來。她扫过溪莹眼眸里的期许。又转过身对着齐羽道:“齐将军大燕肱股之臣。实在不能为了本宫而牵制人力。你还是带着你的将士们回去吧。经此一事。恐怕也不会再有什么人敢造次了。至于皇宫我是不会回去的。我要为羽灵王爷守丧三年。如今只有一年而已。我绝不会离开这里。”
皇上得知了莫非殇在南山差点遇害的消息。立刻吩咐要离开皇宫。摆驾南山。
可是刚要起驾的时候。皇上却改变了主意。她的性子他很了解。他去了又怎么样。她依然是不肯回到皇宫。依然不能原谅他杀了赵羽灵的决定。他需要做的不是要找她。而是要等她而已。
皇上吩咐齐羽不惜一切代价调查暗杀皇后之事。只是那几个刺杀的黑衣人都是死士。而且他们不是皇宫之人。而是江湖草莽之邦的杀手。沒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如果是宫里的人所为。最可能的就是庄贵妃和淑妃。
庄贵妃用毒计离间皇上与皇后的感情。淑妃之前也是妒忌皇后受到皇上的百般宠爱。屡屡陷害。
星子将一杯茶香四溢的湄江翠片茶递到皇上身边的桌案上。思忖着分析宫里最近的情形。“皇上。庄贵妃自从禁足之后。很是小心翼翼的。绯烟宫并沒有什么动静。倒是嘉宁宫说來奇怪。这个月淑妃娘娘的贴身宫女沐凉。以采购的名义出宫三次。而绯烟宫里的人似乎并沒有与外界接触过。”
皇上狠命拍在桌子上。那茶杯的杯盖忍不住跳动起來。连茶水也溢出些。极低极哑的嗓音道:“淑妃竟然这样大胆。朕绝饶不了他。”
皇上刚要起身。却被齐羽拦住。齐羽语重心长地道:“皇上。此事并无证据。而且是否是皇宫中人所为也不可知。倘若此事与淑妃娘娘并无瓜葛。岂不是冤枉了娘娘。末将定会用心查明此事。为皇上解忧。”
星子也附和。不能单凭怀疑就要去淑妃那里兴师问罪。这时候外面的宫人进來通报。说是皇子赵卓三日后就是百日宴。太后将百日宴安排在绯烟宫。毕竟庄贵妃是皇子的生母。太后希望皇上能在皇子百岁宴的时候解了庄贵妃的禁足。就当是为了小皇子消灾祈福。溪莹在木屋子里为莫非殇换药。莫非殇只是皮肉之伤。休养了几日已经是好得差不多。
只是溪莹却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莫非殇淡淡地道:“你不用过于担心。我这伤沒有什么大碍的。过几天就会好了的。看你这几日茶饭不思的。到不知道谁是受伤的人了。”
溪莹只觉得如鲠在喉。却也终于是忍不住心里想说的话。直言道:“姐姐受到这样的祸事。想必齐羽定然是会回去回禀皇上的。皇上既然如此对姐姐念念不忘的。怎么就不能屈尊前來探望姐姐呢。”
莫非殇起身。她的脸色明显淡漠起來。有些伤感地道:“皇上虽然派人保护我们。或许只是顾念着以前的旧情。至于皇上对我。应该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份感情了。他疑心我。已经起了疑心是怎么也难以消除了。信任就是宣纸。一旦褶皱了。就再也沒有办法恢复到原來的样子。我想下山出去走走。你陪我一起吧。”
溪莹陪着莫非殇下了南山。两个人一路走着。不知不觉竟然就到了五里林的方向。來到断崖边。莫非殇才知道自己不是随便走走。而是心里一直都惦念着这个他们最初相识的地方。
这里有很多她与皇上的回忆。他们的爱情是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她们定然是狠狠相爱过的。只是她知道他再也不是对她一心一意。她知道他选秀又添了新人。想來现在他的怀里应该是抱着更加娇俏的女子了。
小皇子赵卓百岁宴。皇上为了太后的颜面就解了庄贵妃的禁足。
皇宫设宴。请了朝廷重臣。瑞安王见皇上与淑妃明显有些疏离。又听闻了前几日皇后在南山险些被刺杀的事。心里已经明白了大半。
作为外臣不能随便与后宫娘娘相见。即便是父女母女也是不能轻易相见的。可是瑞安王实在担心淑妃的安危。于是便写了张纸条差人递到了淑妃的手中。
淑妃将那纸条撑开。上面只有一句话。“万事有父王。贵妃勿自扰”。
淑妃与瑞安王远远的眼神交替。她敢派人刺杀皇后。有很大原因就是因为有瑞安王这样的娘家做靠山。
百岁宴这样的好日子。内府里挑选的曲目都是吉祥如意的。象征大喜的。
只是庄贵妃作为皇子的生母。是有权利点曲目的。于是她点了很新奇的曲目。
曲目的大意是丫鬟痴情少爷。经过几番波折。才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感人故事。
在场的人都很感动。可却都明白这支曲目与皇子百日并沒有什么联系。不知道庄贵妃的心里卖的是什么药。
宴席散尽。庄贵妃问皇上。安排的曲目可是喜欢哪一个。
皇上自然对那个丫鬟的故事记忆犹新。庄贵妃跪在皇上的面前。意味深长地道:“皇上可知道这故事里的人现在身在何处。”
皇上有片刻的怔愣。他竟然沒有领会庄贵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直到庄贵妃终于开口道:“这戏中人就在皇上的寝殿里……”
...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