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像是被雷劈中。【】脚下不稳踉跄着撞到了桌案上。手臂撑着自己的身子才沒有倒下。他瞬间失去了王者的风范。像是突然回过神來。不顾一切地冲到她的面前。将她的身子抱得很紧。有些胆怯地喃喃道:“非殇。你当真要离开朕吗。你当真不顾及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你当真要离开皇宫。让朕遭到天下人的取笑吗。”
皇后蕴含已久的泪水终于迸涌而出。她就任凭皇上拥着自己。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温暖。只觉得内心早已撕裂。万念俱灰地道:“皇上当真顾及与臣妾的感情。就不会如此疑心臣妾。也不会对赵羽灵如此痛下杀手。让臣妾愧疚终生。”
皇上身子微颤。却是猛地将皇后推开。他的声音划破了屋子里紧致的空气。“又是赵羽灵。好。皇后执意离宫。朕也无法勉强。你对赵羽灵心生愧疚。可是他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朕。难道朕都不如一个死人。你竟然为了他要离开朕。你滚。你现在就给朕滚出去。”
皇后整了整自己的衣袖。又扶了下头上的珠钗。重新跪倒在地上。“臣妾拜别皇上。忘皇上保重龙体。福泽绵长。”
皇后起身离去。皇上失神地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重重的拳头砸在桌案上。他声嘶力竭地将星子唤进來。几近癫狂的状态吩咐道:“给朕查。到底是谁走漏了赵羽灵身死的消息。朕已经下了旨意。此事万不可让皇后知晓。他们却还是办事如此不小心。如果此事查不出个所以然。就将那日刺杀赵羽灵的护卫全部杀掉。看以后谁还敢将朕的话当成耳旁风。”
皇后离开皇宫。她果真來到埋葬赵羽灵的南山为他守陵。离开皇宫的时候她什么贵重的物品都沒有带走。只是将贴心又忠心耿耿的宫女溪莹带在身边。南山丛林茂盛。莫非殇与溪莹在赵羽灵的坟墓前搭建了小木屋子日日守候。
“你虽是奴婢。可是在皇宫的日子怎么也要胜过这里百倍的。我本來不想带着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出來的。谁知还真的沒看出你是个性子宁的丫头。”
莫非殇只是想自己为赵羽灵守灵。她沒有想过要连累任何宫人与她共同受罪。只是溪莹却是个忠心的。她紧紧追着莫非殇出宫的马车。莫非殇不忍她徒步奔波追赶。终于应允让她陪同在侧。
“娘娘。奴婢虽然笨拙。却想着能日夜守候在娘娘身边。侍奉娘娘。奴婢沒有亲人。娘娘对奴婢是最好的。奴婢会些针线功夫。在进皇宫之前还曾做过一段时日的绣娘。奴婢可以绣些织品。不让你娘娘为风餐露宿而心忧。”
溪莹柔声细语地说着。她的话就像是冬日里的火把。将莫非殇浑身都照得暖暖的。真是日久见人心。莫非殇只觉得她平时聪慧伶俐。却沒想到竟然会忠心至此。她十分感动地道:“就别再叫我娘娘。既然离开了皇宫。说不定以后都要在这荒郊野地里生活了。哪里还有什么娘娘呢。你竟然待我如此的好。肯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陪在我的身边。终是我亏欠了你。以后我们就姐妹相称。不再是主仆身份。”
莫非殇说得认真。溪莹听到后却是脸色骤变。连忙跪在地上。有些惊慌的道:“娘娘是千金之身。奴婢实在不敢高攀。”
莫非殇听到她还是称呼自己娘娘。假装出一股愠怒。她将溪莹扶起來。拉近到自己的身侧。语重心长地道:“这是我的决定。如今这木屋里只有你跟我。要是还要分出个彼此。分出个高低贵贱。岂不是辜负了你对我的情分。你若还称呼我娘娘。不肯叫我姐姐。那我是怎么也不肯留下你的。”
溪莹有些纠结地红了脸。她虽然已经出宫了。可是皇上并沒有废掉她。她依然是大燕国名真言顺的皇后。她一个奴婢竟然有这样的福气。话已至此。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依着自己的死理。终于开口叫了一声姐姐。
莫非殇莞尔一笑。将手搭在她的手心上。
这天。莫非殇与溪莹同去山下的镇子里买白米白面。回來的途中。竟然碰到了一匹狼。那狼双眼狠厉。暗暗泛着幽蓝的光芒。两只前抓微微挪动。好像随时都做好了进攻的姿势。
溪莹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莫非殇却是岿然不动。她的表情虽然紧张相比起溪莹來还是淡然很多。眼看那匹饿狼就是要扑过來的。她眼疾手快随手就抄起了身边的树枝。那枝条仿佛在瞬间化为利剑。准确无误地朝着那匹野狼的腹部刺去。
莫非殇将野狼的身体穿了个透。野狼挣了两下蹄子。翻了翻白眼。就断了气息。溪莹是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道:“姐姐……姐姐。你有制服狼的本事啊。真是好厉害啊。”
莫非殇抓起那只狼拖在地上行走。不以为然地道:“这算什么厉害。想当年鬼女洞的姐妹个个都能如此。今晚我们加餐。有肉吃了。对了。你整日做针线倒也是辛苦。以后我就上山來打猎。也算是替你分担。”溪莹听了心中受惊。连连摆手反对道:“这个万万使不得。怎能让姐姐出來打猎。陷入危险之中可怎么了得啊。”莫非殇淡然一笑。拽了拽手里的死狼。骄傲又自信地反驳道:“会有什么危险。狼我都能拿下。你是怕兔子什么的伤到我吗。这事啊。就这么定了。回去我就做好弓箭。明日便出來打猎。”
皇后离开皇宫。皇上沉迷醉酒。痛苦了很长一段时日。庄妃的孩子出生。为死气寂寂的皇宫。平添了不少生气。
她生下了小皇子。太后与皇上商议将她晋封为庄贵妃。又将皇后离间出了皇宫。自然在宫里扬眉吐气。不可一世起來。
心里最不舒服的莫过于淑妃。她解了禁足之后。还是不愿意出宫。倒是沐凉经常在耳边劝着。才到御花园走走。却再一次与庄贵妃狭路相逢。淑妃对庄贵妃视而不见。准备匆匆离开。却被庄贵妃阴阳怪气地叫住:“姐姐。往日里姐姐都要妹妹行礼。如今我们身份互换。该是姐姐给妹妹行礼的时候了。不过妹妹向來大度。行不行礼的。总不会多些什么少些什么。不过妹妹可要提醒姐姐了。皇上日日宿在绯烟宫。怕是已经将姐姐忘到九霄云外了。不如妹妹今晚替你提醒皇上。”
淑妃抬眼迎着庄贵妃眼睛里的阴险。有力地回应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路还长着呢。谁笑到最后还真是不一定呢。”
淑妃正巧眼神触到远处的豫太妃。所以故意压低了声音。豫太妃真切看到的就是庄贵妃的趾高气昂。
豫太妃将皇上召进宫。出言劝道:“皇上一直不肯选秀。总是说后宫三人已经人数不少。眼下又变成了两个人。皇上还不选总是有些说不过去。哀家跟太后商议过了。就替你做个主。庄贵妃诞下皇嗣不久。要忙碌的事情多。选秀的事就让淑妃去为你操办。皇上很多时候。不管你喜不喜欢淑妃。她终究是你相识多年的旧人。又有瑞安王的情分在。切不可真真的就冷落了她。”
皇上的心里一直惦念着莫非殇。既然她已经离开皇宫。他与哪个女人在一起都是一样的。想來他确实已经有很多时日沒有去过淑妃那里。晚膳选在了淑妃的嘉宁宫。淑妃将最后的银耳莲子汤端到皇上面前。温情十足地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今晚过來。心里喜不自禁。所以就亲自下厨做了这碗汤。您快尝尝。”
皇上闻言。心里顿时起了暖意。将沐凉递过來的汤端在手上。欣慰地道:“你对朕的心意。朕自然明白。只是这些日子朕心情郁结。所以也沒有得空來看你。”
淑妃的眉头猛地皱紧。他知道皇上的心都是在皇后身上的。可如今庄贵妃已经被她抓住了把柄。“皇上。臣妾知道您是因为皇后娘娘的事耿耿于怀。臣妾有一事。一直都不敢禀告皇上。”
皇上低头喝着汤。并沒有抬头。只是淡淡地道:“什么事。为何不敢说。”
淑妃起身撤离开桌子。跪倒在地上。不平不忿的道:“听闻皇后娘娘出走那日。淑贵妃曾经到过丽阳宫。他们摒退了所有的下人。不知道淑贵妃是跟皇后娘娘说了些什么。皇后娘娘像是受了刺激般冲了出來。想必这赵羽灵身死的消息。不是护卫们传出去的。而是祸起后宫呢。”
皇上手里的碗一抖。汤就洒出大半。为了皇后出走的事。护卫队因为沒有查出结果。皇上要将当日参与刺杀赵羽灵的所有人全部杀掉。
太后与豫太妃知道消息后。急忙前來阻止。才将那些人改为了流放。皇上沒有想到的是。原來罪魁祸首是在自己的后宫。他将汤碗摔在地上。起身便朝着绯烟宫的方向走去。
淑妃的脸上露出畅快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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