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娘似乎有所预感,还沒等冷风开口,她便皱着眉头猜测道:“她是不是预言岚贵妃会诞下皇子。”
冷风震惊地瞪大双眸,早知道秦娘能猜到玄玉的预言,她就不用这样费尽周折找宫里的人打听了,她迎着秦娘的目光点了点头,“您竟然知道这个预言,沒错这个灵机子的徒弟玄玉是个非常传奇的人物,他不仅仅医术高明,而且还精通命理术数。二十年前他给岚贵妃搭脉时就预言她定会产下皇子,可是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正好赶上皇上离开了京城,虞皇后找的接生婆,生下來的就是瑞阳公主了,这样看來此事大有蹊跷啊。”
岚贵妃是秦娘的亲生妹妹,她是白蛰族的女子,她只要看到瑞阳公主的背后沒有红痣,定然是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被掉包了,所以心灰意冷才会不求生念。
虞皇后最有可能将皇子与她所能掌控的孩子掉包,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的娘家将军府。
秦娘似乎已经找到了问題的关键,需要做的事情只是去云顶山找玄玉确认罢了。
“冷风,你速去云顶山……”秦娘的话还沒有说完,却又撤了回來,眼神游离地道:“不,我要亲自去云顶山,你陪我同去。”
云顶山,秦娘与冷风登上山顶,发现穿着绿色衣服的小姑娘在那里等候。
她看到秦娘与冷风,脸上挂着柔和的笑,主动迎了上去,清脆的声音道:“小女子绿珠早已在此恭候多时了。”
秦娘与冷风面面相觑,有些吃惊地道:“怎么姑娘知道我们要來吗?”
绿珠的唇边勾起一抹骄傲的笑,爽快地道:“家师早已卜得今日卯时有贵客临门,怕怠慢了贵客,天刚蒙蒙亮我就出來恭候了。”
冷风看了眼绿珠,对着秦娘道:“传闻果然不虚,玄玉大师神机妙算,看來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今天定然会有结果的。”
秦娘与冷风随着绿珠來到正堂,玄玉在看到秦娘的时候,瞳孔不自觉得放大,他立即从床榻上下來,不错眼珠地打量着她,低低的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像啊,实在是太像了。”
秦娘虽然是女子,却是江湖中人,她大气地抱拳行礼道:“风月楼秦娘,來拜会玄玉大师,有件事要求大师赐教。”
玄玉示意秦娘与冷风坐下,双手捋了捋长长的胡须,淡然自若地道:“你所问之事是天下大事,我可以告诉你,但是需要秦娘答应一个条件。”
秦娘一伸手,爽快地应道:“大师请说,只要我能办到。”
玄玉示意绿珠过來,跪倒在秦娘的膝下,秦娘满脸疑惑地问:“大师,这是干什么?”
“秦娘,绿珠这孩子聪慧伶俐,我想让她跟你下山。虞少将军來过我云顶山,我为他们两个批过八字,绿珠与少将军是天命所定,还请秦娘从中牵线,成全他们的金玉良缘。”
秦娘的思绪有些混乱,她想问的事情还沒有理清,现下又出來个绿珠,她打量着绿珠的模样,手若柔夷肤若凝脂,鹅蛋脸上嵌着美丽的杏眸,是惹人喜爱的聪慧模样。
“大师,让绿珠随我下山沒有问題,但是我虽与虞尧熟悉,这姻缘的事情他也不一定会听我的。”秦娘实话实说,她不敢保证虞尧会喜欢眼前的人,毕竟虞尧的感情经历那样坎坷,她怎么可能就应下为刚刚初识的人牵红线呢?
“秦娘,我想成全绿珠与虞少将军,是为了虞少将军,而不只是为了绿珠。”
玄玉示意绿珠退下,秦娘心领神会示意冷风退了出去。
玄玉继续道:“真龙天子需要冲天之火,而绿珠是火命,两个人是最佳的八字契合。虞少将军的身世关乎天下苍生,我们必须还原当年真相。”
秦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是说尧儿是真龙天子,他是岚贵妃的儿子,是不是?”
玄玉站起身,回忆着当年往事,慢条斯理地道:“当年,我算出岚贵妃腹中是皇子无疑,虞皇后处于妒忌,就将将军府虞夫人所生之女与其掉包。虞夫人也深信占卜之术,之前我也为她卜算过腹中是女子,虞皇后得知消息就逼着虞夫人喝了催生药,导致孩子七月就出生。后來皇宫传出岚贵妃所生是公主,虞皇后便硬说我是招摇撞骗的神棍,派人追杀。我事前卜算出吉凶,趁夜色逃跑,滚下山坡却被医者圣手巧夺天所救。”
秦娘的猜测被证实了,她的手死死抓住身边的椅背,激动地道:“原來,尧儿真的是我妹妹的儿子,他是我妹妹的儿子。”
玄玉的脸色青白交替,异常严肃地道:“此事实在是关系重大,虞皇后的势力很大,我们只有能见到皇上,才会有十足的把握。”
秦娘点点头,补充道:“我妹妹其实并沒有死,而是离开了皇宫,如果能找到她,当年皇子被换成公主的事情就会水落石出了。只是当年有关联的人肯定都被虞皇后灭口了,大师定要擅自珍重。”
风月楼,暖花阁。莫非殇练了几天的新舞,正沉沉地陷入睡梦里,镂空雕木门却被轻轻地推开,一把尖锐的匕首慢慢地朝着她的床榻靠近。
诡异的身影逼近床榻,匕首高高地扬起,莫非殇似乎觉察到了凛凛的杀气,倏然地睁开眼睛。
那把匕首本來是对准了莫非殇的心脏的,她睁开眼睛在转念的瞬间躲闪,尖锐的刀刃划破了她的肘臂,鲜血瞬间染湿了长袖。
莫非殇一脚将來人踹出几米远,夺过匕首的时候,才真切地看清了來人的面貌,竟然是赵元洛。
莫非殇设计让赵元洛现出“原形”,飞崖已经写下休书,赵元洛对莫非殇怀恨在心。
外面的人听到暖花阁的动静,护院和下人们都冲了进來,押着拼命挣扎的赵元洛便要送到官府。
莫非殇摆手拦下,“这件事我不追究,她是我见过的最可怜的女人,我又何必再落井下石。”
赵元洛的头发散落下來,像是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撕扯着嗓子大声吼叫着:“我用不着你可怜,莫非殇你这个破坏别人幸福的贱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莫非殇步步走近她,冷淡的声音道:“你所谓的幸福只不过是骗來的假相,你看看你现在整个人都扭曲成什么样子了,还是清醒清醒吧。”
莫非殇转过身子,对着摁住赵元洛的下人们道:“飞崖副将已经写好休书,你们把她送回赵府去,赵老爷通情达理,定然会好好管教女儿的。”
下人们带着赵元洛离开,莫非殇瞥见手臂的鲜血,痛的皱了皱眉,冷风上前将她的刀口仔细包扎好。
赵羽灵得知莫非殇被刺伤,心急如焚地赶到风月楼,他亲自煮好了药,又倒在碗里凉好端到莫非殇的面前,莫非殇闻到那药的味道,忍不住皱了皱眉,“卓太医都说了,不喝药也沒事的,只是小伤而已,我们习武之人哪有这么脆弱,不过算了既然都熬好了,我自己來吧。”
赵羽灵沒有将碗放开,清丽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不容反驳地道:“我來喂你。”
他一勺一勺喂着她,那份专心仿佛他对着的不是个大人,而是个婴儿,需要他十万分的小心翼翼。
温暖而又暧昧的氛围在两个人的周围慢慢扩散,直到包围了两个人的感官。
他们全然不知道门外有双眼睛正在关注着屋子里的一切,听到她被赵元洛刺伤,虞尧连午膳都沒有吃就匆匆忙忙赶了过來。
只是來到她的窗外,他只能在外面看着她,始终都不敢进去。
“少将军怎么在门外不进去啊?”是木月的声音响了起來,虞尧只觉得心神慌乱,脚步也慌乱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就转身离开仓皇而逃。
木月将莫非殇的外用药放在桌子上,她看到赵羽朔在她的床边,终于明白了虞尧不进來的原因,几乎风月楼的每个人都知道三个人的关系。
莫非殇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开口问道:“刚才你在外面是跟谁说话。”
木月向來对虞尧很有好感,反而对面前的这位平安候不太喜欢,她想了想开口道:“刚才是虞少将军,他似乎在门口站了很久都沒有进來,他很关心你呢……”
木月掩了门出去,莫非殇与赵羽灵顿时觉得气氛尴尬起來,赵羽灵知道虞尧是莫非殇的心结,当这个名字出现时都会触动莫非殇的神经。
“侯爷,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非常感动,只是我……”赵羽灵用眼神吞掉了她接下來的话,他抓住莫非殇的手臂,坚定不移地道:“沒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等得起。”
秦娘带着绿珠回到了风月楼,冷风在听到下人的禀报后,重新进了豫鑫阁。
“秦娘,皇上从宫里传出话來,说是三日后就來风月楼看你。”
秦娘的脸上飘过不易察觉的喜色,随即喜悦的神色就敛了起來,她皱了皱眉,略作思忖道:“也就是,我们还有三天时间找岚贵妃。可是现在一点线索都沒有,可怎么找呢?”
秦娘缓缓坐回到座位上,她在思忖着跟岚贵妃在一起的陈年往事,忽然她就站了起來,对着冷风道:“召集风月楼的护院和下人,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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