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少年显然是对画更为关心,特别是刚刚画好的那个扇面,他慌忙捡起,左看右看,生怕摔坏了哪里,正全神贯注地看扇子的时候,猛然感觉什么东西爬到了自己身后。
锦衣少年下意识地一扒拉,可是这东西不但没扒拉掉,反而粘到了手上,锦衣少年一看手背,“哎呀”不由得大叫一声。
原来手背处,爬着两只黑蜘蛛,锦衣少年吓得一抖落,不但没抖落掉,黑蜘蛛反而迅速地向着锦衣骚年的胳膊爬去,锦衣少年仔细一看,自己的手背处有两个红点,原来是黑蜘蛛在自己的手背上扎下的痕迹。
与此同时锦衣少年的整个胳膊都动弹不得了。而锦衣少年后背处的几只蜘蛛也爬到了他的脖子处,正要往脸上爬,黑蜘蛛所到之处都留下红点痕迹。
锦衣少年立时就不会动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的脸色由粉白迅速变成铁青了,整个人如一棵被砍倒的大树就要倒下了。
白衣美少年第一个发现锦衣少年这种状况,他一个蹿步过去把锦衣少年扶住,盯睛一看锦衣少年脸上的蜘蛛,神色一变,立时中指一弹向着蜘蛛弹去,可是这蜘蛛显然不是普通的蜘蛛,它们竟然都躲开了,依然在锦衣少年脸上爬。
白衣美少年显然对锦衣少年相当顾及,弹了两下都没把黑蜘蛛弹了下来,慌乱之下,竟然直接上手去抓黑蜘蛛,然后对着正在和岳胜混战到一处两名大汉喊道:“杨大侠,快来啊,公子中毒了。”
话还没说完,碰到黑蜘蛛的白衣美少年身体也僵硬了起来,‘噗嗵’一声,和锦衣骚年一起倒了下去。
和岳胜混战的大汉中,有一个头戴方巾,尖下颌丹凤眼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他的武器极其特殊,竟然是一个捣药捶,而且此人认得穴位极准,每个人体内的部位都在他眼中放着似的,又仿佛对方根本没有穿衣服似的,招招都向着岳胜的要害部位点去,招招都是险招。
当此人听到白衣美少年的呼喊后,立时收手,奔向锦衣少年蹿去,在还没有到的时候,已经从怀内取出个小药瓶,来到近前,向着锦衣骚年和白衣美少年的头上身上一洒,两人身上立时发出其呛人的味道。
那几只蜘蛛受不得这种味道,都爬回王金童的小瓷瓶当中,此人一看两人的脸色,立时蹲下给锦衣少年把脉,然后冲着王金童喊道:“你们是蜘蛛山寨的?”
随着这一声洪钟般的声响,岳胜这边也早已停止了打斗。此刻和岳胜打斗的这个身穿绿袍身材嬴弱的汉子,他的出掌显得过于花哨,双掌如朵朵莲花层出不穷,可就是这样出招花哨的汉子让岳胜难以招架,眼看处于下风。
正当处于上风的汉子,没有乘胜追击,听到喊声立时跑了过去,岳胜此时也将焦赞扶起,在他的背后揉了揉,焦赞的一口气才得已顺畅。
紧接着岳胜则在使袖箭的汉子身上拍了拍,使袖箭汉子立时能动了,他没理岳胜,反而瞪了岳胜一眼,就向着跑到锦衣少年那里跑去,还有一个被摔飞出去的,也被画师李咸熙搀扶着来到锦衣少年面前。
这时,王金童也来到了孟良面前,他没有回答蹲地那人问话,反而先把孟良穴道解开,王金童平日里不好练功,只有寨主霍隽逼得紧了,才练习两下子,可是,却对点穴之类小技巧感兴趣,这样的功夫他最在行了。
王金童向孟良问道:“老孟,你怎么样?”
孟良这才出一口气,他道:“他奶奶的,刚才谁把老子给点住的?来咱们再来过,哎?怎么倒地下了?”孟良此时才看清白衣美少年已经闭目倒到地上。
岳胜却向着四位汉子抱拳道:“几位可是晋府十兄弟中的?”
刚才使药锤的山羊胡站起抱拳道:“阁下好眼力,单凭几招就能猜到我们是晋府的。在下是晋府十兄弟中药王门下的杨守一。”
杨守一指着被画师李咸熙扶着的汉子道:“他叫傅潜,是黑虎门下的。”
岳胜没等杨守一介绍完,抱拳对使袖箭的汉子道:“如果是晋府十兄弟中的,想来阁下一定是亮星门下的贾琰了。”
贾琰早把袖箭又掖回袖口处,他道:“哼,不敢。”
最后一个汉子主动抱拳道:“在下是莲花门下的,贱名陈从信,阁下能猜出我们来,恕在下眼浊,但不知几位是蜘蛛山寨的何许人物?”
岳胜一指王金童道:“这是我们蜘蛛山寨的少主,我们都是河东其他寨的。”当下一一做了介绍。岳胜又指着锦衣少年道:“但不知,这位是晋府中的?”
杨守一道:”这位就是晋府中的三公子,今天我们特意来此请画师画扇面的,谁知?总之是不打不相识。“又对王金童抱拳道:”这黑蜘蛛的毒得需蜘蛛山寨的独门解药方能得治,还请少主把解药赐给在下,以解燃眉之急。“
“是这样啊?”王金童有些为难道:”好吧,可是,我轻易是不放蜘蛛的,也没想到会一下伤到两个,所以解药就带了一人份的,先救谁呢?”
四个汉子想都没想,齐声道:“当然是先救三公子。”
咦?回答得挺齐的,这三公子这么重要么?王金童赶忙把岳胜叫到一旁,小声道:“他们什么来头?”
岳胜道:“他们是当今天子的弟弟晋王赵光义的手下,赵光义大量招集幕撩到他府中,其中不乏有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其中有十个武功最高的,被称为晋府十兄弟,他们四个试才我一试便知道了他们所在的门派,所以顺藤摸瓜就猜出他们是晋府中的人了。“
“呀,原来是王府里的。”王金童突然想到个问题道:”既然他们都是大有来头,为什么对我们客客气气的?他们完全有能力灭了咱们山寨啊。“
岳胜道:“晋王有意扩张自己的势力,早就有意要收买我们总辖大寨主,所以他们对咱们也不能太强横……”
“少主,还请快些赐药吧”岳胜话还没有说完,杨守一急着打断了王金童两人的谈话,杨守一道:”如果再不赐药,我们三公子的毒气就要攻心了。“
“哼,急什么,你急小爷我却不急,自古民不与官斗,你们要咱们哪有不肯给的……”王金童赶忙从兜里拿出解药,来到了锦衣少年身边,刚要给药,突然发现他身旁的白衣美少年,此时他脸色已经比那画卷还要苍白。
王金童对杨守一道:“这位兄弟是谁?你们刚刚介绍完各自,唯独没有介绍他呀。”
杨守一正俯着身子给赵恒号脉,他急道:“他只是晋府里的一个陪读书童,不足挂齿,少主还是请先赐药救救我们三公子吧。”
“什么?”王金童本来已经把药递了过去,听杨守一一说又握紧了拳头收了回来,他道:“你们三公子是人,人家就不是人啊?这药是我的,我爱给谁就给谁,今天我就要把解药给他吃。”
王金童说罢,就扳起了美少年的身体,把药往他嘴里送,这时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王金童的手腕,王金童抬头一瞅,原来是莲花门的陈从信,孟良此时扶着焦赞,一时走动不便,嘴却不饶人,喊道:“你小子干什么抓我们少主?”
孟良明知道他们几个位高权重,可是也全然不在乎。
陈从信理都没理孟良,却对王金童压低声音道:“少主,这可是我们小王爷,小王爷在王府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少主年少不知深浅,可不要因为一人的无知影响到整个河东五十寨。”
哎呀,这话说得就有些恐吓的味道了吧?王金童道:“哼,小爷偏偏吃软不吃硬,你给我滚开!”说完,甩开陈从信的胳膊,就要往白衣美少年嘴里放药。
“少主!”
这时,杨守一拦住了王金童,杨守一道:“少主,在下虽然不太懂蜘蛛山寨的解药调制,可却也略知一些草药的药性,在下随身带了一些解蛇鼠之毒的解药,先给他灌下去,可解决一些问题,这书童还会些功夫且中毒不太深,就请少主派人到山寨再拿回解药也是来得及的,可是我们三公子却等不得了呀。”
哼哼,你这么说小爷听着就舒服了,王金童道:“好吧,那就先给你们三公子吃吧!”
锦衣少年赵恒吃下去药,片刻功夫果然脸色渐渐缓和了许多,哎呀,这药实在是见效太快了。再过会儿,赵恒已经能微微睁开眼睛了。
此时百姓有许多过来看热闹的,赵恒眼珠转转,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微弱地对杨守一的耳边道:“走……”
杨守一也转头看看周围,在这集市口人龙混杂的地方,如果小王爷的身份泄露出去,显然会有危险。当下看了看其他人,几人交换眼神后,点了点头。
杨守一对王金童道:“少主,此处多有不便,我们带着三公子先回府,至于这个书童,等他服完解药后,让他自己回府就好了。”
此时岳胜三人早早已出集市口,骑着快马回蜘蛛山寨报信去了,王金童一直怀抱着白衣美少年,感觉他的体温还是热的,王金童给他号脉,发现他脉博跳动正常,王金童点了点头。
由于那扇子已经破损,画师李咸熙也跟着晋府的人一起回府了,他们走后,王金童背着白衣少年到集市口一家客栈稍做休息。
王金童刚把白衣少年放躺在床上,白衣少年一只手突然抓住了王金童的手腕,王金童吓了一跳,只听白衣少年眯着眼,微弱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李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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