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马堂众人顺着呼延无敌的目光看了过来,当看到我俩时,纷纷露出了惊讶之色。宋奇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他道,前辈,这两人不过是金陵六扇门的小捕快而已,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呼延无敌道,能杀了我兄弟呼延无能的人,我会认错?
宋奇啊了一声,望着我们道,两个月前,江湖上传闻有人在居庸关杀死了呼延无能,竟然是你们两个?
这件事早已被炒的沸沸扬扬,要是呼延无能的本家兄弟没找上门来,这件事我俩还能吹上一阵子。可北周呼延无敌在得知他弟弟被杀之后,竟破誓入中原,我俩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未言战,先言退。
南下之时,我俩虽然豪情万丈,要在江湖上闯出名号,但前提是找点差不多的对手揍揍,想睡觉有人送枕头,想上吊有人送绳子,想出名,呼延无敌来了。
在琅琊阁观天书,我虽得到秦三观万剑河山传承,但武功境界在摆着,对上呼延无敌,我俩只有被吊打的份儿。想到此,我们没有一丝的战意,得想办法逃之夭夭才对。
我说道,真是稀客啊!呼延前辈,一路从北周走来,真是辛苦啊,你看,地上怪凉的,别冻坏了屁股,得了痔疮那就得不偿失了。呼延无敌一愣,你怎么知道此事?
原来真被我说中了!我脑中转念,连忙道,这件事是我们大哥呼延无能告诉我的。前辈,你可来了,呼延大哥临死之前,还说要你帮他报仇呢。
呼延无敌问,我兄弟不是死在你们手上嘛?
张幼谦说怎么可能!这些都是江湖上的传言,怎么会有人相信?那一天,我们请呼延大哥在居庸关上喝酒,喝着喝着,他突然大哭起来。我们问为什么哭,他说怀念大嫂的饺子了。大嫂包的饺子,皮薄肉嫩,味美汁多,令人垂涎三尺啊。就在这时,天上一道惊雷,呼延大哥,也就是你弟弟,就被劈死了!
呼延无敌冷冷道,你接着编,你这本领,不去当编剧真可惜了。
我补充道,我兄弟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听着很玄乎,但是确实如此。至于外面人传言说我们杀了你兄弟,呼延前辈用你脚趾甲想想就知道,以我们的武功,怎么能是呼延大哥对手呢?
呼延无敌道,你们既然以兄弟相称,他死了,你们还有脸苟活?
我说老天爷劈死他,大仇未报,我们留在世间给他报仇,想必他也会原谅我们的。
呼延无敌道,原不原谅你们是他的事情,我只负责送你去见他。
这件事能不能商量一下?
呼延无敌道,非死不可。
Facebook?我说前辈倒是挺与时俱进的,这等蹊跷玩意儿都玩,你看,有灰机!众人抬头顺着我手指望去,我一拍张幼谦肩膀,两人纵身跃下山崖。
有在琅琊台跳海的经历,我们对跳崖之事已经轻车熟路了。半个时辰后,我们一口气跑出了几十里,这才停下歇口气。张幼谦道,刚才好险,差点就被留下了,不过浪费了两匹好马。
我说这件事有点蹊跷。
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上,都讲究一个职级对等,门当户对。在朝廷,有番邦使团来访,自有礼部尚书接待。在江湖上,北周第一呼延无敌进入中原,按理说应当有同等级别的高手也来照应着才对。
去年在江南,封万里一入金陵,徐开山便知道了。这就是一种天人感应,更何况呼延无敌乃三境之外的大宗师。他三十年不入中原,那是因为有秦三观,如今秦三观被冥山捆住了手脚,无暇顾忌中原江湖,结果赵凌霄、呼延无敌这些老怪物纷纷出来闹事。
中原武林卧虎藏龙,怎么会容忍他人在其中搞事情?除非有人在暗中纵容此事。
江湖,这是要准备变天啊。
两人一路潜行,跟着人群混入了徐州城。进入通象境后,我们获得了规则空间之力,可以轻松隐匿气息,只要不显露境界,呼延无敌要找到我们也没那么容易。
我们商议在这里多待两天。这里人多,呼延无敌就是想动手,也总得有所顾虑不是?身为北周人,在大明境内行凶,大明律管不了他,江湖上总不能坐视不理吧?武当少林也不是吃干饭的吧?
要是在荒郊野外,被他宰了,估计暴尸荒野都没人看到。
徐州城距金陵有七八百里,东襟淮海,西按中原,南屏江淮,北扼齐鲁,自古以来便是交通要道,素有五省通衢之称。
徐州剪纸天下闻名,四月正是春暖花开时节,如今城内正举办剪纸节,一条街上都是剪纸艺人,剪的纸人、动物、风景花卉惟妙惟肖,若不遇到呼延无敌,我们早就四处游荡了,此时,我俩躲在一家客栈内,商议下一步计划。
易容肯定是不行的。
武功到了这种级数,每个人修炼真气不同,身上散发出气质甚至气味都不相同,就算容貌变化再大,都能轻易被认出来,当年剑无霜一眼就看穿我的乔装,就是这个道理。
硬拼?
琅琊阁观书后,我们武功境界大增,如今在江湖上遇到寻常高手,也自信有一战之力。可面对呼延无敌?天下江湖,有几个人对上呼延无敌,敢说有必胜的把握?
商量来商量去,只剩下一个字:躲!
对,先躲三天再说。
我俩一连两天没有出门,连饭菜都是吩咐伙计送到房间内。
这一日,正午吃完饭,伙计来传话,说张爷,门外有个银钩赌坊的人指名道姓要见您!
张幼谦说我在徐州城没有朋友啊,再说了,咱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被人找上门来,不会是有诈吧?我说先见了再说,这几天都快憋疯了。
来人三四十岁,道,在下孔老二,在银钩赌坊放债,您的一个朋友在咱们银钩赌坊赌钱输了五万两银子,让我带了一样东西,找你换五万两银子。
张幼谦大声道,什么?五万两?你以为我家是开钱庄的啊?
我与那人望着他。
张幼谦道,哦,就算我家开了几个钱庄,这钱也不是自己长出来的啊,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再说,你告诉他,我头一次来这里,在徐州城内没有朋友,也不认识他。
孔老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张幼谦,说,那人说用这个盒子里的东西跟你交换这五万两银子。他还说,这五万两银子是他买命还赌债的银子,也是你们买命躲仇人的银子。五万两三条命,很值!
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张皱巴巴,歪歪扭扭的剪纸。
张幼谦道,就这张破纸,就想骗我五万两银子?人家剪花、剪草、剪鸡鸭,你却剪了一根黄瓜?
我注视着这张纸,总觉得有些蹊跷,看了许久,我才犹豫道,这张纸剪得不会是一柄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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