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的妖魔鬼怪们,狠毒的将他们的邪祟放出来,把这个仙羊湖彻彻底底的污染了,不只是污染了这仙羊湖,还连仙羊湖周边的土地,树木,山林,溪流都全部污染了。
这一下,卧羊村的山变黑了,树木枯死了,动物不跑了,鸟儿不叫了,村民种下的庄稼张不出芽,鸡鸭鹅下不了蛋,而村民也都染上了瘟疫,全部患上了一种上吐下泻的大病。
这病普通的药石无效,才发病一个周的时间,已经开始有村民陆陆续续的死亡了。就在这个时候,仙羊派出了他们的使者,装扮成了一个教书先生和一个江湖郎中来到了卧羊村,这个教书先生有一妻一子,江湖郎中有一妻一女,这两家人来了以后,司汤煮药,塔灶施粥,开始治病救人,和瘟神作斗争,战胜了这一场瘟疫。
瘟疫平复以后,这两家仙使组织得到救治的村民,起灶埋锅,在仙羊湖周围支起了一百口大锅,然后再到临近山林挖取大量药材,放在大锅中熬煮,煮沸则立刻倾倒到了仙羊湖中,如是十日,仙羊湖重新回复正常。
而数月之后,这仙使相继去世,十年之中,其妻子儿女,均一一死去,村里口耳相传,以为仙使事情已了,借死遁世云云。于是村民将之安葬在卧羊村后面见君山山麓,使其能够俯瞰卧羊村,庇佑这一方水土。这些墓葬,被称之为仙使墓。
此后卧羊村一如前时,再无病痛灾害,健康长寿。
陈后儒颔首道:“果然是天地护佑,倒是那仙羊湖和仙使葬地在何处,后生我到想前去瞻仰一下,拜会先贤。”
老者道:“想不到后生也是有心人,敬事天神,必有福报。那仙羊湖的路径,是从此向南穿过寨子,向西数百米即到,而见君山在仙羊湖西北麓,只是山势高陡,攀爬不易。”
陈后儒道:“这个倒不怕,我也是日常行走惯了,攀山爬岭,倒也不甚困难。”
那老者道:“如此甚好,另外那见君山的仙使墓数年前出了一桩奇异事,吓得等闲胆小青壮,不敢轻易进入那处。”
陈后儒咦了一声,道:“是何奇异事。”
那老者道:“本来那见君山的仙使墓,已经杂草丛生,行走之间不见人踪的了,而数年前,那仙使墓一夜之间变得干净整洁了,地面铺上了条石,草坟也用白石砌就立上了碑文,坟墓也多了一所。最让人奇怪的是那七座坟墓周边,立起了十八根石柱,石柱上雕龙画凤。”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此后这七座仙坟就被云雾笼罩了起来,隐隐幢幢,看得不再真切,而进入那仙使墓十八根柱子以内以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但是,随便乱转,也能转出墓地,只是看不见墓碑真容。时间长了,大家也不到哪里去了,若有祭祀,也是远远的遥办遥拜即可。后生此去,也需同样遥行即可。”
陈后儒一听,心中反倒是一安,他很清楚这里极有可能就是商自鸣的家乡了,墓地也是商自鸣的墓地了,至于那些玄虚,怕是商自鸣自己弄出来的,可能在商自鸣的深心中,他不想再受到任何的干扰,他只想这样安静的和他的家人,和他的女儿,和春梅安静的厮守,哪怕她们不在了。
陈后儒站了起来,啪啪屁股,拿起褡裢和布幡,向这大树下的里老门长长一揖,便向那见君山扬长而去。
陈后儒经过仙羊湖的时候,看了一眼一条线分布的仙羊湖,那湖水在陈后儒眼中都是一样的清淡,陈后儒倒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同来,这些低俗的神话传说,是这些乡村里的人们简单而粗糙的想象,无谓的臆想和寄托居多,并没有多少真实的成分在里面,姑妄听之就可以了,于是他马不停蹄的,向见君山山麓而去。
这仙使墓的位置极为显著,一眼都能够看到,没有花费多久,陈后儒来到了所谓的仙使墓所在。这是大山脚下,有一片扇形的平缓的土地,仙使墓就在这一片平缓的土地上。
陈后儒来到这一片土地上的时候,和里老的描述是一样的,这里的葱葱茏茏笼罩在了一片的浓密的雾气之中,雾气翻腾,但是也只是在这一片仙墓所在的位置播弄,并不越出界限。
陈后儒来到这仙墓的旁边,一眼看去,马上就看出了这仙墓的玄机,其实这些墓葬也是普通的墓葬,那些迷雾,也是那十八根石柱聚敛水汽所产生的,这十八根石柱,不仅是产生了聚敛水汽的效果,也是产生了迷幻的效果,这些迷幻的效果没有任何的伤害,因为在这阵法之中,所有的门户都开放成生门。
陈后儒放出神识透过层层的迷雾,清楚了那七座仙使坟的墓碑,赫然就是“商公慈溪之墓”、“商母陈氏之墓”、“裴公士诚之墓”、“裴母严氏之墓”、“贤妻春梅之墓”、“爱女暖暖之墓”、最后一块没有提名,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写,想必是商自鸣自狠于心,未曾有半分自恕。
陈后儒来到坟前,点上烟烛,将一大箱灵酒浇奠,将一些纸马冥币烧焚其上,然后到商自鸣的坟头上,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此间的事情既然已了,陈后儒拿出了神风舟,安放上灵石,向下一个目标行去。
陈后儒的第一个目标,是在玄青山的东侯世家,玄青山在新会正东八百里,这是陈后儒在寻访商自鸣的故地的时候就打听到了的。此刻他再不犹豫,陈后儒架起神风舟,风驰电掣,向玄青山而去。
一路上金风激荡,陈后儒坐在舟中,仰望蓝天澄碧,浑然如玉,四顾天野茫茫,让人心神旷放,而神风舟下面,起伏的山峦和蜿蜒的河流,装扮出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卷,大片大片的深绿浅绿的盛夏颜色的点缀,仿若泼墨泼彩的青绿山水,无用褶皱勾勒,随意挥洒,构成了一幅酣畅淋漓的灵秀世界。
陈后儒乘着神风舟到距离玄青山一公里的地方下来,其实玄青山只是一片低矮的山脉,这片山脉,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灵脉所在地,有不小的灵石灵矿的储存,玄青山的东侯世家,就是建立在这一片灵石灵矿上的修仙世家。
在刘舜天给予的东侯世家的信息中,东侯世家在北溪宗所有世家排名中只排到三十一,并不算强大,这个世家有一个结丹期的修士坐镇,其他的筑基期的修士,有五六个之多。炼气期的修士,有四五十人左右。主事的是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叫东侯玉罄。是按照东侯家“金珠玉才家道茂,福寿绵远事业昌”的字辈排行的,是第三世。
每隔十年,东侯世家需要向北溪宗进献一定量的灵石矿产,算是缴纳税费一样,而遭遇困难,东侯世家会向北溪宗求助。所以,这东侯世家,其实也就是依附于北溪宗的一个附庸。
陈后儒转瞬间来到了东侯世家的辖地,他没有鲁莽的直接进入到东侯世家,而是先礼貌的递送了一个拜贴,然后等待召见。
拜贴递进去以后,便没有了什么回复,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留有三捋长须,双眼狭长的修士一脸微笑的迎了出来,向陈后儒拱手道:“在下东侯玉罄,不知上使光临,有失远迎,上使请快快入登仙堂奉茶。”
陈后儒道:“惭愧惭愧,没想到劳动了玉罄宗主大驾,这倒不用客气了,我此次前来,是奉宗门刘舜天长老之命,前来传讯,并致上长老手泽,请宗主给予回执,在下自行离去。”
东侯玉罄道:“上使远道而来,旅途辛苦,若不稍事休息,岂不是要让人说我玄青山不会为人,何况明日便是小女出阁之日,尚请上使稍待,为小女护持增辉。玉罄不胜感激。”
陈后儒还待推辞,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那脚步声,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然后陈后儒就看见一个着红衣的女孩子撞了进来。
这个女孩子圆脸,眼睛也是圆圆的,画着细细的柳叶眉,琼鼻樱口,脸上搽着下江南水道坊的胭脂,身上穿的是水云间的丝绸,头上挽一个高高的盘髻,眼光漆黑明亮,面容是一脸的娇憨,却也是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虽然只是筑基初期。
那少女冲进来以后,也没有管顾陈后儒的存在,而是大声的对那东侯玉罄道:“爹爹,爹爹,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嫁给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混蛋的。”
东侯玉罄呵斥道:“胡闹,这岂是你说嫁就嫁,说不嫁就不嫁的,快快回去,我正在这里招呼贵客,你这样大呼小叫的,惊扰了上使,那可是大罪。”
陈后儒面无表情,目光峻然。
那少女抬起头来,看了陈后儒一眼,道:“这个倒是不错,长得也蛮俊的,修为也还高。”她看了陈后儒以后,说道:“爹爹,你要把我嫁人,那么不妨讲我嫁给他得了。”说完一指陈后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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