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到半路,陈后儒就收到一个传讯。陈后儒一看,是济云铺的老板拿给自己的传讯符,也就是陈后儒这个挂名的便宜师傅留下的传讯玉简。
陈后儒很是惊讶,这个便宜师傅自己是一面都未曾得见,自己和他的交集,就是那一株三千年的人参,除了挂上名义上的师徒之名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因果的。现在他突然传讯要寻找自己,到让陈后儒感到非常的奇怪。
但是既然现在师长有召唤,陈后儒不敢推辞,他回到洞府,收拾好东西,按照传讯符的长指引,向这个便宜师父的驻地走去。
按照传讯符的记载,陈后儒向东南方向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花费了两天的时间,陈后儒来到了一个幽静的所在。
这个地方山明水秀,大地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青翠,叶片明亮,一片生机勃发的样子,和陈后儒修炼之地颇多不同。而树林下的地面上,覆盖着厚厚的树叶,却没有杂草和灌木生长,甚是神奇。
陈后儒来到这片树林的边缘,还相隔七八丈的时候,远远的就看见在树林地边缘,有一个身着靛蓝色粗布长褂的筑基初期修士搓手跺脚的站在了树林边缘张望。
看到陈后儒走了过了来,那修士立刻高兴的迎了过来,过来以后,朝向陈后儒一拱手,道:“陈师弟,你可是来了,让为兄好等。”
陈后儒一鄂,道:“师兄可是识得在下,在下可是忘了哪里见过师兄。”
那修士嘿嘿一笑道:“这个倒是师兄我性子急躁了,我是陈安长老的第十个弟子,叫万逊,奉师父的命令,特地来这里接师弟你的。”
“哦,还忘了一件事,出门的师父告诫了,说是师弟你入门之后,尚未得到师父召见,不知道师父的名号,现下我就告诉你吧,陈安长老就是我们的师父,他可是我们北溪宗鼎鼎有名,数一数二的炼器大师。”
陈后儒点点头:“哦,是么”
万逊一看陈后儒颇为冷淡的样子,马上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把玉尺,用手在上面细细的抚摸了一下,递到陈后儒面前,道:“陈师弟你看,这是师父当年为了奖赏我立了大功劳,赏赐的师父自己炼制的上品法器飞行法器伴云尺。你看看这工艺是多么的精湛,这灵纹是多么的细腻。”
陈后儒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那玉尺材质晶莹剔透、色泽鲜润,上面云纹往复,道韵盎然,看上去确实是上佳的上品法器,自己手中的法器,没有一件有这个玉尺一样的水准和成色。只是陈后儒看不出来,这个法器,是做什么用的。打量了一眼以后,陈后儒一本正经的道:“万师兄真是好福缘,能够得蒙师父赐下此等高阶法器,足以见得万师兄资质突出,是甚得师父宠爱的人。”
万逊呵呵一笑,搓搓手,道:“哪里哪里,师父仁厚,对所有的师兄弟都是一视同仁,不分彼此的。”
然后他一拱手,呵呵笑道:“陈师弟,我们就不要在这里闲聊了,师父正在等待召见师兄,我们再在这里磨蹭,怕师父等得急了。”
陈后儒道:“好,请师兄前面带路。”
万逊随手打出一窜法诀,这窜法诀就打在万逊刚才拿出的那一块玉尺上面,一片韫蕴的白光散发,玉尺变大,像一艘纯白的独木小舟一样,万逊朝陈后儒招招手,陈后儒也上了玉尺飞舟,万逊一掐诀,小飞舟先是晃晃荡荡的向上飞了起来,飞到了七八丈高的时候,变得平稳起来,在万逊的法诀驱动下,向森林的深处缓缓飞去。
这玉尺飞舟的飞行速度并不快,比之陈后儒施展御风术尚有不及,陈后儒略略的感受了一下乘坐玉尺飞舟的感受,就将注意力看到了脚下的大地上面。
这一片森林甚是宽广,有二三十里的方圆,在森林的正中央,有一个一里方圆的大湖,湖水澄碧,像一面极大的镜子,倒映一片蓝天绿树。
大湖的周围和上面,有一群一群的鹤鸟在飞,周围的树林中,羚羊、驯鹿在时而静观,时而奔突,却是没有秃鹫和虎豹蛇虫的影子。陈后儒仔细的看了一下天空的飞鸟,有世俗世界陈后儒见过的丹顶鹤,有七彩的拖跩着七彩尾羽的陈后儒叫不来名字的飞鸟,也有常见的普通的雀鸟,这些鹤鸟飞翔往来于树林之间,飞翔在澄碧的湖面之上,甚是美丽。
在大湖的正西面,建有一栋黄墙红瓦、金碧辉煌、飞檐斗角、雕梁画栋的房子。万逊就带着陈后儒飞到了这栋房子的正前面降落了下来。然后和陈后儒从伴云尺上下来。
陈后儒抬头一看,这栋房子仅仅有一层,一进三间,正门前立有十二颗环抱粗细的柱子,珠子上面用朱红色地油漆漆满,正面的门窗和墙壁,斗檐之间,用红黄绿蓝紫等颜色,描摹出不同形状云纹,云纹往复勾连,却互不交叉。色彩极为艳丽,却又因为构图和谐匀称,色彩施布得当,看上去极为舒服。
陈后儒在遇到万逊之前,自己的神识范围一直控制在十数里方圆,在见到万逊以后,陈后儒将自己的神识缩减到了十数丈方圆,现在来到了这里,陈后儒又将自己的神识缩小,到了只有一两丈方圆的样子。在和万逊从飞舟上下来以后,陈后儒并没有用神识四处探看,而是和万逊一样乖乖地站在这栋房子的门廊前面静候。
也没有过多久。大门忽然悄无声息的打开,然后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从房子中传了出来:“万逊,你的事情已了,且自回去修行,后儒,你就进来吧。”
万逊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再向陈后儒一拱手,陈后儒一回礼,万逊转身离去。陈后儒看着万逊离开,才转身向大门走去。
陈后儒走进这个大厅,立刻这金碧辉煌的装潢震慑住,整栋大厅廊柱和墙壁,都是用金箔包裹,在大厅正对大门的正壁上,悬挂着一幅范中立的《溪山行旅图》,高山巍巍,雄浑险峻,气派不凡,但是也不知道是正本还是摹本。
大厅的摆设倒也简单之极,和平常的富贵人家并没有多大的分别,花色摆件,也是寥寥几件,但全部由黑亮的乌沉木做成,虽然极为简朴,倒也不下档次。
唯一显得比较不一样的是,在大厅的左面,有一个巨大的炕塔,炕塔上面,铺垫的是猩猩绒毯,覆盖的是绣龙画凤的苏绣缎锦,乌沉木的矮几陈放在中间。
炕塔上坐着两个人,一个面白无须,却是肤质苍白,皱纹初显的老人,一个是韶华正茂,年方二十左右的少女。那老人身上灵力波动含而不漏,威压凝重,而那少女却是半点灵力也没,显然是一个凡俗的女子。
陈后儒凝神一看,就知道那个老人一定就是自己便宜的挂名师父了,也就是万逊口中的陈安长老。而那个少女,不出意外,就是让陈安长老花费巨大的精力,救活的那个世俗侍妾了。
陈后儒快步走到炕塔前,向坐在炕塔上端做的两个人跪下,行了一个大礼道:“弟子陈后儒,拜见师父师娘。”
那少女模样的人,掩住嘴噗呲的笑了出来,这一笑之间,圆圆的脸上,放佛有千百朵的花朵在一瞬间绽开,每一朵的花儿,又娇羞得像香酥的春风一样的溃散,千娇百媚的,吹得陈后儒骨头疏散,陈后儒心中一荡,忙收摄心神,不使失守,,然而仍然有了片刻的失神后,陈后儒瞬间恢复正常
陈安将陈后儒的这些动作看在眼中,先是一怔,旋即嘴角长出一丝笑意,袍袖一挥,道:“容姬,我就说了你这天生魅惑之体,吸引力实在是太过于强大,动静之间,就让人心神失守,假如果你能够修仙的话,加入合欢宗这样的宗门,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子弟要毁在你的手中。”
那容姬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我一个残花败柳人,没人嫌弃就够了,哪里还想着能够祸害于人呢。”
陈安哈哈一笑,搂住她的腰肢道:“那里有人嫌弃你呢,你看我疼惜你还来不及呢。”
容姬伸手在陈安的手上狠狠地掐了一下,道:“你这老不羞的,在小辈面前也不知道检点。”
陈安不为所动,搂住她的手反而更加的紧了,道:“你以为谁都是你能够魅惑的么,我家后儒就是道心坚定之辈,你看看,人家可是正眼都没有看过你一眼啊。”
容姬冷哼了一声,道:“表面上道貌岸然,不知道肚子里面是不是一肚子坏水,或者正在打老娘的主意呢。”
陈安摇了摇头,道:“妇人之见,妇人之见。”然后他转头对陈后儒道:“后儒你且先起来,为师有件事和你讲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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