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这些,陈后儒对商自鸣道:“商师叔,我想了解一下替宗门看守商铺是怎么一回事。”
商自鸣点点头道:“既然师侄问了,我也就唠叨几句,将修真坊市和宗门的商铺的情况和你说一下。”
“在天南大路的修真界,修士之间虽然彼此之间很少世俗上的人情运筹,但是,修仙者也需要资源,但是每个修仙者获得和拥有的资源和自己需求的资源并不一定一直,在这种情况下,资源之间的互惠互补就变得非常有必要,时间长了,就形成了修仙者的商市。在天南大陆,各种大小的修真坊市很多,天南大陆的七宗十三门,还有数十家的附庸宗门和世家,都在自己的辖区内设置了大大小小的坊市,流通货物,也便于替宗门修士收购需求的修炼物品。”
“目前,天南大陆的比较著名的修真坊市都是由七宗十三门的共同主宰的,但是七宗和十三门之间由于修道修魔的分歧,互相之间往来不多。而七宗之间,因为都属正道宗门,为了对抗魔宗,也是常有往来,算是同气连枝。为了互促互进,互通有无,七宗达成了一个协议,就是在七宗各自的坊市之中,允许另外的六宗建立宗门的商铺,出售自己宗门的产出。原本七宗的修炼方向,都是各有侧重的,这样一来,极大的促进了七宗的发展壮大,为修士之间的交流提供了极大的便捷。
我们北溪宗的修真坊市,也只在七宗的辖地下开设有商铺,也就是有七个商铺,每个商铺之中,都有本门的金丹期的修士坐镇,金丹期的修士在坊市中并不处理日常事务,具体的事务是由宗门派出的筑基期和炼气期的弟子操持的。坊市之间也都设置有传送阵往来。各个宗门之间也都有明文的规定,坊市之中,是不准械斗的,买卖也是在公正公平,平等自愿的情况下产生。如果某个发生强买强卖的现象,该坊市就会出动高手镇压。所以,无论你到了那个坊市,一般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但是凡事没有绝对,万一有一些横蛮不讲理的高手出现,那就没有所谓的公平可言,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个修真界也是隐藏着很多的阴险和黑暗,那些你看不见、摸不着的暗手,所以,无论在那里,莫不低调谨慎,以自己的人身安全为第一要务。要逢人只说三分话,要人力有时而穷,要临事必也以敬,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方好。”
“这些话我有些也是道听途说,有些也却是暗自揣摩,并不见得当真。按照你现在外门弟子的待遇,到了宗门的商铺,也只是一个打杂跑腿的伙计,主要帮主宗门的管事打理相关的事务。现在,你还有什么需要询问的,如果没有的话,你决定好选择那种宗门任务了么?”
陈后儒道:“谢商师叔教诲,我选择替宗门看守商铺。”
商自鸣“嗯”了一声:“那好,师侄你初来乍到,就让你去我们北溪宗的北溪坊市。”
陈后儒点头道:“好。”
商自鸣转过身,到房子左边的空白石面屏风前面,手掐法诀,白色的屏风后面立刻露出一个壁柜,商自鸣从其中一个格子里面拿出一块玉简,放在额头上,过了好大一会以后,商自鸣将玉简递给陈后儒,然后对陈后儒说道:“陈师侄,这是宗门的派发任免的玉简,上面有宗门掌门的私人印记,也是师弟的身份玉牌,师弟一定要好好保存。我刚才已经把陈师侄的信息记录到了玉简之中。等师侄的诸事完备以后,陈师弟可以拿着这个玉简,到宗门的在本宗辖地的宗门商铺去履职去了。”
陈后儒点头应了。这段时间,陈后儒还要在这里先呆上几天,一是要办理相关的入门事宜,二是等宗门的这次凤凰密境的奖励下发,三是也可以在这两天熟悉下宗门的情况。最好是能够到宗门的藏书阁内,能找到一些修行的法诀。
诸事交代完毕以后,商自鸣就在北溪宗的祖师堂进门的右侧,也有两间空上的房间,商自鸣就让陈后儒在这里住宿了下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陈后儒在商自鸣的带领下,在北溪宗四周随意的转了一圈。对于宗门的情况也就有了一个简单的了解。在这里,陈后儒也从商自鸣的口中了解到,宗门的藏书阁,需要宗门的贡献值,现在陈后儒作为一个外门弟子,才刚刚入门,领受的任务的贡献值还没有统计,凤凰密境的探险的贡献值也没有下发,只有等到宗门将凤凰密境的奖励下发以后,陈后儒就可能去宗门的藏书阁购买相关的修习功法。
陈后儒第二天就没有出去,白天除去外出闲逛,就是和商自鸣在一起摆茶聊天。开始了解了商自鸣的身世。这个商自鸣,在俗世的时候,也是一个读书人,也中过秀才,适逢乱世,遁入荒山,隐姓埋名,耕读为生,一次意外中,遭逢仙人,被带入北溪宗,成为了北溪宗的外门弟子。修习仙道,至今已经接近一百年了。
商自鸣修仙的时间也晚,灵根却是很好,是木水双系的地灵根,自从十五年前进入筑基期以后,商自鸣的修为不知道什么原因,中途尝试了诸如服用灵药,闭关苦修,红尘练心,密境锻炼,外寻机缘等等手段,就是再无寸进。如今看看筑基初期的年龄大限就要到来,商自鸣心灰意冷,当年也没有什么子嗣留下,如今孑然一人,于是干脆在宗门领受了这个看守宗门的祖师堂的清闲任务,每日里读读书,练练字,闲吃等死。
陈后儒也是文人出生,这几日之间,和商自鸣的聊天,倒也是旗鼓相当,从前种种,虽然人在韶华,流年不利,常常也是萍水之间,逆来顺受,如今遇到商自鸣这个日暮途穷的老人,聊些人生苦乐,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阻碍,颇有些水到渠成的感觉,人言:“倾盖如故,白头如新”,一老一少几天相处下来,倒也像是一对忘年之交。
这一天午后,天空中万里无云,一碧如洗,春夏之交的太阳,温熙的、软绵绵的照在地面之上,有些许慵懒的热,不断袭来的春风,带着干燥的热浪,在干燥的土地上卷来卷去。树上有鸟儿的欢歌,穿透着空气的阻隔,畅响在空旷的空中,有几只曳着长长尾羽的彩雀,炫耀一般的来来回回的飞荡。
在祖师堂前的一棵粗约三四丈,高约三四十丈的梧桐树下,陈后儒搬来了一张躺椅和一张茶几,拿出了自己珍藏的炎云茶,用北溪宗的北溪灵泉水冲泡,然后,就在躺椅上悠闲的躺下。
树影婆娑,挡住了炙热的阳光和炎热,清风扫过,带来了阵阵的沁凉。陈后儒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简闲闲的读了起来。
这是商自鸣送给陈后儒的一枚玉简,商自鸣雅好文学,闲时便收集一些文学上的著作,无论是正史经典,还是野史逸闻,只要是文意稍微畅通,颇能阐述事理,都被他收集了不少,就是陈后儒本人之前在坊市间购买的经史集传,都在商自鸣的收集之中,收集了之后,商自鸣也是很为有趣,知道自己仙途不远,闲暇之时,就将这些经史集传,野史杂录统统录入了玉简之中。这几日看见陈后儒每日晚上,都会拿起《三国志通俗演义》、《南华经》什么的翻看,看来也是一个雅好为文的人,于是就将自己这些年的收藏所得的这些文学辑录,都送了一份给陈后儒。
在商自鸣送给陈后儒的玉简中,最后一卷有很多商自鸣自己的读书笔记,这些读书笔记都是简短五言七言的小诗。陈后儒粗览了一遍以后,发现商自鸣比较喜欢的还是汉初的故事,尤其是一本《史记》,里面记载的人物故事却是商自鸣喜欢挖掘和发泄的平台。有几首诗陈后儒还是觉得很不错的,这几首诗是写汉初几个人物的,诗文如下:
其一
治国须管乐,兴邦赖伊姜;
唯君非尧舜,使愧张子房。
其二
闾巷三尺剑,得意在咸阳;
有汉张子房,帷幄神惨伤。
其三
昔年张子房,蕴藉好文章;
所蓄英雄意,不为饱肚肠。
其四
当年张子房,匹马出西江;
不为韩王用,更弃楚霸王。
其五
惑昂沛丰上,典狱害文章;
所以萧丞相,当颂秦始皇。
其六
昨夜风雨大沮丧,
蛙蟋入声鸟收藏;
中车非正将军耻,
遗恨当年张子房。
这些简评里面,却是张良的最多。当年的汉初三杰的事迹,在天南大陆上是口耳相传,知道者甚夥,陈后儒对于这些先贤的事迹,也是不胜向往之心,尤其是那个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张子房的事迹,在陈后儒买到《史记》以后已经翻看了数遍,不至于倒背如流,却也是能够娓娓道来,有时想想那种淡然超然的幽雅风度,让人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高山仰止,顿生膜拜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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