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后儒想了一下,他放出了神识,可惜现在神识只有一里方圆,在这一里的范围内,并没有看到飞走的金线铁翼鹰的踪迹,转念想了一下,陈后儒抑制住了自己的贪婪的冲动,他毅然的转身离开,并没有上去拾取这次战场的留存,因为陈后儒看到刚才的状况,所以他很是怀疑,这个金线铁翼鹰会不会再度的杀回,如果结果真的是那样的话,自己无疑就是自寻死路的了。
于是陈后儒继续向东走去。又走了两天的时间,陈后儒一路上,看见逐渐多了起来的妖兽的尸体,和修仙者的踪迹,只不过这些修仙者,和陈后儒看到的妖兽一样,也是已经死去很久的了,而在这些尸体的周围,都是一些残留的坑坑洼洼,有些坑洼的旁边还有一些幼嫩的灵药的细苗,想必是这次进入秘境的各宗的弟子,采摘后留下的幼苗,这些修仙者还是受到宗门的长辈的交代,没有涸泽而渔,都是有所留手,以免后来的弟子不至于空无所获。这些灵草比较常见,陈后儒也没有要坚壁清野、斩草除根的打算,他只是拣选了一些之前没有的,每样取了三五株幼苗,移入了自己的圆球空间之中。然后又继续向东走去。
这些满目苍夷的路上横亘的人尸体中,有的尸体上,在身体的致命部位,有一些深浅不同的伤口;有的尸体已经血肉模糊,只能模糊的便是大体的形状;有的尸体已经完全散碎,肉骨东一块西一块的散落在各处。最多的一次死亡的人数,竟然有二十三个之多,这些死亡的修士尸体,从服饰上看,是各宗的弟子都有,尸体散落在四面八方,横七竖八的裸露着,这些修士身上的储物袋,无一例外的都不见了。
太阳已经西垂,晚天的夕阳,带着鲜血般的赭红,铺洒在凌乱的土地上,映照出一片血红,天地间是如此的安静,一丝风也没有,也听不到任何鸟兽的鸣叫,只有一些虫蚁在土壤的深处爬行的声音。
陈后儒这一路上走过之处,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活着的人和妖兽的踪影,陈后儒深深的感受到,天地间的静寂中一股不安的、死亡的气息,弥散在空气之中。又过了一日,陈后儒又再次遇到了活着的修士的身影,在十里不到的地方,稀稀落落的站着六堆人群,每堆人群之间相隔了四五丈,人群中最多的一群,是身穿玄天道院的袍服的弟子,这天南大陆第一宗的弟子,进入秘境的人数本来就较多,是其他宗门的两倍还多,现在剩下的弟子也是较多的,足足九人之多,除此之外倒是妙慈庵的弟子较多了,剩下的弟子还有六人,另外的各个宗门的弟子,最少的也有一人,却是昆仑剑派的弟子。而驭兽宗的弟子却是一个也没有看到,不知道是没有到,还是全军复没了。而陈后儒所在的北溪宗,剩下的弟子有四人之多,排在所有宗门的第三位。在这四个弟子之中,之前和陈后儒有过交接的叫做虞诚的弟子,也是在幸存的弟子之中,只是虞诚衣衫有些褴褛,全身上下血迹斑斑,其他宗门的弟子大抵也是如此。
陈后儒想了想,还是大胆的向这堆人群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走了快接近这群人一里左右的时候,陈后儒明显感到有几道神识从自己的身上扫过,但是很快的又收了回去。陈后儒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加快速度,迅速的来到了这群人堆的边缘,然后毫不停顿的向北溪宗的弟子走去。
陈后儒走到了北溪宗的弟子的身后,然后看见其他所有宗门的弟子都是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了略微失望的眼神,只有在北溪宗弟子的身上,露出了微微的惊喜,又有些失望的复杂情绪,陈后儒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虞诚,然后看见虞诚点了点头,陈后儒也是点头回应,然后站到了众人的后面。
天地间异常的安静,这些弟子想必在秘境中或多或少的有了不小的收获,大家都聚集起来,不愿意错过这个出去秘境生存的机会,所以,在提前一天的时候,大家不约而同的聚集了起来,等待秘境的开启。经历了十多天的苦难历练,在场的各个宗门的弟子,都不约而同的在养精蓄锐,个人盘坐在地上,开始运转修行的法诀。
陈后儒在一路上,损伤最大的是神识,本来按照陈后儒健康时候的神识水平,在这炼气期的弟子中央,绝对算得上是一等一的,但是,但是为了收取那株红色的怪藤,陈后儒的神识损伤惨重,刚刚冒险修复到了二十里左右的范围,又因为冒险使用红色怪藤,损伤到了只有一里多点的范围。就在刚才,陈后儒靠近这群弟子的时候,扫向陈后儒的几道神识中,陈后儒就感觉到有两道接近十里范围的神识,强度还要比自己的现在的神识强度大多了。
失去了最大的依凭,陈后儒小心来到北溪宗的众弟子身子后面,盘腿坐了下来,运转太清养气诀,温养修复自己的神识。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中午就是秘境再次开启的时间了,陈后儒从一夜的打坐中醒来,神识温养,堪堪过了两里左右,看来要恢复到之前没有伤损前的状态,陈后儒还有些任重道远。陈后儒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站起了身子,随意的扭摆活动有些僵直的身子,然后看向四周,各个宗门的弟子都在静坐调息,只有玄天道院的弟子,都集中在一起,没有打坐调息了。
此时天色尚早,早上的太阳,带着温熙的光线,洒向了静谧的大地,清风袭来,带来早晨清露的气息,沁入心脾;林鸟初醒,唱响清脆动人的鸣叫声,扑棱棱的踏上了早起觅食的道路。天地间的这份安逸和静谧,使得陈后儒仿佛忘记了身处凤凰秘境的险境,陈后儒眯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觉得一股通透清凉的感觉,散入到四肢八骸,陈后儒有种和天地万物,交集在一起的感觉,让陈后儒念头通达,浑身上下,说不尽的舒适惬意。
可是,好景不长,就在陈后儒微眯双眼的时候,两声惨叫传入了陈后儒的耳朵之内,陈后儒张开双眼,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映入眼帘的一幕,让陈后儒不由得大吃一惊,刚刚才放松的心情,瞬间就又紧张了起来。
就在刚才声音发出的地方,昆仑剑宗仅余的弟子,和菩提寺的两名弟子,已经变成了三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而导致惨案发生的罪魁祸首,却是玄天道院的那九名弟子。这九名弟子分成了两批,一批是三人集火袭杀了昆仑剑宗的弟子,另一批六人,集中火力,将菩提寺的仅余的两名弟子一举袭杀。然后九人合力,马上就向丹鼎门的弟子攻击了过去。
之前昆仑剑宗的弟子和菩提寺弟子死前的惨叫声,将其他所有宗门的修士全部惊醒了过来,看到惨象的第一时间,所有修士都第一时间做出了防范的动作,而在玄天道院的九名弟子袭来的时候,丹鼎门的三名弟子也都驱使了灵力,祭出了自己的法器,每个丹鼎门的弟子,都是一个颜色不一的小鼎,被灵力灌注的小鼎悬在丹鼎门的弟子的头顶上,散发出一片柔和乳白色的柔光,笼罩在丹鼎门弟子的身上。
一片乱七八糟的水箭、火焰、和其他属性灵力集合出来的攻击击打在丹鼎门的弟子的小鼎散发出的白光之上,然后就见到水箭、火焰和各种攻击过来的灵力攻击像一片大雨,击打在水面上一样,泛出一片的涟漪,而笼罩在丹鼎门的修士的白色的柔光瞬间减弱,最后消散不见,攻击的不少余势,还是击打在了丹鼎门的弟子的身上,其中有两名弟子收到伤害较多,皮肤被割裂,有一个弟子,甚至一口鲜血喷射了出来。
见到第一次攻击没有杀死丹鼎门的三名弟子,中间没有任何的停顿间隙,玄天道院的九名弟子一言不发,掐诀的掐诀,催动法器的催动法器,又开始发动了第二次的攻击,这时候,丹鼎门的一名弟子大叫道:“北溪宗、妙慈庵的道友们,请速速帮助我们,我丹鼎门出去以后,定当厚报。”
北溪宗的众弟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又看到叫虞诚的师兄,虞诚向妙慈庵的弟子看去,只见妙慈庵的弟子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看也没看。虞诚摇了摇头,道:“妙慈庵的各位师姐,此番玄天道院的行为,我看是蓄谋许久的,这一次袭击,已经有两个宗门的弟子惨遭覆灭,如果我们再次袖手旁观,丹鼎门之后,覆灭的就是我北溪宗和贵门了,俗话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如今我等众人唇齿相依,唇亡而齿寒,我北溪宗就要上去和丹鼎门的诸位师兄联手了,诸位师姐何去何从,是走是留,望诸位师姐早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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