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中,凤来村的所在,是一个山清水秀,物华天宝,造化钟毓的地方,这里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尤其是特别的是,在凤来村千里大山的深处的十八槽子,长满了漫山遍野的梧桐树。每年的秋天,都有数只两只凤凰飞来这里,在这里居住下来。而一到来年的春天,这两只凤凰就又飞走了。
如此数年,这一年的秋天,凤凰又回到了凤来村。但是,这一次来的凤凰不是一只,而是有两大一小三只凤凰。这三只凤凰就在百里大山的十八槽子里面住了下来。每日清晨,村里面的村民们都能听到欢快的凤凰的鸣叫声,还时不时的看到,两大一小的凤凰舒展着宽大的羽翅,在凤来村的上空自由的翱翔。阳光挥洒在七彩的鲜艳的羽翅上,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有凤凰来的这几年,凤来村从来没有发生过饥荒,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鸡犬之声相闻,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可是这一年的冬天来临的时候,这一切都发生变化了。首先是遮天避地的乌云笼罩,然后是无数的火球从天而降,然后村民们感到大地震动,从十八槽子的地方冒出了黑黑的浓烟。巨大的声响响彻响彻天地,放佛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一样。
凤来村的村民都感到非常害怕,他们携家带口,跑到村外去避难。可是过了不多久,大约就是两个时辰左右,响声便止歇了,乌云散去,浓烟收敛,继而是白雾升起,将十八槽子遮掩的密密实实。
许久,村民们回到了村中,才发现村中一片狼藉,房屋倾斜。走进桌椅歪斜,墙壁上挂着的锅瓢碗盏、农耕器具,均都掉落在地,碎的七零八落,家家户户如此,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切,风来村的村民不由得欲哭无泪。
好在这些房屋间架还在,修葺维护以后还是能用。此后自然免不了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修葺各自的居所,制作耕作日常用度的家什。这些靠耕种为生的农民们都是这样,生活在艰难,现实在残酷,挺挺总就是会过去的。
而百里大山中的十八槽子,原本清晰明确的地方,现在却产生了十丈方圆的暗红色的诡异浓雾,浓雾只在十丈方圆的空间内翻腾,放佛被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了一样。异变产生,引起了村民的恐慌,但是,谁也没有胆量往里面去探看,只有等待浓雾的淡薄和消散以后,才能够前往查勘端倪。
然而浓雾自始至终没有消散,无论是想去冒险探查还是走失,那些十八槽子走进浓雾的人和牲畜却是再也没有出来。数次以后,再也没有村民愿意走进十八槽子的这片十丈方圆的浓雾之中,甚至是靠近都不愿意。而十八槽子周围,渐渐的被各种新生的植被所掩盖,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显得阴森而又神秘。
陈后儒此次游历,到处打听各处的风物传说,就是为了寻求这些修仙者的踪迹。但是一路行来,也听闻了很多离奇古怪的故事,其中不乏修仙得道、妖魔鬼怪的传说,这些传说,无一不是参杂了世俗人情的爱憎喜恶,最终无非都是正义战胜邪恶、弱小战胜强大的故事。满满的都是对于正义的公平的期盼。而内容本身多是重复雷同类似,口耳相传的为多,许多还是道听途说的,已经是真伪莫辩,或者真有其事,但是却没有见闻,陈后儒对于这些子虚乌有的故事,是存在着半信半疑、模棱两可的态度的,弱小的人备受欺凌,无处申诉,也无力回天,只有在思想上给自己开脱,寄希望于这些子虚乌有的强大而正义的外在的存在,帮助自己寻得公平正义的期盼,本身虽然无可厚非,但是也正是这种迹近懦夫的行为,助长了那些作威作福的人群的嚣张气焰。这些做法,在陈后儒看来是不可取的。在陈后儒的心目中,真正卓绝的人们,要像伍子胥一样,不断的强大自身,隐忍待机,快意恩仇,才是人间快事。
就这样一路寻寻问问而来,陈后儒到现在,却是还没有真正见识到修仙的人和事和所谓的妖魔鬼怪。陈后儒有些失望,但是,时间稍长,陈后儒也就渐渐的放弃了因于是至于是的想法,也就安定于这种探求的过程,追求事实真相的过程远比得到事实的真相更有乐趣,陈后儒在慢慢的游历和闲行中,逐渐的发现了这个道理。陈后儒就按下心来,去掉自己追逐和附比的心思,一心一意的沉迷于与自然的契同。
每日里走在大地上,脚上沾满泥土和花叶的痕迹,每日领会太阳初升,阳光由暖而炽、由炽而暖的变换,翻越过一座座的山,穿越过一片片的树林,走过村庄的阴暗狭小肮脏的小巷,淌过奔腾的溪流和汹涌的河流,季节里的风雨晴晦,草木的荣枯焕发,一年四季的冷暖变更。陈后儒渐渐的感受到自然深处蕴含的深厚的蕴藉,充满陈后儒的胸臆,却又玄之又玄的莫可名状。
陈后儒没有仔细去探究之所以然,顺其自然的,享受着自己的寻求的这个过程的生活。所以,当听到这个类似的凤凰来栖的故事的时候,陈后儒也就是姑妄听之而已。但是,如此神乎其神的所在,陈后儒还是不妨一看的。
按照村民的指引,穿越一大片密密层层的荒无人烟的树林,来到了落凤山后面千里大山的十八槽子的所在,出乎于陈后儒的预料,在这里,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东西。
在大片茂密的丛林之中。有十丈方圆的地方,一片暗红色浓雾笼罩在在十丈方圆的土地上,浓雾在放佛被什么东西拘束住一样,不断的就在这片空间内奔腾翻滚,如浓云舒卷,舞弄着、变换着、鼓动着、咆哮着,要拼命挣脱束缚,自由翱翔。
陈后儒没有走进浓雾,只是在距离浓雾十多丈的时候,将自己的太清神识放了出去,神识穿透过暗红色的浓雾,有种炽热的感觉,其他的就只见红褐色的一片,看不透更深的深处到底是什么状况。陈后儒没有莽撞的冲进去,因为在村民的传说中,进去的人和动物,却是再也没有出来过的。对于这种不可见的危险地带,陈后儒不会傻乎乎的自投罗网。
捡了一块石头,用灵力丢进云雾之中,听不到任何响声和回音,神识还是跟踪不到任何可见的迹象。陈后儒愈发的谨慎了。于是慢慢的沿着云雾的边缘,陈后儒慢慢的步行观察着。
突然,一阵迅疾的破风之声传来。陈后儒下意识的放出太清神识,却是发现长约二十丈的,青绿色的巨蟒迎面而来。陈后儒大吃一惊,没有再仔细的探查,就凝集灵力将一道水箭发出,向巨蟒直射发出。
在陈后儒在圆球中练习熟练的水箭术,是陈后儒在一路西行的这段时间攻城略地,护身防卫的重要手段,以前的水箭一射出,无论是山猪野兽,虎豹熊罴,还是林中飞鸟,水中游鱼,莫不所向披靡,应箭而死。可是,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情况发生了,水箭尚没有射到巨蟒身上,放佛遇到什么阻隔,纷纷溃散开来,紧接着,只见巨蟒嘴一张,一口黑色的气流喷射而出,想着陈后儒激射而来。
陈后儒大惊,神识感受到了黑色的气流中隐含着的一股沛不可御的力道,急忙中,陈后儒一面又发出水箭术,迎向那股黑色的气流,同时马上运转“泛东流”的身法,向斜后面闪躲而去。
陈后儒第二次射出的灰色的水箭和第一次一样,才一接触道黑色的气流,就崩溃退散,那黑色的气流势头一点不减,转瞬即至,陈后儒已然在第一时间闪避,但是仍然没有躲过,被黑色的气流的边缘击中。陈后儒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斜斜的飞了出去,一连撞坏了两棵碗口大小的树和一连串的杂草藤蔓,最后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柱子大小的树上,重重的落了下来,然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陈后儒挣扎着坐了起来,感到全身剧痛,五脏六腑放佛错位了一样。他艰难的抬起头,眼光看向了天空,青绿色的巨蟒大嘴一张,第二口黑气就要喷出,却被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小青,住手。”伴随着声音落下,陈后儒看见巨蟒不情愿的摇了摇头,缓缓的闭上了嘴巴。
随即,陈后儒只见青色的巨蟒缓缓的滑落在地面上,停留在了距陈后儒前面约一丈远近的地方,狭长的双眼滴溜溜转动,片刻不离陈后儒的身子,巨大的蛇杏吞吐,将要择人而噬。然后陈后儒就看见十数个人从青色的巨蟒的背上跳将下来,领头的却是一个身着一席灰色的长衫,形容清瘦,头挽逍遥髻,面留三缕长须,面色冷峻,年约六七十岁的老者。老者身后的十数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上隐隐都有灵力萦绕,不需要用神识探看,陈后儒知道,自己遇到了真正的修仙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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