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勋委托“弑龙”队员跟随成朔外出寻找含羞草,谁料成朔救人心切,一路狂奔丝毫没有停歇,“弑龙”队员虽然个个体质非凡,较之于成朔相差甚远,被远远甩在后面。
无奈之下,刀锋只好依靠自己灵敏的嗅觉搜寻成朔的踪迹。末世初期,刀锋嗅觉的变异程度已经非常高,能够轻易甄别两公里外的气味,经过后期大量的活跃粒子“富集”,嗅觉灵敏度更是超越警犬和鲨鱼。
气味踪迹在密林边缘处突然折回,树林很密散发出的气味分子几近虚无,根据树林的面积以及成朔奔跑的速度,刀锋很容易推断出他现在的位置。
“弑龙”队员向林子中部挺进,预计会在中心位置追踪到成朔的气味,令人意外的是,队员们到达中心位置时,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类活动过的痕迹。
刀锋静下心来,对林子中的气味分子进行详细分析,在往西两公里的位置湿气较重,据此他推断处那里应该有一片湖,对湖泊位置做详细探查后,刀锋隐隐探查到有大批量的不和谐因素存在,顿时眉头紧锁,嘀咕道:“莫非他遇到麻烦了?”
刀锋带领队员加速向西行径,进入到疏林中,成朔的气味踪迹果然越来越清晰。这之后大批量的蓝鸟朝气味所在方向飞行,刀锋料想蓝鸟的出现必定和成朔有关,循着蓝鸟的轨迹众人很快到达现场。
令人惊悚的是,众人并没有看到任何大批量的怪兽或是敌人,反倒是成朔双手使劲掐在自己脖子上,那种神情痛苦而又决绝,刀锋顾不得多想,冲上去扒开成朔的双手。
即将昏迷的成朔力气却大得惊人,众人齐力向两边拉,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两个胳膊拉开。
成朔连连粗喘,过了许久才恢复平静,刀锋取下水壶,给他喝了几口水,成朔这才慢慢恢复意识。
“快!带我……回……基地……趁……药效……还在……”成朔虽然神志不清,仍然还记得要救治柴梦,声若蚊蝇。
刀锋卸下武器,一把将成朔背了起来,慷慨激昂道:“兄弟,你放心!队长这就带你回基地。”
监护室的红灯不停闪烁,直到眼镜打开病房的门才恢复绿色,古欣月在意识混沌中沉睡了这么久,现在终于苏醒。
“欣月,欣月!”眼镜轻声呼唤道。
古欣月刚刚醒来,还未完全恢复直觉,一个人怔怔地望着天花板,许久之后才想起什么,喃喃道:“成朔哥哥呢?他在哪儿?”
詹勋和眼镜对视了一眼,不明就里,眼镜只要安慰她说:“他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我刚刚还看到他呢!难道只是一场梦……”古欣月挠了挠头发,感觉到头有些痛,“对了,眼镜哥哥,我睡了多久了?”
多久?
从催眠失败开始一直到现在,外面的世界经历了那么多变动,而她只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
两人哑口无言,没法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伯伯呢?我想见我伯伯,感觉隔了好长时间。”古欣月伸了伸懒腰,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如花般清纯明丽。
见古欣月起身准备下床,詹勋阻止了她,“不,你还不能走,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好,还需要在这里多呆几天。”玉佩发出光芒时,他和眼镜同时想到可能与古欣月有关,现在还未查明缘由,岂能轻易放她回到古瀚海身边。
古欣月被詹勋的一番话所糊弄,脸上的笑容顿时黯然失色,连连追问道:“病?我得了什么病?”见詹勋不作回答,古欣月睁大水灵灵的眼镜央求眼镜。
眼镜只好动用脑部细胞高速运转,迅速组织语言道:“你突然间昏迷,大家都很着急,现在还没查明原因,所以你还不能离开病房,知道吗?”眼镜模仿成朔的口吻嘱托古欣月。
古欣月听了之后果然乖巧地点点头,稍感不悦地撅了撅嘴角,躺回到病床上把头掩在被子下面,小声嘀咕道:“好吧,我等成朔哥哥回来!”
“小境,你留下来分析结果,我去看看那边情况!”詹勋收到了刀锋传回来的消息,成朔已经成功麻醉,即将抵达基地。
望着詹勋离开的背影,眼镜嘴角轻撇,露出犀利的目光,聪明人与聪明人之间的对决已经拉开帷幕,谁胜谁负全在棋局之中。
眼镜飞快地敲击键盘,电脑屏幕中出现实验室的平面图,而在病毒研究所旁边,最不显眼的角落处有一小块红框被标注了特殊符号“×”,那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眼镜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
成朔被抬到手术台后,詹勋立即实施手术,现场只有他和两名女助理,刀锋和其它队员远远地隔离在实验室最外层。
银亮的针管插入到成朔的手臂后,鲜红的血液顿时流淌而出,血袋很快鼓了起来,这些血液看上去与平常人的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却是所有人梦寐以求的宝物,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钢铁之躯,任凭刀砍剑刺、枪林弹雨,都不过是豆腐泥丸。
成朔的血型是O型血,柴梦的血型是A型,这一情况詹勋非常清楚,如果一次性将成朔的血液输入到柴梦体内,血液在血管内溶血凝聚,柴梦必定承受不了,有可能因此暴毙而亡。
倘若分批次输入,时间拉得太长见效太慢,柴梦手臂上已经出现大面积的“虫泡”,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400ml血抽取完毕后,助理准备拔掉针管,詹勋却给助理递上了新的血袋,示意她继续抽血。
助理有些迟疑,她很清楚,正常成年人体内的血液有4400~4800ml,而献血的最高血量也才是400ml,失血超过500ml可能出现不适感,失血超过800ml则有可能存在生命危险。
迫于詹勋强制性的命令,助理还是给成朔插上了第二个针管。
另一名助理则将血包挂了起来,将针管插入柴梦的手臂上。柴梦心脏搏动非常微弱,输血的速度自然要调到最小,温热的血缓慢下注,一滴一滴流入柴梦体内。
第二个血包缓缓鼓起,成朔脸色异常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原本平缓的呼吸突然间变得急促,整个人焦灼不安絮絮叨叨地说着梦话。
血包渐渐充盈,助理拔下了针头,准备给伤口做止血处理,谁知詹勋竟然拿来新的血袋,以威严而又冷峻的目光命令她继续抽血。
女助理万分惊诧,在他进入中科院武汉分院从事研究以来,从来都是想着怎样去救人,但现在面前的院士竟然强硬地指使她去杀一个人。
在上级命令与良心指责之间,她迟疑了片刻,最终坦然地选择前者,因为过错在于发号施令的人,她只是一个听从指挥的小喽罗而已,于是她第三次地将针管插向成朔的手臂,可这次针管像是扎在了钢丝铁网上一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刺进皮肤,即使换了其它部位,仍旧没能扎进血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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