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高王自言自语的时候。一个小太监跑了过来,躬身道:“高王殿下,皇太孙请您到御书房一叙。”
高王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心道:朱允炆,你爷爷得到了长生不老药,现在该你坐立不安了吧,看来,你终于要露出你的爪牙了。
这名小太监引着高王向御书房走着。
“你叫什么名字?”高王边走边问道。
那小太监忙回道:“小人贱名哪敢劳高王过问,您叫我小柿子就行了。”
“小柿子?呵呵,这倒好记。”高王点了点头,掏出一张十两的大明宝钞塞给他,然后问道:“尔可知,皇太孙找我,有何事?”
小柿子推脱不过,赶紧塞到袖子里,然后说道:“高王殿下,小人虽然是皇太孙的贴身太监,可毕竟不是皇太孙肚子里的虫子呀。”
高王一皱眉,骂道:“少要贫嘴。”
小柿子嬉皮笑脸的又说道:“不过皇太孙知道您回来了,心思不宁,坐立不安呀。嘱咐小人在这御花园门口等着您,还说一定要把您请过来。”说完,他抬头看了看高王继续说道:“看来皇太孙找您,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
高王冷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恩,真的是天大的事情呀。”
不一会,二人就到了御书房的门口,小柿子在门口轻喊道:“启禀皇太孙殿下,高王殿下已经请到。”
里面传来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快请。”
小柿子忙推开房门,让高王走了进去。
高王大步迈入屋子,只见朱允炆头戴黄金龙缨翅王帽,身着五爪白龙袍,腰系碧玉镶红珊瑚腰带,面如白玉,目似双星。只是矮了一些,虽然朱允炆相貌及不上自己,不过那龙威之气,却是如旭日般照耀四方。
只见朱允炆正在紫檀大桌上书写诗词。他见高王进来,忙放下毛笔,让高王坐下后,对他说道:“王叔,这些日子不见,你清减了。”
高王看了看这个比自己还年长几岁的皇侄,微微躬身道:“皇上让我去办的是趟苦差事呀,这一路奔波,三餐露宿,倒是没少吃苦头。”
朱允炆挥了挥手,眨眼间,几个宫女和太监都出了御书房。
高王见着偌大的御书房只剩下允炆和自己,他说道:“不知允炆叫我来此,有何要事?“
朱允炆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锦盒,这锦盒一打开,顿时一阵奇香传到了高王的鼻孔里,朱允炆说道:“这是安南(越南)进献的蕶苓香佛珠,我知王叔喜好此物,故此送与王叔。“
高王接过那锦盒,仔细打量着里面的奇楠手串,闻了闻,说道:“如此重宝,允炆怎舍得割爱呀。“
朱允炆笑道:“此物归了王叔,才没有埋没它的光华。“
不想,高王盖上盒子,从桌子上又推给了朱允炆,并说道:“所谓无功不受禄,此物太过珍贵,本王不能收呀。”
朱允炆眼眸紧缩,片刻,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朱允炆打破了僵局,他装作无意中问道:“那也好。对了,听说这次王叔替皇祖父办了一件大事?”
高王故作惊讶的说道:“怎么,难道父皇没有告诉你?”
朱允炆的嘴角微微抽动,心道:这个小王叔,看来真的是不简单,这装腔作势的本领就非常人能比。想到这,朱允炆无奈的摇了摇头。
高王长叹一声,起身说道:“允炆,你我都是聪明人。我想,我给父皇带回什么,此刻你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只是,王叔有句话要对你说。“说道这里,他回身看朱允炆,字字如珠的说道:”皇上没得此药,我危矣;皇上得了此药,允炆危矣。”
朱允炆听了,想了想。只是吓得浑身颤抖,他猛地拉住高王的袖子,哀道:“王叔救我。”
高王慢慢推开他的手,来回走了几步,说道:“允炆,我好不容易才高枕无忧,你莫要拉我下水了。”
朱允炆急道:“王叔若能救我,事后,允炆必有重谢。”
“重谢?我现在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能让本王舍着性命,去冒险呢?”高王问允炆道。
朱允炆听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刚才还龙威四射的皇太孙朱允炆,此刻却变得像一条丧家犬一样孤独,无助。
高王扭身,就要走出御书房。
“王叔,你难道要看着皇祖父继续这样屠杀百官,实施暴政吗?”朱允炆不甘心的问道。
高王笑道:“杀贪惩恶,怎是暴政?”
“那王叔,你不贪,你不恶吗?”朱允炆大声质问道。
高王听了,又转回身子,他仔细打量着朱允炆的表情,问道:“允炆,此话是何意?“
朱允炆站起身来,咯咯冷笑,他一边走向高王,一边说道:“你真的以为皇祖父对你宠爱有加,信任你有如自己的亲儿子一样吗?你真的以为皇祖父相信你是天之使者吗?你真的以为皇祖父不会杀你吗?”
高王被他逼问的冷汗淋漓,瞬间,他感觉一股寒气从尾骨直窜脑顶,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赤身裸体被朱允炆看了个干净一样。
“此话,到底是何意?”高王心虚的问道。
朱允炆冷笑着说:“何意?王叔府上,是否有位叫花若兮的姑娘呀?”
高王冷俊的眉毛微微抖动,说道:“是。”
“这花若兮乃是锦衣卫蛇组的金牌杀手,另外也是一个出色的细作(卧底)。这花若兮正是受皇祖父派遣,才进了王叔府上的。我想,高王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此刻恐怕都被那花若兮禀报给皇祖父了吧…….”朱允炆若无其事的说道。
高王听完,只觉得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他抓住朱允炆的袖子,说道:“允炆,莫不是戏我?”
朱允炆看着他,谨慎有加的说道:“事关身家性命,我怎敢戏弄王叔。我与王叔现在可是一条线上的两个蚂蚱了。”
高王等不得他说完,就起身告辞,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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