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夜谈高王令人惊

  齐公公被朱元璋吓得一哆嗦,慌忙跪下道:“请皇上容老臣说完。”

  “说吧。”朱元璋没好气的说道。

  齐公公跪着不敢抬头说:“张真人说武当俗事繁多,恐怕不能前来。这个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小道士跳了出来,拉着我的袍袖说‘您回去禀告皇上,张真人一定前去。’”

  “笑话,我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都请不动仙人,他一个小道士说让仙人来,仙人就来了?”朱元璋又责问道。

  “我当时也很是奇怪,就问张真人,这娃娃是谁?”齐公公说到这,顿了一顿。

  “是谁呀?你还要卖个关子不成吗?”朱元璋撇了跪着的齐公公一眼说。

  齐公公慌忙道:“老臣不敢,皇上恕罪。张真人说;‘这是我十年前收的干孙儿,叫扬子旭。’据老臣看来,这张仙人对他孙儿是宠溺有加,言听计从,视若掌上明珠一般。这扬子旭说张仙人能来,我看就一定能来。”

  “哦?南平呀,当时你也在,果然如此吗?”朱元璋看了眼南平,说道。

  “爷爷,齐公公所说,没有半点夸大。我看这除夕夜,您肯定能见到张真人了。”南平笑着说道。

  “哎,我赏你的宝刀呢?怎么没挂在身上呢?”朱元璋突然发现她腰里的刀没带回来。

  “皇上容禀,那日在紫霄殿外,南平公主与那扬子旭比武,连断他七把宝剑,赢了这场比试。公主觉得武当众人脸上无光,就把宝刀当作赔礼之物赠送给了扬子旭。”齐公公解释道。

  “哈哈,你胡说。。。我看是喜儿这小妮子看上了人家,就把宝刀送给他了吧?看来朕要收个武当山的孙女婿了呀。”朱元璋刮着南平的鼻子笑道。

  “哎呀,讨厌,你们合起来欺负我,我回宫找皇娘去了。哼。”南平公主脸色绯红,扭过身就跑向后宫。

  朱元璋看她走了后,长叹一声。

  高王对朱元璋说道:“皇上,自太子崩后,南平整日郁郁寡欢,外国朝奉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物件,也没有让她笑过。这次,看来她是动心了。”

  “是呀。朕愁的是,这扬子旭乃是一介平民,如何能娶公主?”朱元璋叹道。

  “这个好办,只要扬子旭答应这个婚事,皇上封他个爵位,挂个虚职,选个良辰吉日,就可以让公主风光大嫁。”高王说道。

  “无功不受禄,朕如何封他呢?”朱元璋盯着高王说道。

  高王微微一笑,道:“事在人为,皇上若想封他,可以制造机会。”

  朱元璋瞳孔收缩的像针尖一样,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高王,并未作答。高王被皇上的目光看的心中发毛,他有些尴尬,于是跪拜说:“儿臣毒性刚接,身子还有些不适,想先回府休息了。”

  “好,你先下去吧。”朱元璋道。

  “儿臣告退。”高王叩首后,扭身出了谨身殿。

  朱元璋看着高王的背影,眼神闪烁不定。良久,齐公公说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侍候您就寝吧。”

  “哎。自打马皇后走了后,我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了。”朱元璋坐在椅子上看着烛光愣神,似乎能从烛光里找寻到马皇后的身影。

  齐公公躬身说道:“皇上有什么话,可以对老臣说呀。”

  朱元璋看了看齐公公,这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太监,从自己起兵造反时,就做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跟了自己进四十年了,想来也算是最亲近的人了吧。

  朱元璋看着齐公公,指着高王做过的椅子说道:“你坐吧。”

  “臣不敢。”“坐!”齐公公见皇上生气,只好垫着半个屁股虚坐在椅子上。

  “小五呀(齐公公本名齐五),你跟了我快四十年了吧?哎,岁月不饶人呀,你也老了呀。”

  “能侍奉皇上是齐五的光宗耀祖的事呀。皇上,究竟是何事扰了龙神?”齐公公忙道。

  “十年前,朕在玄武湖宴赏群臣。突然,天光大暗,电闪雷鸣,这年仅六七岁的高王从天而降,在我面前替我挡下了数道天雷。虽然他面色英俊,气宇轩昂。但朕却以为这是凶兆,要斩此恶魔。幸得太子和其他众臣苦苦求情,我才带其回宫救治。”朱元璋说到这,停了一停。

  “当时老臣也在场。”齐公公说道。

  朱元璋继续说道:“我带此子回宫后,御医医治了他数日,他才苏醒过来。那日在此殿中和我生死之赌,惊呆了群臣。可是这高王经常一个人自言自语,疯疯癫癫的,此子言说自己名唤高峰,是天之使者,来辅佐朕管理天下。转年凉国公讨伐北元,此子给凉国公一锦囊,言之出关打开。你可知道上面写着什么?”

  “此事老臣不知。”齐公公道。

  朱元璋双手搓着龙椅上的龙首,他瞳孔紧缩,仿佛带着点畏惧的说:“那次讨伐北元捕鱼儿海大捷,事后凉国公将高王锦囊的字条给我,上面写着‘飞沙走石夜,突袭捕鱼海’。”

  齐公公一惊:“难道高王真的能未卜先知?”

  朱元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说:“那年,江南和京城的百姓纷纷上书称此子为天之使者,是国之祥瑞。朕不敢逆天下民心,收做义子,封高王,赐名朱峰,这些事你应该知道。虽然高王疯疯癫癫的,但其饱读诗书,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精。而且武艺高强,恐怕比你也差不了多少。哎,这几年高王的言谈举止,心机阅历,实乃万中无一,堪比管仲,乐毅。着实让朕担忧呀。”

  “皇上,这是好事呀,高王肉体受天雷淬炼,虽然初始脑子有些糊涂,但是其天资聪慧,过目不忘,故饱读史书,心思缜密。而且高王全身720处穴道打通了360处,真乃练武奇才。皇上洪福,收高王如此义子。”齐公公起来,躬身说道。

  朱元璋一拍桌子,吓得齐公公身子一抖,闭上了嘴巴,良久之后,朱元璋冷冷的说道:“那你说,高王与允炆相比呢?”

  齐公公只感觉一股寒气从尾骨直冲后脑,难道皇帝对高王起了忌惮之心?看来高王凶多吉少呀。自己可要想好了再回答这个问题,想当年刘基就是一句话没说对,就被罢官免职,连开国功臣都如此,我一个小小的太监岂不是要人头落地嘛。。。。。。想到这,他连忙跪下,叩首不已:“皇太孙是真龙降世,仁爱治国,岂是外人能比的。”齐公公心中暗道,傻子都知道得夸你亲孙子。要不,我这脑袋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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