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跑了好久,仪琳始终跟着他。
最终田伯光又回到了客栈中,而毒不死人却已经中毒而死了,他一生没有毒死过人,唯一一次把人毒死,没想到却是自己。
田伯光右掌打出的是寒毒,是妙仙仙换血处得来的。
田伯光左掌打出的是炎毒,是毒不死人给他下的毒。
可是毒不死人在中了这两种毒后却死了。
“没办法,事实证明以毒攻毒不一定有效。”田伯光说。
仪琳看在眼里,黯然失望。
田伯光收拾东西离开了,实际上他也并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袱背在身后,一级一把刀扛在肩上。
他吊儿郎当的走下楼,随手把一块银子扔给了掌柜的。
他似乎故意那么轻佻,他似乎故意地做出那种玩世不恭的姿态。
而仪琳依旧默默跟在他的后面。
她始终想感化他,让他做一个好人,就像师父讲给她的观音所做的事一般,所谓普度众生。
可是,田伯光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他左手寒毒,右手炎毒,两种毒深深的折磨着他,虽然此时两毒暂时相互制约,可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不平衡。
就像是在走钢丝。
所以他故意那么轻佻和放荡,故意那么做作和洋相。
那是对于生命的一种鄙视。
当你不能再拥有一个东西的时候,最好的自我劝慰就是鄙视它。
就像田伯光试图去鄙视活着。
天色有些阴晦,春季未深,而树叶却都已经又厚又绿了。
田伯光默默地出城。
也不知要去哪里,也不知要干什么,在这个世间,有些迷茫。
城外飞絮漫舞,他运起轻功,朝着一个方向狂奔,脚下长长的草被吹弯,而他踏草而行,一下奔去数十里。
荒野,荒草。
他停了下来,在一棵树荫之下躺倒,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双手枕在头下。
远处有一片农田,在这一大片荒地中显得突兀。
田里有两个人在劳作,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田伯光静静地望着他们。
看着他们锄草,看着他们累了后坐在一起,喝水。
他们都穿着很廉价的粗布衣服,可是人却炯炯有神,一边干着活一边谈笑。
田伯光看着他们时,就觉得这个世界其实挺美好的,他挺不愿意离开的。
他好羡慕这对小夫妻,羡慕他们简单的生活,羡慕他们的爱情,和平凡。
这个时候,仪琳终于气喘吁吁的跟上来了,她不像田伯光那样轻功绝佳。
她走到田伯光躺着的地方,用脚踢了一下他的脚。
“喂,你跑的太快了,我都快跟不上了。”
田伯光扭扭头,示意让她看那里。
仪琳看过去,问道:“怎么了?”
“挺好。”
“嗯,是挺好。”
“简单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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