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菲脸颊一红,放下双手,坐下,反驳道:“欣赏美好事物是人的本性,你长的好看,所以我就多看了会。”
秦君就知道,她与别的女子不一样。
从小自大,不论哪个女子看到自己,眸中都会或多或少带有痴恋神色,唯独她没有,她的眼中只有欣赏,并无那种让他厌恶的目光。
他讨厌女子,更讨厌女子对他表达爱慕的目光,所以他不近女色,甚至没有必要,都不会与女子说话。
此刻与明菲以朋友身份相处,起初也只是想拿回玉佩,不得以而为之。
却发现在接触过程中,他喜欢与她的相处方式。
她真诚不做作,友善不虚假,是个与她相交,能让你感到放松的聪慧女子。
这一晚,秦君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与明菲谈天论地,相谈甚欢。
就连丫鬟准备的整整一锡壶花茶也被二人一饮而尽,点滴不剩。
秦君诧异极了,他已经很高看明菲,却在交谈中发现,还是低看了。
不论他提出什么话题,她总能对答一二,从她的举止谈吐中,完全看不出她就是那个备受京城人冷嘲热讽的清王妃——明菲。
她,举止优雅,气质淡然,与传闻恰恰相反。
明菲是因为在这里重生以来,连个说心里话的朋友都没有,她不可能与丫鬟交心,亦不可能与莫未清和平相处,恰逢秦君的出现,让明菲感受到了久违的与朋友喝茶交流的乐趣,是以平等的身份进行。所以……他们谈天论地,以朋友相交。
……
“王妃,今个晚膳想吃什么?”小致问在临床炕上靠坐的明菲。
明菲靠坐在炕上,透过名贵琉璃窗,望着院中被雨水打湿的珍贵花卉,一阵失神,没有听到小致的问话。
“王妃。”小致又唤了声。
“怎么了?”明菲回神,望她一眼。
小致担忧道:“王妃,您怎么了?今日一天都心不在焉的,可是身子不舒服?需要奴婢去请太医吗?”
“不用。”明菲摆手,打发她道:“晚膳你看着做,去吧!”
小致本想再说话,但见明菲再次走神,张了张口,没有言语,福身退下。
明菲也不想走神好吗?
但就是控制不住。
回忆昨晚,想起自己与长青说着说着话,好像趴在圆桌上睡着了。
然后……今早自己却在床上醒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长青把自己抱到床上的。
这厮!难道不知道她会脸红的嘛?
而且,这家伙长的那么好看了,害她脑中总是出现他的俊颜。
尼玛!她这是什么节奏?
明菲又岂知秦君昨晚的纠结。
想要叫醒熟睡的明菲,却见她睡颜安详宁静,他不忍心破坏了她的好眠。
不叫醒她吧!趴在圆桌上睡很容易着凉,而且她才刚生完孩子不到两个月。
纠结再三,耗费两刻钟,秦君才说服自己,把明菲抱上床。
他的理由很简单,那晚夜里已经抱过一次,再多一次也就这样了!
明菲抬手隔着衣服摸了摸重新放回里衣内的龙形玉,嘴角扬起一抹笑,还好他信守承诺没有把玉拿走,不然自己真得和他绝交不可。
他,算是她在古代的第一个朋友,她不想失去。
而且,他看着是那种性子很冷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暖心的一面。
今早起床,圆桌上多了两提药包,有十副药之多。
她下床查看,药包上有张纸条,是长青留言,上面写着专治产妇恶露不绝之症,有温补之效,对她身子极好。
明菲当时就咧嘴一笑,这是她在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份暖心礼物。
但很遗憾,明菲的恶露已经干净,不需要再喝药调理,所以药不用吃了。
说来真是奇怪,本来她的恶露很多,一直不绝,要不然也不会一天换几条裤子。
但就在她救了长青的第二天,恶露就没了,亵裤也变得干干净净,而且身体好的不得了。
药吃不上了,明菲便把秦君所写的纸条留了下来,作为礼物珍藏。
他字迹极好,笔力苍劲、字体饱满、大气雄厚,书法很对明菲口味。
一整天,明菲都窝在西苑没有出门,因为,下了春雨,也因,懒得出去。
平淡的一天只有一件事发生,早晨她收到了程前的来信。
信中写到,康五昨晚神秘兮兮地进了一个院子,半个时辰后他笑容满面地出来,院中的人也随之离开,去了四皇子义王府邸,直到天亮才出来,这期间,又有几人进出义王府,其中有一人是王家的管事。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只在暗处盯着,没有丝毫行动。
明菲一阵头大,看来假收据事件,真的与王氏宗族有关,四皇子也在其中。
奈何现在证据不足,还不能过早定论。
如今只能等程前再多搜罗一些信息。
吃过晚膳,明菲早早洗漱。
等她泡完澡,在圆椅上坐着看书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角落桌案上放着的锡壶及一大一小两个杯子。
那是她与女儿的杯子。
她对正准备退下的小雅道:“明日去库房取个大号琉璃杯放在那。”
小雅愣了愣,随即行礼道:“是。”
“退下吧!”明菲摆手。
小雅福身退下,并关好门。
看了会书,明菲吹灭羊角琉璃灯,起身去睡觉。
一夜好眠。
……
一连几天,都是春雨连连。
幸好明悦是王府郡主,有很多尿布备用,不然没有阳光的天气,尿布难干。
这一日早晨,久违的太阳终于从东方升起。
明菲站在院中,迎接朝阳,心情极好,感觉连老天都相助她。
通过这几日的细致摸排,及十二时辰不间断地对几名露头的嫌疑人进行跟踪,终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今夜满花楼,这几家主谋会在那里庆祝。
并且,程前他们已经安排妥当,会在今夜对他们一网打尽。
……
夜幕降临,整个飘香巷一片热闹景象。
满花楼在飘香巷的中心地带,是京城最火的花楼之一。
明菲从马车中下车,她一袭华贵锦服,玉冠束发,折扇在手,腰间钱袋鼓鼓,端的是翩翩贵公子模样。
在门外迎客女子的簇拥,明菲下进入满花楼,花了一千两银子包了二楼一间能看清满花楼正门、大厅全貌的雅间,又随手点了一位艺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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