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女孩一直冷眼看着李丽跟喜儿寒暄,从头到尾都没动一下,半倚在床头拿着一本英文原著。
李丽放行李的床是上铺,可喜儿更想住上铺。
一个是不想被别人坐自己的床,另外一个就是能靠窗,早上的第一缕阳光打进窗户时,整颗心都会跟着透亮起来。
“这位同学,上面的行李是你的吗?”张逸见喜儿盯着上铺,便知晓她的心思,上前问道。
结果,人家根本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王亮比较直接,拎起那几个包就放在地上,将喜儿的被褥什么的放上去。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的东西也是你能随便碰的吗?”王亮正认真的帮喜儿清扫着床上的一些灰尘,被那个女孩子一顿吼,有些莫名其妙。
“你的东西不能碰?为啥?有仙气儿啊?”张逸正在到处找扫帚,看着地上随处乱扔的垃圾,心里极度不畅快。
“是,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能碰。”那女孩子声音是挺清脆的,不过,一听就知道是个在家被娇养惯了的大小姐。
“我说你搞没搞明白啊?这里是学校,不是你的家,对谁耍大小姐脾气呢?回家找妈哭去。”王亮说的不客气,那女孩儿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弄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喜儿一行人欺人太甚。
“你们欺负人。”说完,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止都止不住。
喜儿上床整理铺盖的空档悄声道,“看来,你今天真惹到麻烦了,赶紧去哄人吧,我还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呢。”
王亮被她说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能认命的下去哄对方。
娇娇小姐哪里是这么容易伺候的?
越哄脾气越大,眼泪越多,“呜呜~~你欺负人。”
一边抹泪,一边哽咽着控诉着王亮莫须有的罪行。
“你给我闭嘴!”王亮实在是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哪里有耐性理她?
直接冲她发指令了,吓得人家姑娘差点儿没抽过气儿去,但好在眼泪终于止住了。
“哭啥哭?我打你了?”
摇摇头。
“我骂你了?”
摇摇头,然后很快又点点头,看得大家闷声偷笑,王亮哭笑不得。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面对这样的人,真心是一箩筐的力气都没地儿使,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张逸已经从舍管阿姨那里借来扫帚和拖把,进屋见王亮围着那个骄纵的大小姐,好奇的用眼神问喜儿。
喜儿眯着眼睛正乐得慌,可也不好直接跟他解释,就一直打眼色。
倒是李丽一直在观察着喜儿和张逸,见他们俩眉来眼去,没来由的心里一酸。
自己家事也不差,怎么就不能遇见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呢?
想着,心里更是不平,然后再看到另外一个帅气的小伙子围着那个娇滴滴的大小姐陪着不是,心里那口浊气更是不吐不快。
“我说你够了没有?还真当这里是你家啦?撒娇回家找你爹妈去,来这里读什么书啊?难不成,全校都要围着你转吗?”李丽说话也很不客气。
知道喜儿不能惹,但眼前这个哭哭啼啼的娇气包实在让她受够了。
“嗷呜~~~”
“你给我闭嘴!”
哭声和怒吼声同时响起来,一时间,娇气包还以为王亮吼她呢,哭得更厉害,屋顶都快被掀翻了。
关键这哭声还抑扬顿挫,颇有节奏感的。
怒火中烧的王亮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滴,竟然笑出来了。
不过,对李丽的态度一点都不温柔,面对她的时候,脸色更是铁青。
好不容易才把娇气包的眼泪哄停了,她三两句话,一下子比之前还嚎的厉害。
喜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笑起来,“你们这是在演话剧吗?”
李丽被吼得面色发黑,但又不敢反驳,见到喜儿幸灾乐祸,立马转移怒气。
“还不是你来才惹得祸,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喜儿也不想惹祸上身的,但毕竟以后还要在这个宿舍生活,哪里能一直忍下去。
“首先,我进来是因为你和她的行李占了别人的位置,才引发的不愉快。从头到尾,我和我朋友们都没说啥,倒是你们俩的情绪反应挺激烈的,弄得好像是我的错似的。”
喜儿的一番话,让大家不免开始回忆事情的开头。
娇气包也因为喜儿的话,似乎忘了嚎哭,只是抽噎的节奏快了些,这到底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王亮脑门子都开始疼了,见喜儿终于说话了,赶紧抽身出去透透气。
他人生当中,第一次有“女人真难缠”的认知。
从小,他一直在母亲身边,看到的是深明大义,勇敢而且愿意付出的女性形象;接触到喜儿,也是个早熟而且懂事,聪慧的不像话的人。
即便是后面的花儿和草儿,哪一个不是脾气好,吃苦耐劳的人?
可偏偏碰见这么一个说不得说,吼不得吼,甚至连句重话都受不住的人!
一想到,喜儿将来要跟这么一个娇气包生活在一个宿舍,简直难以想象,他已经开始考虑是否要找人帮她换宿舍了。
在外面被热气蒸了一轮,脑子非但没清醒,反倒更加燥热。
准备回屋躲银,结果神奇的看见喜儿已经和李丽,还有娇气包打成一片,甚至开始互换零食吃了。
张着不可思议的大嘴,还有铜铃般的眼睛走进来,张逸正一遍又一遍的用湿毛巾擦拭着凉席。
凉席也是高石庄春节送凉席的那对父子精心制作的,上面编制的喜鹊和梅花惟妙惟肖,简直跟艺术品一样。
等他去换水的功夫,王亮跟在身后去了水房。
“啥情况,刚才不还哭得要死要活的么?咋转眼就握手言和了?”
张逸搓了搓毛巾,拧干,“女孩子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又装了一桶水,递给他。
“喜儿的本事你还不懂?她要想取悦一个人,谁能逃出她的魔掌?”张逸是略带戏谑的口吻说的,不过,王亮却深以为然。
的确是这样,从小,只要是她想靠近的人,比如说自己。
如今,不是已经是多年的好友么?
但如果她不想靠近的人,就像国家队的很多人,除了草儿和花儿,真心没见几个能真正靠近她的身。
以前,王亮也问过,说怎么不多和一些女孩子交朋友。
她回答的很精辟,“朋友,不在乎多,景而贵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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