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想表演,就是不收钱,人家也未必愿意看呐。
可谓术业有专攻,还是好好在体操上面下功夫,取悦裁判和观众吧。
回去的路上,她时不时就从自行车上蹦跶下来,表演一番在舞台上刚学会的既能。
她柔韧性、协调性,还有平衡力都属于专业运动员中的佼佼者,所以,学起里面的一些技巧动作,简直信手拈来。
回去后,甚至把今天新学的杂耍作为晚饭的助兴节目,高兴得一帮大老爷们儿都多喝了好几杯。
不懂真的是吃人嘴短,还是大家这些年对喜儿能力的信任,陈锋率先拍着胸脯保证,回去帮她争取。
从他认识喜儿,到土坝子上的击掌盟约,到一起在省队种菜养鱼喂猪,直至喜儿获得亚运会的冠军,他内心对喜儿的感激,已经不是可以用语言来形容的。
今天喝得开心,借着酒兴,端着酒杯抓住喜儿。
“喜儿,我陈锋这辈子都会感激你,如果没有你,我肯定不会走到今天。”
他的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
虽然喜儿知道,这是实话,但面上必须要装作受之有愧。
“教练,您说反了,要不是您从高石庄那旮旯地儿把我带出来,怎么会有我的今天呢?”这番话说完,所有人才暗暗点头。
陈锋这句话说完,就一直盯着喜儿的眼睛,他知道她听懂了。
这句话,本来就是说给她听的,即便被当做酒话又如何?
高兴,喜儿也端了一杯酒,“来,咱们的盟约还没结束呢,努力,干杯!”
陈锋鼻子一酸,眼圈儿都红了,他以为喜儿早将土坝子上的盟约当做风言风语,随风而散了。
“好,努力,干杯!”二两酒,直接一口闷了。
喜儿端起酒,一样,二两,一口闷了。
吓得张逸在旁边赶紧用手接住,可某人就像个不倒翁,摇摇晃晃,就是不倒下来。
陈锋其实脑子也开始懵圈,指着她,喜儿指着他,嘻嘻直笑。
旁边的人看得莫名其妙,这俩人怎么醉酒后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关键是,两个不倒翁竟然勾肩搭背到另外一个角落嘀嘀咕咕去了,张逸一度想上前将喜儿拉回来。
可她父母都没多说什么,自己又以什么身份过去?
在他们眼中,陈锋更像是喜儿的大哥哥,这些年的照顾,田家人都铭记在心感激。
更何况,喜儿在他们心里,不是没分寸的人。
只要没走出这个屋子,他们就不会说什么。
可张逸不行,心里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咬,一度控制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可后背就像长了眼睛。
情急生智,他去倒了杯温热的蜂蜜水,端过去给她。
“臭小子,为什么没有我的?”陈锋眯着眼睛,看得张逸浑身不自在。
喜儿赶紧打圆场,将杯子塞进他手里。
“一大把年纪的人,计较这个,不害臊?”喜儿白了他一眼,都不懂这人是怎么长到四十来岁的。
要是跟他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内心一直住着一个十岁的小孩。
所以,耍赖,撒娇,卖萌对他来讲,简直就是生活日常。
当然,工作的时候,他所表现出来的专业和干练,和生活绝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不懂陈锋是不是故意的,端着喜儿给他的蜂蜜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这就算了,关键是他还一直用挑衅的小眼睛,不时瞅瞅张逸。
惹得他心里的蚂蚁都快炸锅了,毛毛的,真恨不得一拳将那张得意的脸揍开花。
额~~当张逸意识到这个想法的时候,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难道自己有暴力倾向了?
没心思关注陈锋,赶紧将喜儿扶到沙发上,借着去倒水的功夫,自我反省去了。
可怜的娃,在他还没意识到丘比特的箭,已经射到自己和喜儿身上之前,他会有相当长一段困惑期。
可一直到晚饭结束,张逸都没找到答案。
中间一度甚至去陈锋面前晃了好几圈,都没有任何异样,倒是惹来他异样的眼光。
老是被挡道儿,谁会有好脸色?
更何况,啥表情都写在脸上的老小孩儿,最重要是喝多了的老小孩儿。
想不通的问题,暂时先丢开一边,因为此时还有更迫切的事情。
喜儿喝多了,闹酒。
刚才一个没看住,她拿起喝水的缸子,跟陈锋干,跟白老爷子干,甚至还要跟自家爷爷干,这才发现她不对劲儿,喝嗨了。
即便喝多了,依旧身姿矫健,就像条滑泥鳅。
谁逮住她,没几分钟就溜走了,然后开始又蹦又跳,甚至还要再沙发边儿上走平衡木,表演绝活儿给大家看。
所有人,冷汗都吓出一身。
平衡木不给玩儿了,她就开始哭呀,喊着要“爷爷,要爸爸,要妈妈。”
李颖,田玉良,田老爷子都在她面前蹲着呢,她还是大哭大闹,喊着爷爷去哪里了,为什么找不到......
闻着落泪。
田家人是心酸,甚至联想到落水后的后遗症,张逸是真正感受到了她内心的无助和痛苦。
直到哭累了,抽噎着才允许李颖把她扶到卫生间去洗澡。
“洗澡?”喜儿突然不哭了,又开始嘻嘻笑。
“我要洗花瓣雨,金毛给我摘了好多好多的花瓣,哟~~”然后李颖就看着女儿手心就像变魔术一样,漫天的血红色玫瑰花瓣从她指尖流出。
她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只知道浑身在发抖。
看着眼前自己站在她面前,依旧喊着要妈妈的喜儿,李颖心底的害怕多过于恐惧。
害怕她突然就消失了~~
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喃喃道,“喜儿,够了,够了,花瓣够了。”
“够了?”喜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好吧,我要洗澡啦~~”
转身,趁李颖不备,将她推了出去。
田玉良本来正在收拾外面的残局,见妻子被女儿推出来,两腿一软,直接摊坐在地上,眼泪哗啦啦的流。
吓得他手里的盘子都差点儿扔了,张青见状赶紧接过去。
“怎么了?李颖,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田玉良在身上随意擦了一把手,赶紧上前扶住她。
李颖闻声,在腮边随便抹了两把,“你先扶我起来。”
忍着内心的惊悸,她回身开始敲打喜儿的房门。
“喜儿,喜儿,是妈妈,让我进去好不好?喜儿......”
李颖也不懂自己敲了多久,门,终于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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