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庭州已经开始秋凉,早晚都能感觉到丝丝凉意。风吹在脸上却没有柔软的湿润感,反而会让人感觉一种紧绷。
庭州就是这样的,紧挨草原,不是日光高照的晴空,就是呼呼作响的北风,天气十分干燥。只有到了下雪的冬季,才能闻到稍令人舒心的空气。
按照往年的惯例,宽阔的田地一片一片的稻穗应被农户兴高采烈的收割回家,收获满满一仓粮食,除去应交的税收,足够一家子接下来一年的口粮。
可是今年的秋收显得尤为凄凉。稻田里乱七八糟的痕迹,收割十分潦草。还有一些未收割的稻谷无人问津,那些堆积起来,未燃尽的草垛飘着浓浓的黑烟四散开来,给整个庭州笼照着一层浓浓的销烟味儿。
庭州无数的村子呈现这样荒凉的景象。
集市、村镇上亦是狼藉,混乱一片。有的人家户大门大开,却是人去楼空,屋内被翻的乱七八糟,像刚刚遭遇匪劫般。
还有不少院落到处血迹斑斑,棍棒满地,却不见一个活人踪迹。
繁华热闹的庭州城白日寂静如夜,呈现一种诡异的安静,完全是一座空城。
***
皇帝荒.淫无度,不理朝政,因无皇子,便赋予心腹宦官监国大权。宦官一手遮天,排除异己,滥用职权,迫害忠良,整个朝庭乌烟瘴气。
繁重的苛捐杂税更使得民不了生,怨声再道。
欧阳家族得占卜师指点:紫微星淡,中宫渐隐。
立即收兵买马在盐州起事。接着,全国各地多处出现起义军。以欧阳一系的起义军最为强大,不过数月起义军已达到八万之多,攻击之势势如破竹。
起义军杀掉盐州刺史,占领盐州,接着攻下灵州,夏州,银州,海州……一路朝着京兆府而去。
皇帝十日才上一次早朝,任由宦官以权谋私,中包私囊,对起义军束手不管,反而对在朝堂上反对自己的朝臣下黑手,不断排除异己。朝堂上人心惶惶,人人担心不已。
有人想要揭发,折子不到天厅就被截下,一时间众人心灰意冷!
起义军边走边合并,还有不少人自愿加入,等杀到京师,起义军已达到三十万之多。
王军只在城门处抵抗不过半日,便丢盔弃甲,俯手称臣。皇帝似乎这才如梦清醒,怒吼着要杀尽反贼。可是为时已晚,连往日信誓旦旦至死忠心护主的宦官也顺势归顺了起义军。
皇帝面如死灰,绝望至极,在太和殿毅然服毒自杀。
面对破国最大罪臣,新帝当然不会心软,当即令人将宦官推出午门斩首。
前朝皇宫各处修整设计十分完美,只略作了修改后,永丰帝便正式登基,改国号“永丰”,同时封曾经助其起事的占卜师天师称号。
永丰帝登基后立刻令大将军克蒙四处围剿其它起义军,并诏告天下:昏君已去,当为天下百姓着想,若有愿归降者,一切即往不咎。
此时的皇家军哪是前朝军队能比的,当即不少起义军表示归顺。也有个起义军继续无畏抵抗,统统被克蒙带领的大军击杀。
花了两年时间,前朝起义军,包括大股的山匪统统被杀,****,这才算真正的平静下来。
皇位稳固,反军平定,永丰帝立刻推行各种利民措施,制度。免去繁重的税赋,大力推行科举,同时,正式任命天师为大天师,为朝庭占星推月,为皇家卜凶测吉。并向天下发诏告,大力广招有真本事的占卜师进天师院。
一时间民间议论沸腾,江湖人士均蠢蠢欲动。
永丰帝也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将占卜师纳入钦天监,视同国师礼遇的皇帝。
朝庭内有文臣能为皇帝分忧,外有强将御敌,大天师每三年大祭一次,以保****风调雨顺,国强繁荣,百姓安居乐业,十年时间内,全国上下一片繁荣景象。
永丰三十七年初,大天师突然飞仙。天师院大天师位置空缺,各种议论明暗涌动。
五月,天师院一个小小的天师余道生,在祭祀台行占卜师中最高仪式,以自身鲜血血祭祭祀台,助得另一名张天师窥得西北天机。
六月,西北战事爆发,张天师预言成真,皇帝又惊又喜,立刻封张天师为大天师。
内乱加上突厥大军进犯,边境百姓瞬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永丰帝立刻派大将军克蒙率军北上。此次战役只维持到永丰三十八年冬,大将军凯旋而归。
突厥勇猛骁战,虽然被重创,缩回了大草原,可是****军队也损失惨重。见识过那场战争的人无不胆寒,那是一场真正的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战役。
突厥被打得一撅不振,十年内是不敢再有所动作,****军队也需整顿休养。还好****其它各方防守依然稳固,契丹,蒙古等少数部落不敢造次。
永丰四十五年,先帝去逝。新帝登基,改国号太平。
大将军以年老体迈为由,上交兵权,辞去大将军一职。皇帝念其功高劳苦,封为镇国公。其后将忠武将军,也就是宁安候池厚原升为归德将军,从三品,镇守西北大营。
太平五年,江浙一带又出现前朝余党。皇帝派出宁安候的独子池郎宜,六品兰翎长前去缉拿乱党。可惜有人蓄意造势,只不过几十个三脚猫功夫的前朝余党。
池郎宜不幸遭人暗算,中毒。
太平十一年,茂县又出现起义军,前朝余党死灰复燃。对十年前西北战役痛记在心的突厥偷混进城,趁机在城内制造混乱。里应外合,随后突厥大军便攻入庭州。同时,陇右道边境的蒙古人也蠢蠢欲动,不光如此,一向和平的柔然人也开始集军拔涉,契丹人也不敢落后,跟着闹事。
一时间西北四面楚歌,战事不断,玉门关也危机重重。
皇帝大怒,在金鸾殿上大喝要杀尽突厥人。
突厥人除了勇猛不怕死,骑射了得,胆大外,还记仇。谁能震摄住突厥人?
有人推荐镇国公克蒙。
皇帝无法,只好重新任克蒙为大将军,率军支援宁安候,给突厥,蒙古,柔然人重重一击。
两元大将,怎能不让人害怕,蒙古大军和柔然人已经驻足观望。
被仇恨蒙闭双眼的突厥人将愤怒全部发泄在城内百姓身上,就像垂死挣扎的恶徒,烧杀掠夺,无恶不作。百姓惶惶,惧怕不已,纷纷弃祖丢家,背井离乡逃命而去。
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军,突厥人不仅不退,反而大举进攻,他们并没有往离庭州更近的西州而去,而是朝着离庭州更远,离草原更近的伊州而去。
进可攻,退可守!
真是狡猾可恶的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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