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知节知道伊哈娜是薛成养的外室,所以就想当然的以为徐光平霸王硬上弓的是伊哈娜,现在听了徐光平的话,立刻就知道自己想左了。
张知节淡定道:“哦?我也是听说薛成养了一个女真的小寡妇做外室,名叫伊哈娜!”
徐光平听了这才恍然,原来薛成不止一个外室,他嗫嗫解释道:“不是叫伊哈娜,而是叫芊芊,是汉人。虽然生的美艳,但是我也没被迷的神魂颠倒。”
“只是喝了几杯酒之后,突然就失控了,喝的是花雕,但是我以前也喝过花雕,甚至喝醉过,也没失控过。”
若是照徐光平这样说的话,是酒有问题吗?并非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初薛成巴巴的送来了女真的小寡妇就让他很生疑,现在又将主意打到了徐光平身上吗?
本身薛成请徐光平去他的外室那里喝酒就很可疑,而且还中途离开了,只留下了徐光平和那叫芊芊的在房间里。张知节皱眉问道:“这事薛成知道吗?”
徐光平听了羞惭道:“薛成知道,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发怒,反而要将芊芊送给我,被我拒绝了。”
越听越像是薛成在给徐光平设套,张知节皱眉道:“你没觉得那酒有问题吗?又或者香有问题?”
徐光平听了立即应声道:“我怎么没怀疑过?我怀疑他那花雕有问题!在我离开走了没多久,遇到了一个少年,那少年竟然对这事一清二楚,还一言咬定那酒有问题。”
“那坛花雕酒是薛成珍藏在芊芊那里用来闺中助兴的,不止如此,那少年还说,薛成之所以给我设套是因为,他就是延发粮草的幕后主食!”
张知节听了不由眉毛微挑,虽然他心中有些怀疑薛成和延发粮草一案有关,但是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没想到竟然有人一口咬定就薛成就是主谋。
张知节笑道:“这倒是有意思了,一个少年?那个少年在哪里?”
徐光平见自己姐夫笑了,心中长松了一口气,若真是薛成给他下套的话,虽然也有些丢人,但是至少就不是他霸王硬上弓了。
徐光平连忙回道:“姐夫,那少年已经被我抓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
张知节笑道:“那好,就让他进来吧!”
没多久那少年就左顾右盼的进来了,先是打量了一番房间的陈设,这才将目光放在了倚在软塌上的张知节身上,饶有兴趣的打量着。
徐光平见状下了一跳,这少年还是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他都不敢这样打量他姐夫,这小子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打量。
徐光平连忙训斥道:“你小子有没有点规矩,还不快点见礼!”
那少年这才似模似样的抱拳道:“见过国公爷!”
张知节打量了几眼,淡淡道:“你如何肯定是薛成给光平下了套?”
那少年笑道:“不瞒国公爷,正是我亲眼所见,薛成从小院里出来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会儿等到了里面的动静,然后就径直去了茶馆喝茶。”
原来并不像薛成说的那样他是因事离开,而是出去之后就在外面等着,那肯定就是薛成早有预谋。徐光平想到这里气不可遏道:“好个老匹夫,竟敢设套暗算我!”
张知节听了淡淡道:“哦,原来如此,那你又是如何得知那花雕酒有问题呢?”
少年笑道:“国公爷,薛成在辽阳城并不是只养了一个外室,他每一个外室那里都珍藏了几坛花雕,至于作用嘛,就是为了闺中助兴的。”说到最后那少年的小脸也有些红。
张知节听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说延发一案的背后主使就是薛成?”
少年点头道:“是的,就是薛成!明面上薛成和郑松并没有来往,但是郑松的身边埋着一个薛成的钉子,这个钉子掌握了郑松贪墨粮草的实证,所以郑松一直都是薛成掌中的棋子。”
“延发粮草对郑松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若不是薛成胁迫,郑松岂会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儿?最终连自己的性命都搭上了!”
徐光平听了疑惑道:“对郑松来说是损人不利,但是薛成来说难道就有什么好处?还是因为田将军和他有什么恩怨?”
那少年笑道:“当然是为了利益!当初田世元也不过是宣府的副总兵,因为跟着国公爷横扫草原,从而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成为了国公爷的心腹,被皇上器重。”
“这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儿啊!如今朝廷又打算对女真用兵,这对于薛成来说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就如同国公爷征讨草原一样,总兵镇守城池,副总兵跟着国公爷出征,不止能建功立业,还能成为国公爷的心腹,从此飞黄腾达!”
“只是可惜的很,国公爷并没有亲征,反而是田世元领兵出征,这让薛成的一切希望都落了空,那薛成又如何甘心?”
“所以薛成才想着动手脚,让大军受挫,这样的话国公爷不放心之下,定会撤掉田世元而亲自上阵,到时候还缺一个熟悉辽东的副将,而他这个副总兵无疑是最合适的!那他飞黄腾达的机会就又来了!”
徐光平在一边听的瞠目结舌,他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这么复杂,薛成这人心机竟然如此之深。
“原本计划是很好的,只是可惜的很,薛成万万没想到,国公爷竟然突然驾临了辽阳,他的计划自然实施不下去了,不但实施不下去了,他还陷入了危机之中!”那少年接着娓娓道来。
“于是薛成未雨绸缪,巴巴的将自己的外室送给国公爷,没想到国公爷根本就没兴趣,薛成最终无奈之下就将主意打到了徐光平身上。正好徐光平傻乎乎的,很容易就上套了!”
徐光平一听,顾不得惊奇薛成竟然送自己的外室给姐夫,怒声道:“小子,你说谁傻乎乎的?”
那少年无辜道:“难道不是吗?你没着了人家的道吗?”
徐光平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张知节淡淡道:“那么,你又是谁?这些你都是从何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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