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勉让于浩东脱了衣服,从里到外地给他检查了一遍,才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什么都看不出来。”
叶无缺不信道:“你都查了?”
杨勉再次摇头:“什么都没有!看来,诅咒没有直接下在他身上。”
受害人被直接下咒,身体上都会有所异变。
简单的说,如果受害人被人用针扎傀儡的方式下咒,他们身上肯定会出现像,是被钢针扎过的血点;如果是被人画符下咒,身上也会出现,莫名其妙的图画或者淤青,那些东西虽然隐秘,但是仔细检查的话,不难找到,尤其是在术士眼里。
于浩东身上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就只能说明对方使用了媒介一类的咒术。
杨勉想了想道:“你身体出现不适之前,有没有带回什么东西?比如玉石、玩偶,或者有人送过你什么纪念品之类的东西?”
于浩东斩钉截铁地道:“没有,绝对没有!”
“咒术应该是寄托在物品上。”叶无缺插话道:“如果是媒介咒术,那样东西应该离他不远。按他自己的说法,他患病之后换了不少地方,除非有人拿着东西一直跟着他。”
杨勉想了想道:“你再想想,自己出事之前,有没有和什么人在一起过!我是说,做过那种事情。”
于浩东摇头道:“也没有!我对这方面一向检点,或者说,有些洁癖。就算出去应酬,也不会真去逢场作戏。”
“那就怪了……!”杨勉也束手无策了。
叶无缺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道:“你出事之前,身边有没有死过什么东西?比如,有鸟忽然飞进你屋里,然后一下死在地上之类的。”
“有!”于浩东道:“于浩轩那个畜生喜欢养蛇,他养过的一条球蟒,有一天,游进了我的办公室了。”
“当时,我正在批阅文件,忽然听见身边丝丝纸响,等我抬头看时,一条蛇一下从我办公桌前面竖了起来,盯着我的脸不停地吐信子,我当时甚至能看见,那条蛇的眼睛里映着我的倒影。
我当时吓了一跳,赶紧找东西想要打它,没想到,那条蛇的脖子上忽然鼓起来一个大包,就像是……就像是刚吞了鸡蛋一样。
我眼看着那个包,从他脖子上一下挤进了脑袋,它的脑袋,就在我眼前涨成了一个皮球。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胀起来的蛇头就砰的一下爆了,蛇血当下溅了我一身。”
于浩东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叶无缺也插话道:“当时蛇脑袋里除了血,就没迸出别的什么吗?”
“没注意!”于浩东道:“我看见蛇头爆炸的时候,闭了一下眼睛,等我睁眼时,死蛇已经趴在了我的桌子上……”
于浩东当时的反应,完全符合正常人的本能,叶无缺知道问不出什么:“你继续说。”
于浩东道:“我当时气得半死,把秘书叫进来大骂了一顿,让他把蛇扔了出去,那个畜生却说,我故意弄死了他的蛇,还跑来跟我大吵了一架。”
“我自问平时还算有些城府,但是那天也不知道,为什么火气会那么大,被那个畜生气得浑身无力、直冒虚汗,等他走了之后,我在办公室里坐了两个多小时,才算恢复过来。从那天之后,我的身体就开始每况愈下……”
杨勉听完之后点头道:“看来,诅咒的媒介是那条蛇,咒术里面多少沾了一点儿蛇毒,才会让他出现中毒的症状。”
可是杨勉的话一说完,于浩东就脸色古怪地道:“球蟒没有毒。”
叶无缺反问道:“你能确定那就是球蟒吗?”
“这个……!”于浩东果然答不上来了。
杨勉皱眉道:“按照你的说法,他中的应该是,以灵兽为媒介的灵咒,能用出这种手法的人都是高手,想要破咒实在太难了。”
“破不了咒,咱们就不会杀人吗?”叶无缺眯着眼睛道:“今晚,跟对方谈谈,他要是识时务就算了,如果给脸不要,那就弄死得了,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杨勉想了半天,才点头道:“行,我试试!不行的话,就只能弄死他了!”
下午,杨勉把叶无缺留下,守着于浩东,自己悄悄溜出去,弄回来一堆白蜡烛,到了晚上之后,切断了地下室的电源,用白蜡烛在地上摆出了一个八卦形阵法,两个人分别坐在,阴阳鱼的两个点上,把于浩东给放在了中间。
叶无缺双手按着膝盖,向杨勉点了点头,后者拿出一个铜铃,在空中摇动了两下:“四方鬼神,听我号令……!”
杨勉的法咒刚念了两句,叶无缺忽然感到,胸口上传来一阵剧痛,下意识地伸手一捂前胸,手掌上竟然沾上了一片血迹……!
杨勉也忽然停了下来:“你背上怎么了?”
他话音没落,叶无缺就觉得,背上像是被人揭掉了巴掌大的一块皮,稍稍一动,就像是伤口刮到衣服一样,疼得钻心。
叶无缺一手按着胸口道:“拿镜子来,我看看背上怎么了!”
杨勉拿过来两面镜子,叶无缺托着镜子道:“撕我衣服……”
把叶无缺的衣服挑开之后,这才看见,叶无缺的背上,血肉模糊的破开一片,被掀起来的人皮,混着鲜血粘在身上,根本看不清伤口上有什么东西。
叶无缺咬牙道:“把伤口擦了!”
杨勉看了他一眼,把镜子交给了于浩东,从包里掏出一瓶烈酒,拧开盖子倒在毛巾上,直到毛巾被酒浸透,才说道:“忍着点儿!”
这还没来得及,想办法破咒,就先着了对方的道儿——叶无缺知道,身后不会无缘无故,出现一个伤口,肯定是中了对方的咒术。
这个时候,烈酒上身的痛感,只怕会出常人所能承受的范围,但是,不用酒擦开身上的伤口,也看不清咒符的模样,更不敢贸然出手,是死是活,也只能拼上一把了。
叶无缺深吸了一口气:“浩东,你拿好镜子,老杨动手吧!”
杨勉抓起毛巾,按着叶无缺的伤口,使劲儿擦了一把,叶无缺倒吸一口冷气,脸变得煞白,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皮,像是被人给生生揭下来一块,剧烈的痛楚直冲天灵,差点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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