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白毛老太

  昏暗的灯光下,天机锁散发着古老沉郁的光泽。“子”、“丑”、“寅”、“卯”等字摩擦着我的手指肚,好像是一次穿越千年的触碰。

  发生这么多事,我已经不想再打开它,只想把它完好无损地卖上一个好价钱,我留下一些,给柱子带回来一些,然后我就去林芝,在那里定居,也许不经意间我就能走过一些曾经金珠走过的路。

  夜晚的寒风吹着门缝,“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有小动物在外面惨叫,镇子里不知谁家的大狼狗时不时叫唤几声。我收好我的几样宝物,钻进被窝,搂得严严实实的,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电视剧,培养睡眠。

  夜渐渐深了,院子里漆黑一片,我好不容易迷糊着睡着,肚子里一泼尿却搞得我十分难受。我翻个身,缓解一下,可等尿意来时,变本加厉。

  无奈,我披上衣服,到院子里方便。

  风小了些,空气干冷。我对着院子里一棵老桃树放水,忽然看见老板的屋子里亮着一小团火。

  停电了吗?

  我提上裤子,好奇地走过去。为了避免打扰,我尽量压低脚步声,从墙的一侧靠过去,然后探头向屋子里看。

  屋子漆黑,只有燃烧的白蜡烛在照明。

  起初我什么都看不见,渐渐的等眼睛习惯黑暗,我发现店老板正跪在蜡烛前,他对面的炕沿上正坐着一个瘦弱佝偻的老太太。

  这老板,也没有家人啊!怎么突然恭敬起一个老太太来?

  我浑身汗毛倒竖,但好奇心让我留下来继续观察。

  接着,我看到老板不但跪着,双手还举着一个大碗,碗里是黑漆漆的液体。

  老太太接过碗,一扬脖,咕嘟咕嘟灌下碗中的液体。那一瞬间我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老太太,而是一个浑身长着白毛的大个儿黄鼠狼子。

  我当即像是触电一般定住,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无法移动。

  黄鼠狼子喝掉一半,忽然停下,缓缓转头,鬼魅地朝我一笑。这黄鼠狼子的脸居然真的有几分老太太的模样。

  我如梦方醒,大跳着穿过院落,跑回去,连续锁住两道门,之后背身靠门滑坐在地上。

  可不等我把气喘匀,炕沿上的一个白色物体再次让我茂如悚然。

  是那个小孩儿!僵尸之夜,莫名其妙地出现在柱子家炕上的那个小孩儿。他如当初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嘴里念叨着:“天龙落难二马山,蛇鼠一窝……;……伞,青牛……;一猴赶羊七只眼,……三千;……断,……难分辨。”

  因为我知道这小孩儿其实是个人,便壮着胆子,问:“这么远,你是怎么跑来的?”

  小孩稍微停顿了一下,厉声道:“你是贼!”

  “我跟你说了,那些东西要是你的你就拿走,我是觉得没人要才拿走的。”

  “你是贼!”他重复。

  “我他么不是!”我道。

  “天龙……”他又开始背诵,好像不记得刚才的话题。

  我转念一想,自己堂堂一米八的老爷们儿,上过山下过海,各种妖魔鬼怪都见过,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吓得半死?

  想到这,血气上涌,我站起来,朝小孩儿走去,边走边说:“今儿我要是不把你这小孩儿收拾住了,我都对不起疯子蹲的这几年监狱!”

  说话间,我已来到近前。我伸直双手,掐向小孩的脖子,刹那间,我又停下,因为我看到小孩儿背后的炕上正趴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

  用了好一会儿,我才发现那个人就是我自己,正惊恐地盯着我身后的方向。

  我知道,那是门玻璃的方向,下意识转头。

  在玻璃后面,白色黄鼠狼子那张恐怖的老太太脸不知出现几时,正带着笑意看着屋内的一切。

  回身再看,小孩儿消失,只剩下一个抖如筛糠的我。

  门板响起尖利的抓挠之声,炕上我的我突然一跃而起,失心疯一样扑向我。与我对撞的刹那,我感觉大脑混沌,天旋地转。

  等到天地重新恢复平衡,温度从肚子下面传来,我意识到我正趴在炕上,炕边一个身影正看着我。我紧张地睁开眼睛,攥紧拳头。

  身影消失了,屋子里也异常安静,灯还亮着,照在门玻璃的黑暗上。

  原来是个梦。

  我长舒一口气,瘫软在被窝里。深吸几口,我披上衣服下地,开门到院子里。

  老板的屋子里没有什么灯,只有呼噜声在院子里回荡。我尿完尿,回屋躺下,眼前全是白毛黄鼠狼子那张丑陋的脸,还有小孩儿莫名其妙念诵的口诀。

  这是第二遍听,虽然当时情况紧张,但还是比上一次多记住了一些:天龙落难二马山,蛇鼠一窝什么;什么伞,青牛什么;一猴赶羊七只眼,什么有三千;什么青山断,什么难分辨。”

  这一段口诀合辙押韵,里面提到不少动物,像是某种童谣,但内容却又晦涩难懂,不像是小孩口耳相传的东西。

  但这个还好理解,毕竟童谣起源于当地的风俗,这第一具跟老板给我讲的黑龙白龙的故事有些接近。真正令我费解的是……我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谁都知道,梦境是现实世界在脑海中的残存记忆,睡觉时,大脑经过扭曲的加工形成一个符合或者不附和逻辑的世界。不管怎样,梦境里出现的东西,归根结底都能在生活中找到根源。

  就好比,你不可能梦见过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但很有可能梦见一个在地铁站出口拦住你要钱的老大爷,梦里可能这老大爷有两个脑袋,但根源是那个老大爷。

  所以,当初我在柱子家第一次听见这个口诀的时候连第一句都没听全,这次居然有两句完整的,我未曾接触过这个口诀,怎么能知道它残缺的部分?

  难道是我的大脑自主加工的?

  语言风格这么自成一体,我还真是厉害了。

  我仔细回想第一次听到这首童谣时的记忆,加上这一次我听见的,把它们拼凑在一起,得到这样的信息:天龙落难二马山,蛇鼠一窝什么天;什么黑猪什么伞,青牛什么什么田;一猴赶羊七只眼,黄什么什么三千;什么断,什么难分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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