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司看向胸前的箭头,右手去拔,过程中倒向地面。
我伸手去扶,忽然想到可能被压死,急忙躲开。
她在摔倒前抓住栏杆,跪倒在地,挺直身子回身看向箭射来的方向。黑暗中,一支五六人的巨人小队不知何时绕到了战车的后方。
我正发呆,刘叔飞过来把我扑倒。刹那间,几支利箭从我们头顶飞过。
“什么情况?”我大声问。
“要塞派杀手来了!”刘叔道。
“你会死吗?”我大声问女祭司。
女祭司没回答我,双手抓着栏杆吃力地站起来,朝高台下面大喊了一声。更多箭支飞过来,把她射成了刺猬。
我听见脚底下红巨人的怒吼和奔跑声。
女巨人再次倒地,红头蜥四仰八叉地摔在我们身边。刘叔上去一把把它抓住,用衣服包好,对我们说:“快撤!”
我们爬到台阶边,顺着台阶向下爬。刚走到一半,一个红巨人由下向上走过来。见到我们他当即抡出长刀。
刀劈碎了台阶,我们挂在两侧扶手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眼见着巨人又要进攻,刘叔大喊一声:“跳下去!”
我翻过栏杆,纵身一跃,落在帐篷顶的皮革上。然后于兵落了下来,最后是刘叔。
他刚一接触棚顶,皮毛立刻被撕裂,撑住我们的力量消失,我跌进灯通明的大厅内,差一点落在火堆里。
刘叔就地一滚,站起来,“我就说打仗怎么能没有一支大军保护主帅,这下好,咱赶紧撤吧!”
我们仨钻出战车,借着黑暗的掩盖朝远离要塞的一侧跑。不远处,十几个红巨人卫兵把要塞巨人的刺客团团围住,刀兵相撞和愤怒的呼喊不绝于耳。
跑了一段,我回头看,见那个红巨人站在高台顶上愤怒地哀嚎。
不知是不是我的目光有问题,他突然注意到我,纵身跃下高台,朝我们追过来。
“他大爷的!也不是咱们杀的人,追咱们干什么?”于兵抱怨道。
“谁知道你跟谁一伙的!快点跑,迂回的。”
然而不管我们两条小短腿如何捣腾,也快不过巨人的大长腿,没几步,他就从我们头顶跨了过去。
刘叔跟我们比出手势,我们仨分别从他的两侧还有胯下钻过去。他一时不知抓谁好,犹豫之际居然自己摔倒了。
他掀起的风带着雪灌进我的脖领子,让我后背一阵发凉。
我忍不住回头看,见他的长刀披头落下。我改变方向,躲过去。他站起来,继续追。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三个像是喝多了一样交叉着跑位,估计脚底下要是有一个足球的话,我们就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进攻三叉戟。
巨人不太灵活,偶尔才能发出一招有威胁的进攻,我们忙中躲过,倒也毫发无损。
这种情况持续了将近五分钟,我一抬头,忽见三个红巨人凶神恶煞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后面的巨人气喘吁吁赶上来,截住了退路。
我用余光扫视刺客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人,只有几具尸体。
完蛋了,四个巨人对付三个矮子绰绰有余。
巨人张开大手,朝我们扑过来。我们散开,朝不同的方向狂奔,可慌乱中我居然绊在石头上飞扑出去。
巨人马上赶到,大手伸向我,如同一块遮天蔽日的黑云。
我注视着巨人的目光,发现他并不是想抓住我,而是想按死我。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亮光从我头顶划过,紧跟着一团火焰在巨人脑袋边爆炸。
我本能地护住头,卷缩起来保护自己。等光亮过去,巨人倒在我旁边,脑袋缺了一大块。与此同时,汽车引擎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
我抬头看,发现那竟然是疯子带下来的运兵车。
车灯在此时点亮,射出一道光束。灯光里我看到一个人影趴在车顶,扛着火箭炮。
又一发炮弹射出,画出弧线击中了另一个巨人。刘叔摔在我旁边。
我俩起身向车的方向跑,车也发动朝我们驶来。交错的瞬间,加特林机枪的声音响起,密集的子弹在暗夜中朝剩余的巨人飞去。
于兵在后面追来,边跑边骂:“那他么谁呀?”
“你疯子大哥,别人干不出这事儿来!”
“那是俩人!”
“不知道,兴许是老迈吧!”我说。
车子冲向巨人,直接撞在一个巨人的腿上。然后倒挡,又一发火箭炮射出,将其击杀。
剩下的一个红巨人可能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发疯似的往回跑。运兵车追了一段距离,慢慢减速,掉头回到我们身边。
车灯调成近光,车门开了,疯子从里面跳下来,“兄弟们,别来无恙啊!”
我上去跟他拥抱,道:“你来得真他娘的太及时了!”
疯子拍了拍我的后背,“哥什么时候不及时过。”
“那人是谁呀?”刘叔看着车顶。
“不认识,半道捡的,我寻思正好缺帮手,就把他带来了。”
那人从车顶上爬下来,来到近前,我一看,居然是那个二战老人。
老人看见我也特别激动,“哇哩哇啦”地乱叫。
“你们认识啊?”刘叔问。
“救我那个老德国士兵。”我说。
“怪不得,”疯子竖起大拇指,“火箭炮用的那么好。咱现在去哪?”
“躲起来。”刘叔说,“等战争过去,进城看看。”
我看向远处,发现城墙上已到处火焰,猴蜥爬上墙顶,场面一片混乱。
“不行,我们得去找先知。”
“又跟哪来个先知?”疯子挠着脑袋问。
“她是个很重要的人,我们回去找她,她应该就在战车附近。”
“走,”疯子说,“上车!”
运兵车里面很宽敞,左右两排座,作为底下放着一些枪支弹药。
“你看见金珠了吗?”我问疯子。
“没看见啊!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听见这边动静往这边走,碰见这个老兵。”
“她有可能跟老迈他们在一起。”刘叔一边往自己的腿上系手枪套一边说。
“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我心里画了一个问号。
“甭管怎么样,咱们仨算是聚齐了。”刘叔又说。说话的时候他始终没抬头看我。
车子回到战车边上,我发现大锤就在战车后面的一个牢笼里。她应该目睹了一切,正在试着挣脱笼子。
疯子停车,我拿着一把枪跳下去,对着绑住笼子的绳索开了两枪。
绳子断裂,我推开门,道:“出来吧,你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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