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章写得不好,结尾之处已然改动。
原来很久以来,李先生就与广州的一个老大有生意上的往来。所有从国外来的军火,都是由水路到天津卫,而后辗转来到北平,再由北平分布各地。另一种路就是先到青岛,再到广州或是上海。而北平这种路,一直被李先生掌握着。
前不久,广州的曾老板发来电报,谈及军火合作的事,如若把南北两处的生意联系起来,那么这两种路尽数归于李先生手里,这对李先生来讲,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当下与江雨才带人去广州面谈,当时谈得很顺利,一行人在广州待了半个月之久,平安无事,但是没有想到在回来的路上,出了状况。
据江雨才说,那天下着蒙蒙细雨,火车站也没有多少人。就在他们上车不久,一帮人闯了进来,二话不说,举枪就向李先生打来,李先生当场毙命。江雨才也身中数枪,好在都没有打在致命之处。
江雨才跳窗逃走,一直在广州的小旅馆里躲了几天,见风声不紧方才敢偷偷回到北平。
说到这儿,江雨才一拍桌子道:“我只道回来北平,求各位老大作主,哪里成想北平居然变得风声鹤唳,自己一露面,就被人抓住,还被人陷害我杀了李先生。李先生待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加害李先生。”
张书恒道:“你也不用急,现在这里,没有相信你加害李先生。”
二虎也道:“我二虎也是不信的,你放心,有恒哥在这里,没有人能冤枉到你。”
张书恒冷声说道:“二虎,刘老在这儿,你不要胡说八道。”
二虎嘿嘿笑了笑,看了看刘老,说道:“对不住啊老爷子,二虎没别的意思。”
刘老道:“我没有那么多事儿,也没那么多规矩。”
思考了一会儿,张书恒道:“那些闯到火车上的人,你还有印象么?”
江雨才想了想,说道:“有几个生面孔,还有几个蒙着脸,看不见面容。”
张书恒缓声道:“蒙着面?这就是了,那些蒙着脸的,只怕就是北平过去的人。这件事,我有一个想法,说出来刘老听听,帮书恒拿拿主意。”
见刘老把目光投向自己,张书恒道:“我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第一,广州的人,可能参与其中。就是你说的那位曾老板。第二,就是北平肯定过去人了,这件事是北平有人想夺权,与曾老板同作,才成功杀死了李先生。”
江雨才道:“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当时李先生的行程,只有曾老板知道,而且当时曾老板送李先生的时候,也很不对劲。”
众人一听,不由面色一下,都不说话,目光盯在江雨才脸上等着他说完。
江雨才道:“当时他来得很晚,但是走得很慌张,不住看表。我感到有不对劲,但是却没有想过他会加害李先生。”
张书恒道:“这只是咱们猜测,现在关键是找到北平的凶手,到时候,所有疑问必会迎刃而解。”
刘老笑道:“果然后生可畏,看来这件事,就不用我老爷子插手了。”
只见张书恒眉头紧皱,说道:“会不会昨日杀害四位老大的人与杀害李先生的,是同一个人。”
二虎道:“我看就是姓陈的,分析来分析去,所有线索也都指向那个姓陈的,还有什么好说的。恒哥,今晚咱们就去干掉那个姓陈的好了。”
张书恒道:“没那简单,李先生一死,这龙头之位只能传给两个人,一个是顾大海,一个是陈九喜,所以他们两个人都有嫌疑。不过,陈九喜的嫌疑更大一些。”
江雨才道:“你说顾老板也有嫌疑?”
张书恒站起身来,来回来踱了两步道:“凶手没有确定下来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你别忘了,今天开会的那几个老大,虽然嫌疑很小,但是我敢说,就昨日发生的那一连串血案,这些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二虎已然面露凶光,说道:“恒哥,你说吧,怎么做。”
张书恒想了想,说道:“北平这么多老大,先从最近的付老大下手。”
张书恒把目光投向刘老,刘老知道他什么意思,说道:“我不管,我不问江湖事太久了。”说罢站起身来,长长叹了口气,而后缓步回屋,临进门时,又说道:“二狗,咱家地窖里那些宝贝,可能会派上用场。”
听了这话,众人把目光投向二狗,二狗脸色变了变,一拉张书恒,起身就向张书恒住的房间走去。
张书恒与二虎和江雨才对视一眼,而后三人起身跟着二狗走向房去。二狗进得房来,先把油灯点燃,而后递给二虎。
二虎不明所以,出人意料地没有说话,老老实实把油灯拿在手里。
却见二狗走到张书恒的床边,低身用力把床拉开,却露出一个铁环。张书恒见状,不由愣住。自己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却没有想到这房间里,就是自己所住的床下,还暗藏机关。二狗向张书恒道:“恒哥,过来帮帮忙。”
张书恒方才回过神来,与二狗一起拉动铁环,却拉起一块石板起来。两个把石板靠墙放好,回头一看,却见一个地道赫然出现在视线里。见此情况,三人的脸色不由变了变。
二狗显然对下边是轻车熟路,也不犹豫,接过二虎手里的油灯就顺着楼梯起了下去。三人对视一眼,跟在二狗身后鱼贯而入。
一股呛人的气味扑鼻而来,那是一种很熟悉的味道,张书恒嗅了嗅,却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待二狗把油灯挂在墙壁上,举身来到一个个摞起来的木箱前,伸手把其中一个箱盖打开。张书恒向里一看,心头一惊。
原来那木箱之中,一把把摆放整齐的长枪静静地躺在那里。那些枪不知道在箱里躺了多久,但是表面的防锈油和包在上面的油纸将那一把把长枪保护得崭新锃亮,那些弥漫在空气中的呛人气味,但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二虎一脸兴奋,微弱的油灯灯光下,二虎走上前去,直接把一把枪拿起来,不住翻弄着。半晌,回头向张书恒道:“恒哥,有了这些家伙,什么都不会愁了。哈哈!”
张书恒皱了皱眉,说道:“太碍眼了,我们拿着这些家伙在大街上走,走不了两条街就被警察逮走了。”
二狗道:“哦,这边还有短枪。”说着打开别一箱,果然密密麻麻放着一把把手枪。
张书恒心念电转,暗道:“这个刘老,到底是什么身份,在龙头大会上时,丁三脚说他年轻时做过一件错事,莫不是私吞了这些家伙?”当下脸上阴暗不定,但是这些手枪真真实实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沉甸甸地躺在自己手里,也不由得他多想。
当下将一把枪收在腰间,又让二虎和江雨才一人拿了一把。二狗也想拿,被张书恒制止住:“你不能去。”
“为什么!”二狗有点不服气。
张书恒道:“刘老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能出事,你在家保护刘老。”
二狗还要说什么,二虎从他后脑勺上打了一下,说道:“恒哥叫你怎么样,你就怎么样,哪有那么多废话!”
众人从地窖里走出来,把入门恢复原状。张书恒道:“雨才可认得付老大家的路么?”
江雨才点头,恨恨地道:“连门口有几条狗都知道。”
张书恒点了点头,再不多话,带三人坐到院子里等待,只等到月上中天,向二虎和江雨才施了个眼色,而后三人快步出门而去。
良久,刘老的房门推开,刘老从房内走了出来,向门口望了望,对二狗说道:“都去了?”
二狗点头。
刘老走到二狗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二狗。
二狗被盯得全身不自在,自己记事以来,从来没有感受过父亲这样的目光,当下不收缩了缩脖子。
刘老叹了口气道:“我这么做,全是为了你。”
二狗不明白父亲话里的意思,他狐疑地看着刘老,见他的目光望向星月不见的一方天空,平淡的表情里居然看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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