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赵十四醒来时发现只有自己一人,卓泷紫已不见踪影,篝火堆也早就被扑灭了。卓姑娘肯定是回去了,他也得回去,今天朱阁主还要教他针灸之术呢!
赵十四刚走出洞口,只听得有人在窃笑“十四兄,昨晚与美人共度良宵,感觉如何啊?”没想到,等在洞口的竟然是墨同,他是什么时候在这的?
“你不要胡说,我和卓姑娘是至交好友容不得你乱说。”赵十四是气的面红耳赤。
墨同也只是笑“你别急着不承认,你要想我不胡说也行。我有件事要你去办。”
赵十四看不得这种小人得志,不过不想他乱说,也得答应下来,“什么事,你说,只要不伤天害理。”
“我也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很简单,我只要你把这封信交到你们明主使那去,但绝不能说是我给你的信,仅此而已。”墨同甩了一封信到赵十四怀里去,赵十四刚拿起来看,便被墨同制止了“这封信只有你们明主使一人看得。”赵十四只得作罢,把信塞到怀里,等一会回到麻衣阁带给明主使看吧。
回到麻衣阁的赵十四碰上了正从屋里出来的明主使,见他急匆匆地正要出去,赵十四赶忙拉住了他“明主使,我有东西要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信来。
明主使看了他一眼,没有接,回身开了屋门“你进来吧。”赵十四跟着明主使进了屋。
“你说你要给我什么?”明主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到满了递给赵十四,赵十四赶忙接了过来,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擦了擦嘴,又把信封拿出来,递给明主使。
明主使拆开信封,本是随手草草看了看,脸色顿时大变,信纸边都被狠狠地捏皱了,“这封信是谁给你的。”
赵十四答应过墨同,不能说出他的名字,便撒了个谎“给信的是个蒙面人,弟子并没有看清他的容貌。”
“你有没有被别人看到吧?”明主使显然是不放心,接着质问道。
“并没有其他弟子看到蒙面人给我信。”赵十四继续扯着谎,就这样把主使骗过去就好。
明主使叹了一口气,对他摆摆手“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赵十四合上门扉出去了,明主使把信纸重重地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自从云长老为首的术派叛教之后,十象教内一直崇尚主剑辅术的风气,但是考虑到教内众多的术派弟子,教主并没有过分打压术派,东极岳山的四大偏峰的四大长老中,仍然保有一名术派长老。往年的晋衣大会上,剑派弟子同术派弟子能同台竞技,现在规矩变了,剑派弟子不在同术派弟子过招,晋升紫衣弟子的名额由剑派中决出三人,术派中决出一人。
这日清晨,赵十四跑去看绿衣弟子练剑,英才殿外的练武台上仍是绿衣弟子千人同台练剑的壮观场面,“嗖”的一声,一阵银光划过天际,一人一袭白衣踏着一柄薄剑而来,就像踩着云彩一般,周身沾着仙气,真是好不威风,此人剑术已到了踏剑飞行的境界了,绿衣弟子们都停了下来,纷纷议论起此人来。
“这个人是谁啊?”绿衣弟子中有人不认识他的大有人在。
“你看他着一身白衣,定是八大白衣使之一。”
“你们看,他的飞剑之技已经到了如火纯青的地步了。”
人群之中还是有资历比较老的弟子认出了他,“你们这帮后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正是以剑护教的白衣易无水,易师兄。”那个资历老的弟子看易无水的眼神中都带着崇拜之情“当年北朝王得知他要持剑下凡间,亲率万人堵截以求他留在北朝,但万人莫能挡之,北朝王只得看着他飞剑而去,望成莫及。传闻将来他的造诣不亚于几百年前的剑派大长老,说不定是我们十象教史上的第一个剑仙。”十象教的教义就是修得仙道,但自建教以来数百年,无论练剑的还是练术的,无一人飞升成仙,但上至教主,小至教徒都在立志成仙。
“哦,他就是易无水,易师兄啊!”单说易无水的名字,那是每个人都如雷贯耳,但真正见过他的并不多,他生性低调冷漠,不进生人,平日里都在教中禁地内练剑,也不出来走动。
赵十四也认出了了他,他是那天在禁地放过他一马的那个白衣师兄,“众位绿衣师弟师妹,我是白衣易无水,今日的晨剑授习由我来教授。”晋衣大会前绿衣的练习极为严格,今天易无水都来了,绿衣弟子中顿时传来了激动的欢呼声,天下练剑者谁不以平生得以见易无水一面为荣!
“谨遵师兄教诲!”千人异口同声。
“持剑——”
晨风中,易无水如一个出征的将军一般,千人跟随的壮观场面,天下剑道莫不过此。
易无水是真的少年英雄,英姿勃勃,每个剑式之中带着的自信,让赵十四不免想到他身体的另一个他,司空刃生,如果是他,能不能比得上这个易无水?赵十四自嘲地一笑,他两人素味平生,妄加比较又有何意义。
丹药阁内,炼丹炉里的炭火一刻不停的烧着,药柜里那些珍贵稀有的药材散发出了浓郁的药香味,朱阁主头一次教赵十四针灸之术,他把针袋包从药盒子里拿了出来,铺开展在赵十四面前,“针灸之术,其效不过其三。你可知道?”
赵十四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其一,为经络不通,气血运行受阻者疏通经络,使其经络通畅,气血运行正常。其二,为阴阳失衡者调和阴阳,以达到阴阳平衡。其三,为邪气盛者驱除病邪,扶正祛邪。”朱阁主娓娓道来,赵十四仍是一副迷茫的神情,便从药柜中抓了一把艾草,指着药柜旁的一张榻子对赵十四说道“你把上身衣服脱了躺上来。”
看这个架势,朱阁主只是要拿自己来扎针啊,赵十四连忙摆手“阁主,不行啊,阁主,我没有病,不用给我扎针。”
“你还说你没有病,我都看出来了,你这几日胸口可有麻木疼痛,看你这气虚的样子,至少有持续了三日以上,对吧?”朱阁主一眼就道出了赵十四这几日的症状。
“阁主,你怎么会知道?”这几日他确实胸口有时会一阵疼痛,朱阁主说的完全就是他的症状。
“这是因为你的经络不导致的气血受阻,气血在受阻之后就会逆行,胸口才会时而发蒙,时而疼痛。”朱阁主见他并不动手脱衣,两手一扯,便扯开了他的胸前的衣服,赵十四来不及阻止他,第一针便稳稳的扎在了赵十四的气舍穴上,朱阁主一边演示着手势,一边说道“你看,给病患扎针就要像这样,捻转针尖,手指拨动提插,针灸分为针法和灸法,配合上灸草在体表一定的穴位上烧灼、熏熨,才能去除邪病,你气虚血亏,当刺你的气舍,库房二穴……”
不得不说,朱阁主果然医术高明,一通针扎之后,赵十四感到前所未有的神清气爽,胸口的一块巨石好像被移开了,“阁主,被针扎过之后,还真是舒服。多谢阁主,下次可不可以再给我。”赵十四舔着脸,一副商量的口气
朱阁主一听此话,气的差点吐血,这小子,一边收着针袋包,一边拿眼横着看赵十四“只此一次,你这臭小子,针扎完了,你赶快给我走吧。”这小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费心教他还不如炼制丹药,下个月教主又到了服药的时候了,丹药的炼制又得抓紧了。
赵十四被朱阁主从丹药阁赶了出来,他回到麻衣阁的时候,看见明主使的房门大开,门外拥着一大堆麻衣弟子,他们都没有进去,只是在外面探头朝里面张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站在屋外啊?”赵十四抓着一个比较相熟的弟子问道。
“明主使死了!”那个弟子说道“今天有弟子来找明主使,却发现他死在了屋子里。”
“死了,你说明主使死了。”赵十四不敢置信,拉住那个弟子的衣领,又质问了一遍。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跟你说实话你还不相信,不讲理是吧。”那个弟子也有些恼怒了。
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明主使怎么就突然死了,赵十四很难不联想起了之前墨同要他带信给明主使,但有对其他所有保密的事,不会明主使的死就跟墨同有关系吧。
“外面众人不得喧哗,肃静。”出来的是两个紫衣弟子,赵十四往里面看了一眼,明主使的尸体就躺在地上,身上只裹着一层百布“明主使惨死,紫衣阁今日奉教主之命彻查此事,在调查出凶手前,麻衣弟子不得离开麻衣阁。”紫衣在教徒中的级别很高,一般就能直接对教内的麻衣弟子和绿衣弟子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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