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剑宗传人伤不了大哥半分,柴如虎打消了心中的顾虑,“我大哥论攻在北朝排不进前十,但论防,绝对数一数二。”柴如虎自认为说了句实话,但柴如龙却是不怎么高兴,明明他是攻守自如“你不要多嘴,且看我怎么收拾着小妮子。”饶是柴如虎再是愚笨,也听出了大哥的不悦,识相的闭上了嘴。
“你论防在北朝数一数二?”卓泷紫的口气是要确定。
这小妮子的口气让柴如龙难忍“若是剑宗和铁南城来了,也奈何不了我,但如果他们二人联手,说不定与我有一战之力。”
回答他的不是卓泷紫,还是她的剑,柴如龙抬臂去挡,却发现剑式变快了,不止是变快了,而且是变多了,感觉从四面八方而来,就好像是多个人对他出剑。如果说刚刚的攻击是涓涓细流,但此刻就是湍急的大河,不,不是,是瀑布。
就刚刚刺二十三剑的时间功夫,卓泷紫刺出了一百四十八剑,柴如龙的袍子除了衣袖处,基本上都是划口。一行人都看愣了,世上哪有耍剑那么快的人,卓宇芃和卓泷凌平日里就知道大师姐在众师兄弟中,无人能及,哪能想到竟是强到这般地步。
“剑宗门下,四路剑法传人,卓泷紫,请前辈赐教。”卓泷紫这不是单纯的向前辈请教,而是对柴如龙的讥笑。
这竟然是四路剑法,柴如龙的心陡然一沉,四路剑法闻名于世是因为其剑式之快,让人感觉犹如在同一时间收到前后左右四面同时的攻击,真是另人防不胜防。剑宗走剑七十载,才摸会了四路剑法的门道,所以只传独门弟子一人。
“二弟,快来给我搭把手。”单凭柴如龙一人,估计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就让卓泷紫削死。柴如虎持斧相助,但使斧招式大都只有挑,拦,架,格,砍,抹,刺七种,威力无比,过于笨重,对于灵活的四路剑法,构不成丝毫的危险。
柴如龙深知他兄弟二人绝非这个小妮子的对手,再拖下去,逃不过一死,不如让大师来对付他们,自己先撤,待到日后再做打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卓泷紫却留不得他的狗命,她在繁杂快速的剑式中,先行甩出了左手剑,跟着出了右手剑,这是剑宗独创的四路剑法中的精妙招式“四路飞剑”,能够在敌人被快速的攻击迷乱之时,轻易取敌人性命。
在卓泷紫飞剑甩动时,盘在脑后的头发散开了,黑亮的头发如柳丝般轻柔,娇小的侧脸掩在柳丝之中,清秀的脸此刻看来如此倾城,卓宇恒看得呼吸一窒,师姐还能这般美!
飞剑夺面而来,柴如龙深知自己逃不过,拉过一旁的柴如虎抵在自己胸前,“唰唰”两下,两柄飞剑齐刷刷地插在了柴如虎的胸口,柴如虎摸了摸胸口淌出来的血,看了看身后自己一直敬仰着的大哥,难以置信,带血的手紧紧抓住柴如龙的领口,“大哥,大哥,你怎么……”话没说完就咽了气,死前都没想明白说要跟他们同甘共苦的大哥竟然是这等小人。
柴如龙推开柴如虎僵硬的身体,逃过一劫,不由得叹了口气,“兄弟也能这般利用,无耻小人。”卓宇芃唾弃这种小人行径,连手足都能相残,与禽兽何异。
“你们懂什么!我二弟救我是死得其所,杀了他的你们,与我何干?”刚刚还是谦谦君子做派的柴如龙此刻就是一副恶心的小人嘴脸,“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可笑至极,我这就送你们去死!”
柴如龙趴在地上,摸索到了一个暗格,高台上的机关被打开了,出现了一个深坑,卓泷紫和赵十四一行人都来不及逃脱,都掉了下去,赵十四把司空一马紧紧地抱在怀里,柴如龙的笑声还盘旋在头顶,不一会儿,就听不到了,他重重地摔倒了地上,晕了过去。
“滴答滴答……”水滴顺着岩壁滴到了赵十四的脸上,他舔了舔干涸的唇,醒了过来,看见司空一马就睡在他身旁,再起身去找别人,卓宇恒,卓泷凌,卓宇芃都躺在了地上。
赵十四拍了拍卓宇芃的脸,猛劲摇了他,还好,摇了没几下,卓宇芃就醒了过来,一旁的卓泷凌,卓宇恒听到响动,也醒了过来,“师姐去哪了?”要不是卓泷凌问,赵十四根本没想到卓泷紫不见了“我醒过来时就没看见她。”赵十四实话实说。
这个时候,司空一马也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阿爹,这是哪?”这个问题难倒了赵十四“我不知道。”
“这里是五霸穴底下的地洞里。”回答他的卓泷紫,她的突然出现吓了卓泷凌一跳,“师姐,你吓我一跳。”
“胆小鬼,我只是四周看看有没有危险而已。”卓泷紫并没有把散开的头发再盘起来,那种盛气凌人的冷艳油然而生,卓宇恒,卓宇芃和赵十四三人都看愣了,被这三人盯着看,卓泷紫反倒不自在了,摸摸自己的脸,奇怪,脸上没什么东西啊。
卓泷凌看着师姐做出如此反应,哈哈大笑“师姐,别摸了,不是脸上有东西,而是你太美了,这三个人看呆了。”卓宇恒三人听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地洞里黑漆漆的,不然早看到他们发红发烫的脸了。
“别胡说!”卓泷紫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娇斥着卓泷凌。
“什么味道,好难闻啊!”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司空一马的一句抱怨吸引过去了,空气中确实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是中药的味道,但这味道里还夹杂着血腥气,不由得都警觉了起来。
卓宇芃扶着受伤的卓宇恒站了起来,这股气味是从地洞的深处散发出来的,众人循着气味而去。果然走了会,就发现地上架着一个大的炉子,奇奇怪怪的味道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绕过炉子,是一张石床,血腥气就是从这张床上散来的,而躺在床上的,是赵权,失踪多天的赵权。赵十四奔过去,将他扶坐起来,但他仍是不省人事,连喊了好几遍也没见他回。
“你再怎么叫也没有用!”暗处走出一个老者,佝偻着背脊,步履蹒跚,用手里的盲棍小心翼翼地敲打着脚前的路,慢慢地朝着赵十四他们摸了过来,“他不会醒了,他的魂身已经被我入药了,都在这里边了。”说着他用盲棍敲了敲身旁烧得赤红赤红的大炉子。
自上古以来,就有药理之法记载用招魂入药的办法可治极为棘手的疑难杂症,但招魂本已残忍,入药更甚,所以逐渐被人们所抵制,早就失传了。
赵家如今一口人都不剩了,少爷更是连魂魄也没留住,这苍天难道是瞎了眼?天道何在?世人待我如此,我亦待世人如此,“老匹夫,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赵十四说完似不要命一般朝着盲老头扑了过去。
出乎众人意料,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盲老头的棍子如同拍苍蝇一样,将赵十四拍在了墙上,快,准,狠,待赵十四的身子慢慢地沿着岩壁滑下来,人早已昏迷过去了。
卓泷紫紧紧皱着眉头,咬紧了双唇,单手抱臂,心中暗惊,此人绝对不是穴中弱兽,卓泷紫没有出手,谁敢轻举妄动。
“人人都要我死,都道我作恶,你们知道什么,知道什么?”盲老头用盲棍用力地点了点地,神情甚是激动“我本名赵越,赵富贵乃是我的堂兄,家父早亡,赵富贵惺惺作态,替我招媒娶亲,可料这畜生,贪我妻年轻貌美,强行霸占弟媳,做出这等猪狗不如之事不说,还用药药瞎了我的双眼,将我卖于山贼为奴。”
他笑了笑“可这老东西不曾想到,我在山贼手里侥幸活了下来,后得贵人相助,习得天下莫敌的神功,又救下了在危难之中的江州五霸,为我所用。”
“那你只杀赵富贵一人便可,为何灭门之后,更是做出了招魂入药此等下作事!”卓泷紫出口质问。
“我当年误学招魂之术,落下了魂浊之症,若无同脉孩童入药,不出十年便会魂散兵解。”赵越叹了口气,顿了顿,“我当日杀意未决,和赵富贵这老匹夫商量,承诺只要他交出儿子,便可放他一条生路,可这老东西当年害我如此,如今连个儿子都舍不得,我只好送他去死。”
“你作恶多端,今日你便要交待于此了。”卓宇芃嫉恶如仇,刚刚就有几番愤愤不平,都被卓泷凌用眼神给瞪回去了。
“论这北朝天下,敌我者莫不过三人,司主铁南城,无姓剑宗,还有一人,还有一人不提也罢,他已不在人世。”卓宇芃以为他同柴如龙之流一样满嘴空口大话,“哧”的出声嘲讽。
“你们几个娃娃之中,数这个女娃娃功力较深,”赵越抬起棍子,竟能在几人之中精准地指出卓泷紫的所在,“你这娃娃使的是剑吧!我不为难你!拿去!”说完,甩了两把剑丢给卓泷紫,可卓泷紫接过剑,并不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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