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临淄。
姜氏自太公始,经西周、春秋时期,传位31代,治齐达六七百年之久,史称姜齐。康公十九年,大夫田和迁康公于东海,篡权自立,仍都临淄。改邑为安平,改棘邑为画。历经8代君主,治齐达160余年,史称田齐。赦王三十一年,燕将乐毅陷齐70余城,唯莒、即墨两城未下,临淄归燕属5年。公元前279年,田单复齐,立襄王法章,返都临淄。
徐徐的行走在宽阔的街道,眼前的繁荣似乎暂时驱散了内心的不安,燕弘看着摩肩接踵的人群,看着鳞次栉比的商铺,自从田单复国之后齐国虽然一蹶不振,如今齐国更是行将朽木,但值得肯定的是,齐国久居都海之滨,自古以来国之基础良好,百年来,秦国实行远交近攻政策,齐国边境无战事,也给了齐国安定的发展空间,商业,渔业,等等极为发达,其中造船业在七国之中更是首屈一指。
但这一切,在齐国民众眼中都不是最为骄傲的,尤其在士大夫之中,他们最值得骄傲的天下儒学的最高学府,稷下学宫就在临淄城,儒家圣地小圣贤庄就在齐国之地,儒学集大成者,一代儒学大师,荀卿此时就居住在东海之滨,小圣贤庄之内。
儒家作为当世两大显学之一,几乎是将自己的根基放在了齐国,这与孔子出身齐鲁之地虽然不无关系,但是也足以证明了齐国物阜民丰,底蕴深厚,如今天下学子无不向往到齐国一游,先拜夫子大成殿,再见桑海小圣贤,终至临淄稷下学宫,正是没有个儒家子弟,来到齐国的必经之地。
如今虽然是乱世,大成殿依旧香火不息,稷下宫依旧书声琅琅,只是自从是年轻伏念先生继任儒家掌门以来,小圣贤庄庄主之位,执掌儒家以来,儒家圣地闭门谢客,外来儒家弟子不知是何原因,但是经历过数年前那件事的人心中都是凄凄惶惶,藏经阁遭到损毁,至今没有原因,这个消息若是流传出去,对于天下学子,对于儒家声誉,都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所以,闭门谢客,也就成了最好的方法,除了每年都在继续的招收弟子的考核,其余时间大都不见客,然而此刻燕弘已经来到了稷下学宫之地。
稷下学宫在其兴盛时期,曾容纳了当时“诸子百家”中的几乎各个学派,其中主要的如道、儒、法、名、兵、农、阴阳、轻重诸家。稷下学宫在其兴盛时期,汇集了天下贤士多达千人左右,其中著名的学者如孟子、淳于髡、邹衍、田骈、慎到、申不害、接舆、季真、环渊、彭蒙、尹文、田巴、儿说、鲁仲连、邹爽、荀子等。尤其是荀子,曾经三次担任过学宫的“祭酒”(学宫之长)。当时,凡到稷下学宫的文人学者,无论其学术派别、思想观点、政治倾向,以及国别、年龄、资历等如何,都可以自由发表自己的学术见解,从而使稷下学宫成为当时各学派荟萃的中心。这些学者们互相争辩、诘难、吸收,成为真正体现战国“百家争鸣”的典型。更为可贵的是,当时齐国统治者采取了十分优礼的态度,封了不少著名学者为“上大夫”,并“受上大夫之禄”,即拥有相应的爵位和俸养,允许他们“不治而议论.因此,稷下学宫是具有学术和政治的双重性质,它既是一个官办的学术机构,又是一个官办的政治顾问团体。
稷下学宫的学术博大精深,包含了当时各家各派的思想。就儒学而言,曾在稷下学宫中有影响的儒家学者,前有孟子,后有荀子。“齐宣王褒儒尊学,孟坷;淳于髡之徒受上大夫之禄,不论职而论国事。盖齐稷下先生干有余人。”现代学者钱穆认为这段史料不可靠,孟子不是“稷下先生”,但有不少学者不同意钱穆的观点。不管孟子是否稷下先生,可以确定的是,孟子长期居齐,他的思想颇受稷下学者的影响,如孟子关于“养浩然之气”的思想,就有学者认为是受稷下先生宋钘、尹文“气论”的影响。至于荀子,则是稷下学宫的最后一个大师,他立足儒家,对稷下学术进行了全面的批判总结,从人性论、认识论、政治理论、天人关系等诸方面对稷下学术进行了吸取和修正,从而将诸子学术推向**,成为战国诸子学的真正总结者,其中对后世最有影响的就是荀子的“礼法结合”的政治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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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走在回廊之间,看着一间间屋舍之中面带稚气的孩童,书声琅琅的诵读这儒学典籍,燕弘的嘴边渐渐荡起了一丝温馨的微笑,多年前,他也曾是这其中的一份子,同窗好友,稚子五六人,少年六七人,白日在这里读书习文,黄昏伴着夕阳的余晖在河畔边散步,或是在厅堂之中对弈,真可谓是不亦说乎。
犹记得,那一年,韩非师兄与李斯师兄出师,却是在这稷下学宫之内,一场言辞犀利的辩论。
韩非着重总结了商鞅、申不害和慎到的思想,把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和慎到的势融为一本。他推崇商鞅和申不害,同时指出,申商学说的最大缺点是没有把法与术结合起来,其次,申、商学说的第二大缺点在于“未尽”,“申子未尽于术,商君未尽于法”。(《韩非子定法》)韩非按照自己的观点,论述了术法的内容以及二者的关系,他认为,国家图治,就要求君主要善用权术,同时臣下必须遵法。同申不害相比,韩非的“术”主要在“术以知奸”方面有了发展。他认为,国君对臣下,不能太信任,还要“审合刑名”。在法的方面,韩非特别强调了“以刑止刑”思想,强调“严刑”“重罚”。
尤可称道的是,韩非第一次明确提出了“法不阿贵”的思想,主张“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这是对中国法制思想的重大贡献,对于清除贵族特权、维护法律尊严,产生了积极的影响。
韩非认为,光有法和术还不行,必须有“势”做保证。“势”,即权势,政权。他赞赏慎到所说的“尧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为天子能乱天下”,提出了“抱法处势则治,背法去势则乱”(《难势》)的论点。
韩非的全部理论导源于荀子“性恶论”思想和建立封建的中央集权**主义国家的政治目的。他认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是利害关系,人的心理无不“畏诛而利庆赏”,人君的职责就在于利用“刑”“德”二手,便民众畏威而归利。
韩非的法治思想适应了中国一定历史发展阶段的需要,在中国封建中央集权制度的确立过程中起了一定的理论指导作用。
改革图治,变法图强,是韩非思想中的一大重要内容。他继承了商鞅“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的思想传统,提出了“不期修古,不法常可”的观点,主张“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
韩非的"法"、"术"、"势"相结合的政治思想,是封建**主义思想的重要内容。韩非还继承了荀子关于封建**的一些思想,并进一步理论化和系统化,从而成为封建**主义思想的倡导者。
然而,李斯师兄却又是另一番言论,也就是当日的那一番言论,让燕弘认识了一个真正的李斯,和商鞅大同小异的是,李斯也推行了法家惯有的典法酷刑制度;法家的“以法治国”并不是今天大家脑海印象中的以服务和约束公众的法律制度来治理国家的意思,当今法律的核心精神是道德,以道德为出发点,规划和规定了法内和法外的严格界限;当时法家的“法”是一种欺压和愚民之法,用极端严酷的刑罚和控制禁锢百姓思想言行的高压典刑控制民众。
尤其让燕弘记忆深刻的却是,有一日出游之时,李斯曾有所感叹,“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
一段少年经历,汇成了一段故事,得出了一句心得,这也就是今后李斯为人处世之核心,燕弘曾笑称‘老鼠哲学’,只此一句,燕弘心中便已了然,李斯的处世理论出发点是竭力保全自己的高官厚禄,为人臣的出发点是不择手段遵行皇帝的命令从而保全自己的官运,所以综合出发点是自我利益,由此延伸出的一些列处世原则。
一位才华横溢,却遭天妒,英年早逝,一位学富五车,却是如此心胸狭隘,唯利是图,这是何其可惜,何其可叹,轻轻的摇了摇头,整理了脑海之中纷乱的思绪,燕弘此刻有些怅然,也许这就是所谓的触景生情吧。
如今,烽烟四起,这往日里百家争鸣,辩论不断的稷下学宫,也变得冷清了起来,起码这一路行来,燕弘并未看到哪一处有往日诸子百家,争相辩驳的盛况,抬起头,仰望苍穹云卷云舒,时间如白驹过隙,再过几日,便是荀子老师五十岁寿辰,自己这个不肖弟子也该去小圣贤庄拜见恩师。
数年未见,‘恩师啊!如今无恙否!’
往昔的教导,恍若就在昨天,一回首却已经是白云苍狗,恩师也以是天命之年。
跨出一步,又一次走出了稷下学宫的大门,回头望去,也许今日是最后一次看到这番景象了吧,战火之下,这里,还会是往昔的稷下学宫吗?
忆往昔,岁月如歌,再回首,白驹过隙,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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