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归于平静,三位年轻的剑客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来——请二位满饮此杯,请——”高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着对荆轲与高渐离说道。
“请——”
“请——”
高渐离与荆轲相视一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男人的友谊就是如此,交与别,恩与丑,往往就在一念之间,酒逢知己千杯少正是此意。
“适才见赵兄剑法凌厉,不知师从百家诸子哪一位高人?”性格豪爽的荆轲率先开口问道。
燕弘的剑法融合了,儒家,墨家,纵横家,三家之长,再加上前世的积累,早已自成一派,可谓是天纵奇才,假以时日又是一位可匹敌百家诸子的超卓人物,就散现在三家剑法还未融会贯通也不是荆轲能看透的。
“呵呵,荆大哥称呼我一声子桓就好,至于我的剑法师承于何处。”
——锵——,长剑出鞘,沉稳而不失灵动,朴实无华却暗藏杀机,正是墨子剑法第一式【墨守成规】。
“两位兄长觉得如何?”长剑归鞘,淡淡的笑道。
“墨子剑法!”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两人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正是——”
“想不到居然是自家人,小高有理。”高渐离沉稳,回过神来,向着燕弘微微一拱手。
“想不到啊,想不到,真是老天眷顾,有人找我们麻烦就会遇见自家人在场,看来我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
荆轲性格豪爽,此刻知道是自家人已经开起玩笑了,只是当他们知道燕春君本来是要找燕弘的麻烦,她们两却被燕弘当了肉盾不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
“小弟赵桓,见过两位兄长。”
“子桓剑术超卓,为何在墨家名声不显,以子桓的心智与武功,当可为我墨家头领?”高渐离的语气中充满了不解。
“是啊!这样,我明日就向巨子举荐你,让你做我墨家首领。”荆轲的大条神经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说道。
“多谢,两位兄长,只是小弟自在惯了,不喜拘束,这头领一事就不必了。”
荆轲与高渐离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心中的疑问。但是人家有难言之隐也就不再追问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好——既然兄弟喜欢自在逍遥,那我兄弟二人就不强求了。”举杯饮酒,尽显一代豪侠风范。
“这句话错了,应该是我们兄弟三人,大哥你说是也不是?”少言寡语的高渐离此时却出声肯定了燕弘的身份。
“是!得对我们三人同属墨家,有如此投缘今后便以兄弟相成,不知子桓觉得如何?”
“两位兄长抬爱,子桓求之不得,荆大哥,高二哥,小弟赵桓有礼——哈哈。”起身对着两人团团行了一礼。
“好——来人啊!摆上香案,今日我三人在此结为兄弟!”
拜了神灵,序了长幼,荆轲为长,高渐离为次,燕弘为幺,不知有朝一日他们知道就这样与燕国王孙结为兄弟,会是一番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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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春君府,古朴的主楼,却尽显大气高贵,这是一个传承千年的高贵血脉应有的气象。
身着黑袍,坐在主位之上,静静的看着是具尸体,只是淡淡的叹了一口气对绝影说道“查清楚了?”
“启禀君上,据属下观察,此人确实是公子燕弘,他的佩剑与龙泉剑如出一辙。”
“哦!好啊——鬼谷学艺归来,今日的你,会成长到什么样的程度呢,呵呵,子弘你真是让我期待,我们之间的游戏又要开始了,燕国只能有一个主宰!”喃喃自语,只用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下方,绝影恭敬的跪倒在地,不敢有半分僭越,因为自己的生死只在主子的一念之间。
轻轻地脚步声响起,一个白衣人走了进来,在燕春君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又悄然离去。
“好了——绝影,你先下去,今后办事细心些,今日死者没人赏千金,伤者伍佰金。”
“谢君上。属下告退——”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希望不要用到他,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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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水边,荆轲舞剑,高渐离抚琴,燕弘弄萧,可谓是悠然自得。
若是仔细去听,一定会发现,高渐离与燕弘合奏的正是得自旷修的《高山流水》、伯牙子期,知音难觅,一支萧,一曲合奏,使得燕弘真正得到了高渐离的认可,悠远,大气的高山流水被两人演绎的淋漓尽致,让高渐离仿佛回到了与旷修合奏的那一幕,自旷修故去之后,高渐离又一次找到了一位知音。
曲子韵味绵长,久久不散,颇有绕梁三日之意,美妙的曲子,幽深,严寒的易水,初春时节新长出了绿叶,一切开上去是那么醉人。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场景还能持续多久,燕弘心中永远有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荆柯刺秦已经不远。
一切归于平静,荆轲静静的站在易水边,默然不语,眉宇间没有了那令人折服的豪气,反而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愁绪。
燕弘看着高渐离眼中带着询问,后者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可以自己去问荆轲。
轻轻地拍了拍荆轲的肩膀,荆轲转身看着这位难得的的知己眼中的关怀之色,微微点点的点头。
“大哥!我看你神色有异,到底所为何事?”
“三弟见笑了,为兄无事,只是想到了她——”
【她——难道六国流传的故事是真的,骊姬真的——】,“大哥。难道骊姬真的是?”说道此处戛然而止,一切尽在不言中。
“是!她是,她一直都是我的爱人,我们自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可恨那嬴政垂涎骊姬的美貌将她要挟入秦——”说道此处,指甲早已陷进了皮肉中,可见心中的恨意。
“大哥,有一件事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三弟有何事,但讲无妨。”
“前日,我的挚友盖聂传信,骊姬在秦王宫产下一男婴!”
——卡擦——听闻此事,荆轲如晴天霹雳,愣在那里,之后抓住燕弘的领口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骊姬为嬴政生儿育女!——啊!”
“大哥!先放开三弟,有事冷静下来再说。”高渐离见燕弘脸色憋红,知道燕弘喘不过气来,于是连忙阻止。
“大哥,且听完。骊姬拜托盖兄传信时曾说过,那个孩子不是嬴政的,而是你的骨血啊!”燕弘被荆轲放下,立即补充道。
——轰隆——,“我的骨肉,我的孩子,我荆轲有后了,好!好啊!骊姬可曾说过,孩子叫什么名字?”
“天——明。嫂夫人言道,这个名字是你们早就想好的对吗?”
“是了,是了,天明,我要去秦国吗,去咸阳将他们母子就出来!”
说着,便不管不顾的向前冲,现在的荆轲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一切的事也不及骊姬与天明重要,心中只想着一家团聚。高渐离见事态不对,赶忙拦住荆轲“高渐离!你要拦我?”“是!我要栏你,因为你就这样去,只有死路一条,咸阳是秦国都城,有十万雄兵驻守,更有阴阳家绝世高手坐镇,你要如何救得了骊姬母子二人!回答我——”一时之间默然无语,高渐离的一番话将荆轲的幻想无情的打碎,是的一切的一切只是他的空想,他忘记了嬴政的想法,忽略了阴阳家,忽略的王翦,蒙恬,他的胸中只剩下执念与仇恨!
向着燕弘与高渐离深深地鞠一躬道“多谢两位兄弟救我性命,今日为兄心中苦闷想一个人静一静,先告辞了。”说完踉踉跄跄的走了。
与高渐离对望一眼,剩下的两个年轻人齐声苦笑了出来,为情所伤,为情所困,不知从今之后,荆轲还是原来的荆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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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醉横官道,携剑卧帝京。
月残秋雁血,漏断古蝉音。
碧野悬风露,青灯照古琴。
白头何所寄?犹作水龙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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