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着眼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如此亲近之举,让两人都有些怔住了,还是司马衷先反应了过来,装作不在意的转过身,提笔题写下诗文,羊献蓉在旁磨墨,待他写好之后,便要她也照着这字迹,在她临摹的画中也写下,却被她拒绝了。
“皇上的御笔,就算再给臣妾十个胆子,也决计不敢再临摹了,皇上圣德,没有治臣妾的罪,可臣妾断不敢再犯错,此生也不会再临摹皇上的字迹。”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坦诚,司马衷见她如此懂事,便也不怪她扫兴了。
入了夜,用晚膳之时,司马衷一时兴起,还喝了点酒,以至于上软榻之时,神色之间已有了几分醉意,羊献蓉为他宽衣解带,如此,便免不了有了肌肤之亲,她顿时便脸红了起来,那个女人不想嫁个好郎君?
她原本以为他十分可怕,行事毫无顾及与章法,甚至被人称为昏君,可这一日,他却如一位儒雅学士,与她谈及诗画,神色之间的俊逸与潇洒,却又是如此动人!
她红着脸,解开外衣躺在了外侧,他伸手过来,将她搂在怀中,她紧张的身子十分僵硬,他却只是这般搂着她,再无其他动作。
“睡吧。”
他说,看来,他是没有要她侍寝的意思了,羊献蓉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望,她僵着身子闭上了眼。
一夜浅眠,司马衷卯时便起了身,羊献蓉惊醒,便连忙爬起来为他穿衣,准备着上早朝。
他张开手,任由她帮他穿戴,她连手指头都微颤着,将那朝服穿戴整齐,又将冕旒冠于头上,才后退了几步,躬着身子。
他看了她几眼,并未说话,抬脚便走了出去,李全等候在外面,见他出来,躬身行了个礼问:“陛下,留不留?”
嫔妃侍寝之后,能不能下子嗣,还需看皇上的意思,只是,昨夜羊献蓉并未承宠,也就不要服食避子汤了,他淡声道:“留。”
“是。”
皇上走后,红袖与宫汐两人便进来伺候,这是羊献蓉吩咐的,既然皇上想要旁人知道她已承宠,那么她就得假装是!
由宫汐收拾床褥,她是宫中老人了,一些事自然是知晓的,红袖正在一旁给她梳妆,并十分兴奋道:“主子,您总算是苦尽甘来,皇上如此宠爱你,还允许你留有子嗣,这实在是无上的荣光。”
羊献蓉浅浅一笑,外面天色微亮,她淡声道:“等会还要去显阳殿去请安,妆扮比之昨儿个稍艳丽些便是。”
“主子刚承宠,要不然今个就不去请安了吧。”
她摇了摇头:“必须得去。”
若不去,只要就会被说成恃宠而骄,况且,红袖所说的无上荣光,不过是皇上做给别人看的,她在他心底,只不过是枚棋子,她若想在这后宫安然生存,便要当好这枚棋子!
这次请安,等待的时间尤其久一些,而她晋了位份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后宫,她一入这显阳殿,便能感觉那些人不善的眼神,尤其是蒋婕妤,十分不客气的讥讽着她:
“羊才人.....哦,不对,应该称你为羊充容才对,你才入宫几日,就被封为充容,这般荣宠,可谁都比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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