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则面露笑意,慈爱的看了羊献蓉一眼:“还是献蓉懂事,赵王的确该多思量一番,哀家有些累了,要去歇着,柔音你来搀扶着哀家。”
她一入内室,殿中其他她伺候的宫人皆已退下,只余羊献蓉与赵王两人。
司马伦迫不及待的上前一步抓着她的手:“献蓉,你为何要阻止我?刚刚是绝佳时机,只要我向太后禀明心意,太后定会应允我!待我娶了你,我们便一起会封地琅琊。”
羊献蓉轻巧的将手抽了出来,眸色划过一丝痛楚,而眉眼之间,却俱是冷意:“然后呢?纵然太后赐婚了,我嫁与你,随你一同去了封地,我的家人怎么办?”
司马伦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一时之间愣住了,眼底深情如水盯着她看,她狠心的扭过了头,言辞却更是尖锐:
“我羊献蓉是羊家长女,身负羊家荣辱,怕是要辜负赵王情深了。”
司马伦大惊,上前几步手抚上了她的肩头,逼他与她对视:“献蓉,是你写了一封家书回去,羊大人拿着家书找到了我,我这才知晓太后的意图,便急急忙忙赶着进宫,趁着事情还未成定局,逼的太后应允下我们婚事便是,羊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爹爹疼爱献蓉,可献蓉不能不孝,羊家上下三十六口人,若无太后照拂,只怕如今皆被流放,太后恩情,献蓉当报,纵是让献蓉以身.....”
这之后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司马伦却听懂了她的意思,脸色骤然白了起来:“献蓉,你我相识已有数年,我已早早便许下,娶你之言,难道你真要置我们多年情分不顾?”
羊献蓉面上一片清冷,将他的手拂开,柔柔朝他福了福身:“献蓉心慕荣华,蒲柳之姿,实在配不上赵王,赵王就当没进过宫,也从未提过赐婚之事,今生,我与赵王终是福薄。”
她一直屈着身子,也不曾抬头,司马伦看着她,眼神一寸寸的冷了下来,面色惨白:“好.....好,本王知道了,本王预祝羊小姐得享圣恩,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言罢拂袖而去,在他走后,她才抬头,脸上已是两行清泪,缓缓的立直了身子,身子踉跄着,要扶着一旁的椅子才堪堪站稳,她以手覆面,手中一片温热,她将她最后的退路都斩断了。
太后正躺卧在软榻之上,听着柔音禀告着外面的动静。
眼皮子一抬,声音幽远凉薄:“献蓉是个聪明的孩子,她自然知道如何取舍,吩咐下去,后日的及笄之礼,哀家要大办。”
“是,奴婢知道了。”
“还有,赏赐两个才人给赵王,今日之事算是揭过了,管好那些奴才的嘴,谁若是敢多言,乱棍打死。”
柔音心底一凛,连忙应承了:“是!”
羊献蓉的及笄礼,十分隆重,日出之时,便被叫醒了,除了红袖之外,还有四五个宫人在旁伺候着她梳妆,将那三千青丝梳成的灵蛇髻,柔音就站在一旁,手中拿着一锦盒,呈给了她,是一支赤金缀玉点翠的样式,海珠甚大,流转着微末光华,下缀着长长一串朱玉流苏。
“羊姑娘,此乃太后所赐,以贺姑娘及笄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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