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献蓉心底一惊,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面色有些发白:“这种事,怎能劳烦太后?”
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怎么会是麻烦?就这么说定了。”
见太后如此坚持,她自然也不敢再说些什么了,太后对羊家有恩,想当年父亲出任光禄大夫之时,因得罪贾氏一族,被下诏狱,后得太后庇护,而已官复原职,太后垂怜,对她多加照顾,故此,常召她入宫陪伴,此种恩情,她自是不敢忘。
只是,这赐婚一事却叫她心底生寒,听太后的意思,或许已有了主意?只要太后开口,怕是连爹爹也都只有应诏的份。
只是她已有心上人,又怎能被随便指婚,嫁给他人?她如今在太后身边侍疾,也不知会在宫内呆上多久,若是过了及笄之日,还未出宫,太后懿旨一下,怕是已无力回天了!
入夜之后,羊献蓉侍疾到了半夜才到偏殿去歇着了,红袖铺好了床褥,却见她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小姐,夜深了,该歇着了。”
“红袖,仁寿宫内,有哪些宫妃来拜见过吗?”
“奴婢不知,怎么,小姐是想见哪位宫妃?”
羊献蓉摇头,窗外,夜深阴沉,夜幕笼罩,似要将一切吞噬,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启,到底谁是操盘手,谁又沦为棋子?
算算时日,她侍疾已有十日,一直在这仁寿宫内闭门不出,只吩咐红袖多注意着宫内动向,只是她盼的人一直没来,心底也越发急切。
这些日子,除了皇后差人送了些药过来之外,其他嫔妃也甚少有人过来,看来太后的日子也未必舒心。
不仅如此,就连皇上的确未曾来过,一打听才知狩猎园中新进贡了一只金钱豹,皇上正逗弄玩的起劲,其他诸事不管,由贾皇后一手把持着,这太后病重的事,皇上也未必知晓。
正想着,外面宫人禀告新丰公主来了,羊献蓉眸色一亮,不多时,一华服宫装女子缓步走了进来,面上妆容精致秀美,云鬓高耸,约莫二十七八的年岁,她早已成婚,她的生母为武元皇后,逝世之后,便于太后膝下养着,只是感情并未显得多亲厚。
她朝太后行了个礼,淡声道:“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原来是新丰来了,母后身子已大好,无需挂念。”
新丰公主朝羊献蓉看了一眼,眸色之间微微带着些讽刺道:“有献蓉妹妹在,母后的病约莫会好的快些。”
“献蓉的确是个好孩子,你难得入宫,多陪母后说说话。”
“母后也是,病了之后,怎不叫人捎信,我也好早日来看望母后。”
“又不适合什么大病,况且哀家已有人照料着,你公主府内事物甚多,也不好让你分心。”
说了几句话之后,太后精神不济便睡下了,羊献蓉示意新丰公主,有话与她说,两人行至后远处,羊献蓉温声开口:“公主,献蓉有一事相求。”
新丰公主眼色尖锐的看着她,嘲讽道:“有事相求?你如今可是母后跟前的红人,哪里会有什么事有求于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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