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想一遍3枚“智芯”的形状,突然发现如果拼凑在一起,中央正好有一个圆形孔穴,大体……与眼前圆珠直径相仿。【】
他回望一眼罗伊,发现2名护士mm正在进行唤醒工作,艾玛送来的检测报告显示没有大碍,仅仅是因为劳累过度,从而引起昏睡。
有青蓝色的光芒在他手腕吞吐。
下一个呼吸,那道光芒由天空劈落,将矩形透明舱斩破。
天花板上的灯光矩阵微微闪烁几下,三菱型mini无人机射出的电芒在他瞳孔飞掠。
他的掌面附着一层青色光丝,直接探入破碎的透明舱,将那枚圆珠捉在手心。
那些三菱型mini无人机试图对入侵者发起攻击,被唐方另一臂反手一撩,青光闪现,伴着刺啦噪声,转瞬变成地上一堆残破零件。
他另一只手上的圆珠在超能电子束冲击下辐射出一道道好像招摇丝带般的紫色光带,由手指缝隙流出,飘上天空。
二进制字符串流过,蜿蜒出飞扬的数据矩阵,环绕在他的身边,远远看去好像柔滑的亮紫色丝翼。
脑海中四族界面再次黯去,光标闪烁。
“po,restart,ok”
“init……”
“prepare,dates……”
“update……12……41……62……75……99……”
“release.”
“run,nom黑斑羚电磁枪:或许用电磁炮来称呼它们更贴切一些。这种人类士兵无法使用的大号武器落到牛头人陆战队员手里简直成为杀戮神器,任何试图阻挡狂牛前进脚步的人或载具,都将被它们无情轰碎。
黑斑羚电磁枪不仅可以用来射击,同样是一件优秀的近战武器。枪膛下方配有等离子板斧,能够轻易撕开异虫坚硬的外壳和载具装甲,附着在表面的狂暴等离子流会带来次生伤害,烧伤或熔毁目标构件。
三,重型装甲:牛头人陆战队员的战斗服是在300型动力装甲的基础上改进而来,有着更高的防护性能与行动力加成,可完全适配牛头人的超强体魄,兼具600型动力装甲的防御力以及300的机动力。毫不客气地说,帝国在他们身上倾注了极大心血。
四,优秀弹跳力:作为艾泽拉斯大陆的战争种族。他们在长久的斗争岁月里进化出非常强壮的下肢,可以支持他们进行远距跳跃,沉重的身体落地时会产生剧烈地震,能在一定范围内制造混乱。削弱对手战斗力。
五,光伏能源塔:牛头人陆战队员背负的圆柱体构造乃是帝国科研部门专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一种装备,能够采集虚空游离的光波,转化为作战所需能量,配合重型装甲的内置核能电池矩阵,可以为精英牛头人提供超长战斗续航能力。
牛头人陆战队员具有“战争践踏”与“强化剂”两种主动技能。对步兵武器与护甲的升级研究同样可以作用在他们身上,鱼人陆战队员亦然。
浏览完毕牛头人陆战队员的样本解析数据,他嘴角抽搐几下,无语情绪愈浓。
这哪里是什么陆战队员,分明就是一群人型坦克,比劫掠者火蝠还夸张,堪称完美的步兵类大杀器。
虽说人口占用有点高,但如果从战斗力出发,相同人口的机枪兵组合给他们提鞋都不配,只是不知道牛头人陆战队员与狂热者相比谁更强一些。
接下来是鱼人陆战队员,造价与牛头人陆战队员相同,100水晶25瓦斯,只是人口占用削减为1。
鱼人陆战队员的样本分析数据显示4大构件。
一,我是一只快乐的鱼:他们永远带着天真的,傻傻的憨笑,哪怕是被关在厚厚的钢铁牢笼里。帝国士兵在第一次见到他们时发出这样的惊叹,“上帝啊,到底是谁这么造孽,把这些小不点派上前线,比起战场,他们更应该呆在动物园抢孩子手中的棒棒糖。”
二,呜啊啊啊啊啊……:有人认为这是鱼人特有的语言,也有人认为他们在唱歌,就像头盔后面的憨笑与那双溜溜球一样的大眼珠子。反正没人知道那到底代表什么,战争进行到后期,有些可怜的士兵只有听着他们“呜啊啊啊啊……呜啊呜啊……”的叫声才能入睡,俨然成为战地催眠神曲。有些急救小队的医护兵因而抱怨被鱼人陆战队员抢了她们的工作。
三,两栖猎手:鱼人陆战队员是合格的两栖突击士兵,水下作战能力比地面战更为优秀,尽管在宇宙背景下显得很鸡肋。
四.鱼人套装:如同牛头人陆战队员一样。帝国科研部门为他们量身打造了一款适配套装。有人质疑政府在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更有人批评科研部门闲的蛋疼,才会把一群只会傻笑的鱼人当成士兵去武装。只有真正上过前线的士兵才知道,他们并不弱小。相反很强。鱼人的大眼睛比枪械的瞄准系统更为可靠,卸除枪弹抑制器的电磁枪在他们手中就像小口径加特林机炮,射速高的惊人……代价便是弹药很快被打光,换枪的速度像女人换衣服,以致后来没人敢用他们。多数时候丢在基地当吉祥物,因为那不是打仗,是在烧钱。
唐方挑起眉头,心想,好嘛,继虫族派加兽后,人类也解锁了宠物单位,什么时候轮到神族?
神族有宠物单位么?
接着又想到芙蕾雅一直嫌自己没时间陪她,倒不如派几只鱼人给她解闷。
胡思乱想间,艾玛的提示音将他唤醒。把褪去光华的圆珠收入储纳装置。疾步走到罗伊跟前。
少年有些恍惚,望着他的脸憨声说道:“唐大哥,我们这是在哪儿呀?”
刚才房间还是一片银装世界,如今变成玉色天地,罗伊一时半会儿难以适应。
他没有解释,直接问道:“白岳呢?白岳在哪儿?”
“白……岳?”
听到这个名字,罗伊瞬间惊醒,眼眸爆起一团光,然后快速敛没,被黯然取代。
唐方皱皱眉。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罗伊的目光穿过2名护士mm纯白装甲间隙,落在尸身渐次冰冷的特尔罗身上,看着周围那片血泊,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语。
没有风的大厅有点冷,那些晶石闪着寒光。
他从地上爬起来,往门外走去。
唐方盯住那道背影看了一会儿,阴着脸跟过去。
狂热者化作幻影消失,2名护士mm快速隐没。
门外光轨依旧闪亮,培养皿表面闪着深浅不一的毫光。驱散了黑暗,却带不走寒冷。
电梯徐徐向上,片刻停止。
二人沿阶而行,进入实验大厅。罗伊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唐方也没有多问,沉默就像二人间的距离,一路长存。
玲珑与璎珞已经被护士mm转移至神族运输机,设备池只有狼藉的碎尸与凝固的血液。
那些损毁的电子设备还在燃烧,火焰小了些,断掉的电缆时而爆起一簇光火,照亮周围,还有人的脸。
罗伊停顿一下,踩着地面的血迹继续向前,光着的脚很快积上一层不鲜艳的红。
血已经凉透,原本浓重的腥臭淡了些。
唐方再次走过这片尸海,心情与来时有大不同。
当时尽管厌恶,更多却是发现玲珑与璎珞的喜悦,此时此刻,却是难以言喻的失落与悲伤,于是觉得血愈红,脚愈重,每踏出一步,便似心口被人捶打一拳,很堵,很疼。
罗伊进入左侧廊道,沿路走上二楼,过弯道,进入一道侧门,沿着幽暗的长廊前行,最终来到一个黑沉沉的房间门前立定。
有风从远处来,吹打着白色长褂,发出窸窣碎响。
房门上面的横梁嵌着电子牌,红光勾勒出三个大字停尸房。
光很冷,字也冷,意思更冷。
罗伊退到一边,微微低下头,有泪花在眼眶荡漾,重见亲人的喜悦被伤感取代。
“白岳他……”
唐方推开门,走入那片黑暗。
应急灯依旧不停闪烁,忽明忽暗的光照在墙上,映着排风口缓慢旋转的扇叶,好像一幕鬼片。
门外卷入的风更冷了,吹得人耳根发麻。
靠近门口的停尸台空空如也,地板上落着一张白布,靠近中间的地方有很大一块血迹,业已被风吹干,显现出紫黑色泽。
旁边并排堆砌的停尸台上躺着一具尸体,上面盖着同样的白布。中间位置同样有血迹,只是扩散面积更大,里圈还很鲜亮。
停尸间的角落里有解剖台,金属银的表面翻起寒光。耀着人的眼。
解剖台另一边是冰冻尸体的冷柜,每一个格子上都附着状态指示器,闪着青蒙蒙的光。
罗伊指了指第二个停尸台,脚往后一收,身子倚在门框。
唐方走过去。轻轻揭开白布。
就像罗伊从不会搞恶作剧,眼前的画面没有意外,躺在停尸台上的那个人是他最不想在这里看到的人。
苍白的脸还维持着生前的表情,眉宇间积着淡淡的歉意,有一缕鲜血在唇角凝结,还没有干涸。
唐方站在台前,双拳紧握。
罗伊靠着门框滑落,坐在冰冷的地面,任风吹拂僵直的脸。
散落“虚空撕裂者号”各区域的小狗与狂热者们如同突然发疯的野狼,无论是克隆人。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科研人员,尽被刺穿肚皮,变成一具具死尸,或是碎肉。
鲜血流淌成河,杀戮在船内发酵。
没有活口,只有死亡。
就连跳海的人,都会被愤怒的狂热者追上,用蒸发无穷水汽的光刀从后面扎穿心房。
天上开始下雨,水花与浪潮将那些血冲散,一些嗅到腥味的鲨鱼冒雨而至。将缓慢下沉的尸体咬碎,扩散出一团团水下血雾。
海上的天气变幻莫测,谁也不知道雨水会在何时降落,风浪又会从什么地方兴起。就像充满不测风云的人生。
唐方的心情很沉重,比天空更加阴晦,只是没有雨。
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有所准备,然而看到眼前真实的一幕,仍旧控制不住躁动与悲伤的心,那些酸楚的滋味像深秋萧瑟的风。不停抽打着他的身体。
他的手伸开,又攥上,微微抖动着。
很想去摸摸白岳的脸,又怕控制不住强行压抑在胸口的情绪。
尽管莫里斯哲人上船不久,却给所有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嘲笑也罢,漠视也罢,疏远也罢,亲近也罢……他就那么固执地活着走着,说着神神叨叨的话,抬着一张厚脸皮,不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记得刚遇见他那会儿,莫里斯哲人总爱将牺牲挂在嘴边,说那是他的追求。卑贱的生,轰烈去死,对于一个莫里斯奴而言,这样的谢幕很棒,起码能向世人证明自己存在过,起码可以背负姓名去死。
登上“晨星号”后,关于“牺牲”的哲学他已经很少提起。
唐方知道,他变了,变得怕死,不再崇尚什么“牺牲”,不再想着轰烈死去,他甚至开始记日记,用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的文字记录每一天的生活,从白浩与玲珑的情感拉锯,到丘吉尔与陈剑的嘴炮,从芙蕾雅偷偷摸摸溜进舰长室过夜,到伊兹夏喜欢什么口味的冰淇淋,再到尤菲开始干呕,与乔伊对望时复杂的目光……
这些,他都一一记在床铺底下那册扉页印着向日葵的日记本里。
他以为谁也不会发现,但……“晨星号”上发生的事情又有什么能瞒过唐方的眼睛?
他真的很怕死,于是非常珍惜比寻常人类短暂的人生,近乎贪婪地享受生命里每一分,每一秒,认真观察身边每一个人,用心对待每一件事。
他变了,开始有生活,开始有朋友,开始做伊兹夏的跟屁虫,然后被甩……
如今他死了,没有轰轰烈烈死去,也没有享受完他那短暂的人生死去,而是以这样的方式,孤零零躺在冰凉的停尸台,静静死去,静静变冷。
那本印着向日葵花的日记还在“晨星号”上,压在床头被褥底下,已经有半个月时间没有更新……
唐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
唐岩也不是,6年的军旅生涯浸润着同袍的血,对于死亡,他看的比任何东西都淡漠。
就是这样的自己,看到一直在面前晃来晃去的同伴死去,看着那张熟悉却没有生气的脸庞,却似有人在狠狠揪他的心,鼻子很酸,眼眶很热。
灯光把罗伊的背影拉的很长,遮住他的侧脸。
少年罕见地聪明一回,使劲忍着,没有哭……起码没有哭出声。
他知道,这样救不活白岳,只能让唐大哥更难过。
悲伤是会传染的。
悲伤不仅会传染,还会涨落,像潮水那样冲击心房。
然而就在唐方即将把下唇咬破的前一刻,一个声音打破属于他的悲伤与平静。
声音的主人是艾玛,从来不懂察言观色,更不懂体恤人心,平素啰里啰嗦,三句话讲不到重点的副官阁下。
按道理讲,他会把一腔愤怒全浇到“她”头上,甚至用粗鲁的语言问候艾玛的母亲大人。但是他没有。
因为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指挥官,很抱歉打断您的追思,因为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您再继续发呆下去,白岳生还的希望会在1分钟后彻底消失。”
唐方在心里默念两遍,眼睛深处有光芒涌现。
“艾玛,我需要一个解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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