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寒天,锦衣玉貂于一身的金燕儿,此时彻底脱去了那副农女打扮,富家小姐的雍容华贵,出现在了方无缺的面前,而站在他面前的方无缺,却一脸的惊艳,眼睛仿佛可以喷出火来。
金燕儿坐在院子当中,旁边一个热腾腾的火盆,大雪从天扫落于盆中,发出嗞嗞的声音。
以前的金燕儿,只有脸长得像自己母亲,身上穿的与普通农妇无二,可是换了一身衣服的金燕儿,完全将一个富家姑娘的美,展露无遗,像极了方无缺儿时记忆母亲的样子,完全一模一样,一时间惊艳了方无缺的心神。
“天冷,金燕儿姑娘出来干嘛,不在万药神棺中躺着恢复伤势。”方无缺极其温柔的说道。
金燕儿一脸苦相,看见她此时的模样,任何人都会于心不忍,“我想出来透透风,伤势好得快一些,想去找我家公子。”
方无缺却摇头说道:“金燕儿姑娘,伤势还没有完全复原,请暂时在药神府养伤,至于你们家公子,我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回来,姑娘千万不要着急,以免影响恢复伤势。”
金燕儿用手抹着冰凉的眼珠,因为天寒的缘故,泪会瞬间结成了碎冰,“公子是不要我了吗,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接我?”
方无缺说道:“也许他在忙什么大事情,才没有过来接金燕儿姑娘”
“什么大事情,比我还重要?”金燕儿伤心的自己对自己说道。
方无缺立马劝道:“姑娘多心了,也许是被什么事牵挂住了,万事都不绝对,姑娘千万安心。”
“你老是叫我安心,可是我的身在这里心已经飞出了远方。”金燕儿叹了一口气。
是啊,你的心在你们公子身上,可是我的心却在你的身上,方无缺的脸由阴变晴,由晴变阴,最终一抹笑意说道:“姑娘,你看那边。”
一对白色的狐狸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在大寒的雪中,艰难的寻找食物,方无缺走过来,轻易捉住了这两个小家伙,将其交给了金燕儿。
“好漂亮的一对小狐狸。”金燕儿看着这对狐狸喜爱之极的模样,看得方无缺也一脸如痴如醉。
“喜欢的话,姑娘就一直养着,暂时由这对狐狸陪着姑娘,天寒了,姑娘快进屋躺着吧。”方无缺看着金燕儿抱着这对狐狸往回走,他看着金燕儿的背影,脑海中却是想着吴莫冲这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花钱买的两个杀手,能不能将吴莫冲这个人除掉。
不行,方无缺怎么也是心下不安,他此时又喊了府中的一名新任管家,叫他带着一万两银子,去三楼一城当中的倾国之城,叫她们派一名最顶尖的杀手,也去刺杀吴莫冲,这样下两重保险,方无缺才暂时有些心安。
“金燕儿是我的,休息被任何人夺去。”方无缺握住手中的雪,捏成了一团冰水。
管家无奈,方家家主算是废了,药神府中最好的万药神棺不去蕴养药材,居然用来给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恢复伤势,简直让人头大,而且为了这个女人,家主居然连续派了好几拨的杀手,杀了那么多的银两,只为除掉一个情敌,这叫府里的人如何接受。
管家十分无奈,依然带着银子,去了倾国之城,那里据说全是女人,而且个个姿色不俗,为什么当杀手,不是他操心的事,他只管把银子送到。
在墨府吃饱喝足的吴莫冲,突然想起了死去多时的金燕儿,也不知道在那边有没有吃好喝好,有没有受冷,没有人可以照顾她,是否在寂寞的时候会想起自己。
墨砚看着吃饱喝足的吴莫冲,还有捕头佛虎,在那里说道:“二位,可否吃好喝好,其实这一次请二位来府中一叙,有件麻烦的事情,想位二位兄弟商议。”
吴莫冲惊奇道:“你们朝庭的事情,可不要拉上在下啊,在下一介平民,可胆小的很呐。”
墨砚一口酒真想泼在吴莫冲脸上,你胆小?这里就属你胆大,还是胆大包天,腹藏祸水的那种。
“老哥所商议的事情,并不是朝庭的事情,而事关一件发财的大计。”墨砚微笑的说道,一脸的神秘冋测的样子。
吴莫冲心里却在想,这老狐狸莫不是又想坑我,这次坚决不能让他坑了,一定要小心防着他的道。
佛虎却在旁边一言不发,以静制动,倒想看看墨砚要耍什么花招。
墨砚看着二人,“前几日,有人找我想让我拿一件东西给他们,他们出这个数,我想了好久,只能告诉他们容我考虑一下,然后,找来二位兄弟过来商议,大家同心协力,看看这件事情能不能办成。”
佛虎:“什么事?”
吴莫冲:“你举一个指头是多少钱?一万两,有点少了吧。”
吴莫冲掰着脚趾头算了半天,也没算出三个人分一万两银子,精确到小数点十位数以后自己可以分多少不吃亏,这好像是一个难解的题。
“呵,一万两?是一万根金条!”墨砚冷笑,一万两银子想买动他出手,简直是痴心妄想。
“一万根金条!”吴莫冲和佛虎倒是大吃一惊,这一万根金条和一万两银子,可不能同日而语。
佛虎虽然对金钱不感冒,但是也猛喝一口酒,“说事吧,这么多金条,如果不是冒天大的险,绝对没有人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吴莫冲也猛点头,开玩笑,一万根金条,不行,自己还得掰着脚趾头算一下,三个人的话,自己能分多少。
墨砚却扫了二人一眼,“嗯,那人出一万根金条,买凌破天身上的城主令!”
佛虎一惊,双眼圆瞪,看向他,怒道:“你敢背叛城主?”
墨砚笑道:“只是借十天半个月,用完就还,这期间我们还可以拿到一万根金条,那可是一万根金条呀,想想看,有了那么多金条,佛虎老兄连捕头都不用当,带着金条远走高飞,当个有钱的富家翁不是更好,在朝庭的捕头职位上,何苦天天受什么别人的鸟气!”
佛虎一摔酒杯,指着墨砚骂道:“哼,枉城主那么看重你,原来你是这样的小人,居然算计到城主身上了,想让我和你同流合污,做你的白日梦吧,我现在就去禀告城主,让你……”
佛虎还未说完,感觉天摇地炫,猛的叫道:“酒中……有毒!”话刚一说完,人立马倒地,不醒人事。
吴莫冲猛的站了起来,瞪着眼看着墨砚,喊道:“果然是鸿门宴,墨老哥,你这是卸磨杀猪啊,卧槽,酒中有毒,哦,我身上好难受,我要死了……”吴莫冲握着脖子,双眼翻白,浑身颤抖。
“吴老弟,刚才在宴席上给你打过眼色了,别装了。”墨砚看着装成一副中毒已深样子的吴莫冲,不知道这次的计划用他是否可靠。
“啊,我真的中毒了,没想到墨老哥你是这样的人,虽然你给我打了眼色,可是刚才一不小心我还是将那杯毒酒喝下肚了。”吴莫冲还是一脸的难受。
“什么?”墨砚一惊,起身去看吴莫冲那个酒杯。
“哈,骗到你了。”吴莫冲嘿嘿一笑,立马一副正常的模样,再次坐回原位。
墨砚没好气的只好坐回原位,拍了拍手,只见从外面又走进来一位面白郎君,此人身材颇为清瘦,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墨砚在一旁给吴莫冲介绍:“此人是武林有名的易容大师杨伟,现在要给吴老弟易容成佛虎的样子,然后你和我去见凌破天,想办法去盗走凌破天身上的城主令,然后栽赃到佛虎的身上,这就是我的计谋。”
“墨老哥,可是我不想被他易容啊,你听听这位易容大师的名字,杨伟,阳萎?他不是给我易容完,我就阳萎了吧。”吴莫冲实在不敢信任眼前这个易容大师。
“哼。”那杨伟脾气也挺大,听到居然嫌弃他名字不好听,马上要甩袖离开。
“杨伟,回来!吴老弟不好意思,此人虽然在府中,但却不属于我的手下,花了好多钱才请来的,老弟难道是怕寒石的城主凌破天,然后不敢答应这件事么?”墨砚一板一眼的说道。
“我怕啊,我好怕啊,那什么你们城主凌破天可是一流高手,我只是二流,一流打二流,简直是爸爸打儿子,不行,这件事太危险了,我得好好考虑一下,要不然,你再把佛虎救活,再让他考虑考虑,不然,这件事我怎么觉得那么危险呢?”吴莫冲看着屋檐,一脸的沉闷思考模样。
“佛虎只是被迷倒了,并没有死,吴老弟到底有什么好考虑的,那可是一万两金子!”墨砚说道。
“哎,刚才三个人,小弟没有算清楚到底小弟最后能分多少金条,现在两个人了,这更加难算了,不行,我得掰着脚指头再算一遍。”吴莫冲这次真的脱了鞋,开始掰着脚指头算了起来,那股子酸爽味,估计有个把月没洗脚了,那味冲得墨砚连退三步。
“不用算了,吴老弟能拿五千五百根金条,这是最多的了。”墨砚大手一挥,很大方的说道。
“可是我算了半天,怎么算出六千根呢,墨老哥莫不是诈我?”吴莫冲一脸的不信。
墨砚真是服了这家伙了,果然是给梯子就敢上树,不过,现在有求到这家伙,暂且答应下来,“好,六千根金条是你的了。”
“来吧,小白脸,给爷易个容耍耍,易不好容的话没有赏钱。”吴莫冲对那个易容大师杨伟勾了勾手指说道。
墨砚给杨伟一个眼神,杨伟过去打开自己随身带的物件,开始给吴莫冲易容,这杨伟果然是易容大师,他只冷冷瞅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佛虎,然后就将佛虎的样貌印在脑中,拿出各种工具,疾风如雨的手在吴莫冲脸上小片刻,然后仔细观察了一遍,朝着墨砚点了点头。
墨砚看了一眼吴莫冲,朝着杨伟向前凑了过去,抱拳说道:“大师果然是大师……”
杨伟:“客气,墨大人答应我的一千根金条……”
墨砚说道:“我墨砚说一就是一,事成之后,一千根金条必然奉上。”
杨伟冷笑一身,转身欲走,没走出两步,突然扭头回来,惊叫:“你……言而无信!”
杨伟倒地,背上插着一枚毒镖。
墨砚用手帕擦了擦手,开始观察伪装成佛虎的吴莫冲。
躺在椅子上差点睡着的吴莫冲,发现脸上没动静了,睁开眼发现那个小白脸居然死了,背后一个毒镖,显然是这老奸巨滑的墨砚干的,而他正在用一种令人极度发毛的眼神盯着他看个不停。
吴莫冲赶紧找了一面银镜,银镜当中反射出是一个不属于他的面容,仔细一看和那佛虎居然有九成九的像,还有那零点一不像是因为吴莫冲是左眼单眼皮,右眼双眼皮,而佛虎是左眼双眼皮,右眼单眼皮,不过,不仔细观察到细微的话,一般人是绝对不会发现二人之间的区别,吴莫冲和佛虎不管是身高还是体形,二人大体都差不多,所以,这一次易容算是比较成功,墨砚看着吴莫冲,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就起活了?接下来有什么计谋?”吴莫冲问道。
“没有计谋,你跟着我走,我们一起去见凌破天,到时候见招拆招。”墨砚一脸微笑,眼神着饱含着无尽的诡计。
吴莫冲一脸的苦相,“墨兄是否觉得我长了一副永远当枪使的模样?”
墨砚奇怪的问:“吴老弟为何这么说,当枪是一种很荣耀的事情啊,这说明老弟在愚兄眼中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吴莫冲拍了拍胸脯,更加郑重的说:“老哥真是看得起小弟。”
墨砚叫手下将佛虎抬回家中,然后喊上伪装成佛虎的吴莫冲,直奔城主府而去。
城主府此时的凌破天并未处理任何公事,而是陪在家中和儿子玩耍。
凌破天有一个儿子,从小爱听各种神话故事,最喜爱神话当中的小哪吒,央求父亲凌破天给他找了一杆红缨长枪,枪虽不长,可是也是用某种神铁打造而成,虽小但不沉重,挥舞起来急快如风。一件万丝所制的浑天绫,这浑天绫可是一件捉人的利器。一身莲花宝衣更是取自寒潭的莲花所制,极为珍奇。所幸,凌破天看儿子这么喜欢小哪吒,给他取名叫凌小妖,小哪吒凌小妖在寒石城可是一霸,别看只有六岁,可是祸害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凌破天平常只让佛虎教凌小妖练枪,所以,凌小妖的枪法大都来自于佛虎。
凌破天看着儿子的枪法越来越娴熟,老怀开慰的哈哈大笑,他古稀之年才有这个儿子,相当的当作宝贝。
正在看儿子练枪,门下报告,墨砚和佛虎前来见他,凌破天还未说话,旁边的凌小妖却一脸兴奋,并未脱去的奶气声说道,“佛虎师虎来了,快快请进来,小妖还有几招枪法要请教师虎。”
凌破天叫门下将二人带进来,他才笑着对儿子凌小妖说道:“你呀,真是叫你爹头疼。”
凌小妖听后一哼一甩头,一脸的傲气。
吴莫冲和墨砚二人一前一后进了屋中,旁边的凌破天还未说话,凌小妖却看着这个佛虎有些和平时不同,不过他才只有六岁,实在不懂到底和平常有什么区别。
“墨砚,佛虎,觐见城主。”
凌破天坐在上首,问道:“这孤夜寒雪的天气,二位难道有什么事情需要现在报告?”
墨砚看了一眼佛虎,伪装成佛虎的吴莫冲,往前走了两步,一脸小心的说道:“禀告城主,据属下得知,城主身上的城主令或许是假的!”
凌破天一惊,忙问:“什么?”
伪装的吴莫冲再次说道:“城主令是假的。”
凌破天大笑:“假从何来?”
伪装的吴莫冲说道:“城主将城主令拿出来,小的自然可以分辩。”
凌破天并未听了伪装的吴莫冲的话而拿出城主令,反问道:“佛虎,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伪装的吴莫冲说道:“因为属下已经见过有人拿着真的城主令,出城去了,那人武功高强,属下实在追不上。”
凌破天此时才从身上拿出城主令,左看右看,他实在不明白自己手中的这个城主令怎么成假的了,他又观察了半天,确认自己手中这块是真的,他在思考,佛虎为什么说自己手中这块城主令是假的,这么看来有些让人怀疑他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凌破天虽然对佛虎的性子不太喜欢,但知道佛虎是一个老诚持重的人,并不会在这里大放妖词,胡说八道。
凌破天正要将心中所疑虑说出来,没想到却听到城主府中传出一连串的炸响,还有府中下人的哀嚎,好像天雷那种,震得房梁的土都往下掉。
这种炸响仿佛要炸了城主府一样,一声接一声,炸得外面土石乱飞,人心慌乱声不断。
“烽火霹雳弹?”凌破天眼睛瞪得老大,实在想不通霹雳门的人居然敢拿烽火霹雳弹来炸自己的城主府,简直胆大包天。
凌小妖倒是在一旁跳了起来,以为别人在外面放炮仗:“好哎,有炮仗可以玩了。”说着,起身就要往外走,却被凌破天一把抱住。
“我的祖宗,你就别添乱了。”凌破天一手抱着自己的心肝宝贝,一手拿着城主令嫌碍事,随手扔给墨砚,让他先帮忙拿着。
“这霹雳门的简直疯了,敢用烽火霹雳弹炸城主府,佛虎带人出去,给我扫平了这些武林中的败类。
伪装的吴莫冲抱拳而出,在出门的时候,墨砚悄悄的将城主令递给了他,而墨砚却从另一只袖,又拿出一个假的城主令放在自己手中,他也实在没有料到,刚才还不知道怎么应付凌破天,结果霹雳门的人倒是在外面帮了不少的忙。
墨砚看着凌破天在逗自己儿子,根本没有将几个霹雳门的人放在心上,悄悄的将假的城主令放下,对着凌破天说道:“城主,我去帮佛虎的忙。”
凌破天一挥手,墨砚缓缓走了出去。
不过,他刚出去,凌小妖却对自己的父亲凌破天说道:“爹,刚才的师虎好像有问题。”
“嗯,有什么问题?”凌破天也觉得有问题,听到自己的孩儿这么一说,倒是也觉得奇怪。
“师虎的左眼是双眼皮,右眼是单眼皮,而刚才那个师虎却是左眼是单眼皮,右眼是双眼皮,所以,孩儿觉得刚才那个师虎好像是假的。”凌小妖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凌破天一听,赶紧拿起放在那里的城主令一看,果然,刚才就觉得二人这深夜来此,又没有什么大事,非要来看自己身上的城主令,果然有诈,眼下这块绝对是假的,如果所料不差,不是墨砚就是佛虎,有人背叛了自己,刚才用计诈走了那枚城主令。
想到这里,凌破天简直火从心头怒,叫凌小妖找他娘去,而凌破天却脚步一踏,整个人飞身而出。
“鼠辈,居然敢背叛我,某绝对饶不了你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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