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这么想,但一琢磨,这个做法好像的确是有这个嫌疑,温薏一把将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是你自己以为的,我什么都没说。”
男人也不管她的手机了,只拉住了她的手腕,眯着深眸问,“他之前也送过你礼物?”
温薏摇头,“没有。”
她怎么可能收过墨时谦的礼物,她估摸着池欢从他那里收到的礼物都不会很多。
墨时谦送温薏礼物?
单纯的礼物是不太可能了,多半是有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事要告诉她。
墨时琛敛眉,收起眸底掠过的思虑,唇上是温宠的低笑,“我派个司机过去给你接,你陪我吃完晚餐再回去。”
温薏拒绝了,“我自己去,他找我肯定是有事跟我说。”
这点觉悟她还是有的,一般的事情墨时谦不会找她,更不会让她亲自去。
墨时琛脸色有点阴,可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理由阻止她。
如果是强行不让她去……那就显得太心虚了。
“好,”他还是松了手,“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可以。”有人送也没什么不好的。
“你见完他之后再回来陪我吃晚餐,现在才四点,时间也差不多刚刚好。”
“……”
温薏看着他,“为了一个晚餐你让我来回奔波?”
“明天你我都要回公司上班,能一起吃饭的机会不像最近多了,而且……等我伤好了,还不知道你会不会搭理我。”
“……”
好像的确很有道理。
温薏闭了闭眼,“好吧。”
反正今天的确是最后一天了。
男人嗯了一声,“路上小心。”
…………
温薏拎着包出门了。
墨时琛下了床,走到阳台前远眺着黑色兰博往庄园大门的方向驶去,他这才回了卧室,拿起手机点开通讯录,拨了墨时谦的电话,很快就通了。
他嗓音缠绕着幽幽的冷意,“你找温薏干什么?”
墨时谦淡漠的笑,“你警惕心可真强。”
“那就说。”
“你是怕我带走她,还是做了什么不敢让她知道的亏心事?”
“墨时谦——”
墨时谦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调子,“她根本翻不出你的手心,你怕什么。”
墨时琛一字一顿,“我警告你——”
淡淡的嗤笑打断了他,“你又抢不走我的女人,你能警告我什么。”
说罢,电话被掐断了。
他再拨过去,就是直接的挂断。
墨时琛紧紧捏着手机,要不是他身上还有伤需要顾忌,手机的机身可能都被他捏得扭曲了。
………………
温薏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见到了即将离开的墨时谦。
他悠然淡漠的坐在那里,偏着身躯,气质很出众,她环顾一圈发现他后,就看到他正低头看腕上的时间,再一抬头,就对上了视线。
温薏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墨时琛抬手就将搁在桌面的小盒子挪到了她的面前。
温薏看着,还真是礼物?
也不太像啊,不是那种装珠宝的锦盒,就是个很普通的盒子。
她愣了愣,伸手打开。
一颗子弹……
温薏愕然,“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这是从他身体里取出的那颗子弹。”
那个他指的是谁,除了墨时琛,也没其他的可能性了。
“……”
温薏准备去摸的手指立即收了回去,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道,“你给我这玩意儿干什么?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变态?”
还专门把她叫到机场来。
但等她的话说完,男人也站了起来,他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论变态,还真没人比得上你看上的那个男人。”
说罢也不给温薏反应的时间,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墨时谦……”
温薏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一阵莫名其妙,但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追上去,她感觉他不会再说更多的了。
收回视线,看着那颗躺着的子弹。
他给她这个干什么?
她又想起他离去前的最后一个眼神,薄冷笑意却又意味深长得厉害。
分明是想暗示她什么。
暗示她什么?
子弹有问题?
还是……墨时琛有问题?
他的伤?他的伤是真的,她照顾了他一两个月,不可能是假的。
那还会有什么问题?
一个念头从她的脑海中掠过,温薏蓦然就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合上盒子拿起它就往外走。
她没去找停车场等着她的司机跟车,直接走到等出租车的地方拦了一辆的士,报了沈愈还在的医院地址。
…………
沈愈这两天也准备出院了,只是上次伤上加了伤,沈父沈母都不准他出院,所以如今还住在病房里。
温薏直接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只有沈愈一个人,他正在低头看书,听到这突如的动静怔了下,一抬头看到她,神色显然有几分匆忙,表情也不似平常,不太像是来看望的。
静了静,沈愈才开口,“薏儿,你怎么了?”
温薏直直的走到了病床上,声音有些哑,“能不能告诉我,墨时琛那一枪是怎么挨的?”
沈愈好看了她好一会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墨时谦今天离开巴黎,走之前给了我一样东西。”
她把那个装着子弹的盒子拿了出来,递给了沈愈。
沈愈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他没说话。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子弹跟子弹应该是区别的,口径,功能,威力之类的,虽然我不太懂这些。”
沈愈敛着眼眸,淡淡的道,“你怀疑他,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他会骗我,”温薏咬着唇,“你不能告诉我吗?”
“他那天的确是我救了我。”
温薏基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了。
她很久没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久到沈愈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了,她还是沙哑的开了口,“你告诉我吧,我拿着这颗子弹去问我哥或者问Aleb,或者去问那天负责恐怖袭击的警察,他们一样能给我个差不多的答案,你直接告诉我,免得我多奔波。”
沈愈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缓缓的出声了,“他那天的确是救了我,但没有负伤。”
温薏瞳眸一震,“那他是……怎么伤的?”
沈愈扯了扯唇,有些嘲弄又有些无奈,“那一枪,是他自己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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