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别人气得半死,又偏偏拿自己没办法,这是西延镇李家作死的专业技能之一,这是有遗传的。
皇家秘情司指挥使狠狠咽了咽口水,他并没有自信去挑战李小白那杀伤力暴绝的剑光。
根据收集的情报,迄今为止,凡是挨到这道剑光的存在,无论修为高低,皆是神魂俱灭,擦着必死,挨着也亡,绝无幸免。
更何况还有一只化形境的妖族,这一人一妖站在一起,却诡异的拥有了挑战术道凝胎境的底气。
“哼!本座好心替你着想,既然如此不知死活,你好自为之!”
有些灰头土脸的皇家秘情司指挥使一甩袖子,向后退去。
“……走狗烹,洗剥尽,上锅蒸,柴火旺,滚三滚……”
几个孩童高举风车,唱着从敬国公府门前飞奔而过。
金色面具微微颤栗,可以想像的到,后面那张脸此时此刻已经扭曲到什么样的程度。
皇家秘情司指挥使从未觉得帝都的熊孩子们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讨厌,脚下升起一团黑烟,在顷刻间包裹住了他的身体,寒风一吹,黑烟消散,人却不见了踪影。
嘭!
不远处传来一声撞击声和闷哼,隐隐约约又能看到一团黑烟升起并飞快消散。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李小白再也按捺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也没想到自己胡诌出来的竟然传的这么快,又是一记暴击啊!那货绝逼是内伤了,不止是被气的。
他拉着妖女的手,登上虎力驾驭的马车,挽马的蹄声伴随着车轮碾压地面的沙沙声飞快远去。
马车前脚刚进义字会馆,内城坊里宵禁关闭的鼓声便响了起来。
“伙计!”
李小白喊来会馆的伙计。
“李公子,有何吩咐?”
在最短的时间里记住每一位客人是会馆伙计的基本功。
“问个事儿,知道附近哪里有房子卖吗?”
考虑到每天要跑外城东市的铁砧巷和内城的敬国公府,住在人多噪杂的义字会馆就有些不方便,李小白动了置宅子的心思,若是能够离这两处地方再近一些,那就更好了。
“李公子,请问您是想要自住,还是商铺或只是仓库?”
这位店伙计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问到这样的问题,回答十分驾轻就熟。
“当然是自住,要离亲仁坊和外城东市都近些。”
李小白提出了一些自己的要求,他非常不习惯帝都的宵禁。
天色一放黑,坊市就要关闭,武侯们就像野狗一样到处乱窜,看到可疑的游荡者便会不由分说的先胖揍一顿,然后拿到牢里细细盘问,被刑杖揍得屁股开花算是烧了高香,若是运气不好,恐怕少不得要付出一笔破家之财。
店伙计当即拍着胸脯说道:“没问题,李公子您就交给小的,一定办得妥当!”
客人委托会馆在帝都置办房产曾有不少先例,因而会馆认识一些牙人,以便于向客人们提供协助。
“好,我等你的消息,这是打赏你的!”
李小白随手扔出一枚银锞子,铜钱串子既重又价值不高,远不如像这样一钱重的银锞子好使。
有钱能使鬼推磨,给了小费后,自然不用担心对方不尽心办事。
在某种意义上,相当于这位店伙计与李小白达成了短暂的雇佣关系。
晚饭刚过没多久,伙计领着一个矮胖牙人找到了李小白的客房。
“小的黄小三,见过客人!”
对方恭恭敬敬的一躬到地。
“无须多礼,请坐吧!”
牙人属于下九流,不过李小白眼中实在没有太多的上下尊卑,直接向客房内的方桌旁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小的不敢,不敢,怕冲撞了客人,还是站着的好!”
李小白的客气让牙人黄小三受宠若惊,连忙直摆手,能够入住义字会馆上房的客人绝对不是像自己这样的人能够平等相交的。
“两位先聊,小的给公子提壶热水来!”
伙计也是伶俐人,知机告退。
“有劳了!”李小白又是一枚银锞子弹出。
接住银锞子的伙计有些意外,他没想过居然还有第二份赏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您已经赏过了!小的不能收。”
“给你的就拿着!忙去吧!”
李小白摆了摆手,他也不介意这点小钱。
“谢谢公子!”伙计千恩万谢的捧着银锞子退出了客房。
“请问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宅子,能与小的详细说说吗?”
看到这位客人出手大方,牙人黄小三心头也是一阵火热,越不敢大意,哪怕跑断腿,磨破嘴皮子,也要伺候好这位金主。
“坐!”
李小白不习惯坐着与站着的人对话,白天在国公府训斥小公爷,并不止是看对方不爽。
“是!”
牙人黄小三推辞不过,只好拉了一条板凳小心翼翼的坐在一端,屁股只是沾了一小块地方。
“我的要求是不用太大,要安静,但不能太偏僻,门前出行方便,距离亲仁坊和东市要近些,不要绕……”
李小白简单的说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牙人一边仔细听着,一边在脑子里搜索着合适的房子,很快有了几个选择。
最终李小白看中了内城的两座宅院,一处位于光德坊的两进宅院,原主人是戎人,由于风玄国与大武朝撕逼,他的生意在天京做不下去,准备收拾收拾回国,便将宅子空了出来,另一处是崇贤坊,原是一位给事中大人的官邸,一家子被皇家秘情司拿了收押大理寺,等着满门抄斩,房子便空了下来,准备官卖,若是价钱合适,也能提前拿下,只不过稍有些小贵。
两座宅子距离达官显贵们云集的坊里比较近,去东市也方便,无需多绕,甚至比义字会馆还要近些,虽然有些杂乱,不过买几个仆婢就能很快收拾起来。
约定好看宅子的时间,牙人黄小三便带着定钱和草契离开了会馆。
可是李小白没有想到在第二天一早,牙人黄小三却带着一份手续齐全的房契在会馆门外拦下了他的马车。
“黄小三,你这是……”
李小白看着手上的房契,有些疑惑。
牙人,坊正,自己的名字与藉贯,甚至连帝都府尹的具名大印都是一应俱全,仿佛就在一晚上的功夫,就把这些契证给办齐活儿了,这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没人敢在天子脚下拿这种东西造假,除非黄小三不想活了,一旦事,全家老小都得陪着挨刀。
更让人疑惑的是,契证上的宅子并不是自己昨晚定下的两座之一,反而紧挨着皇城,却又是闹中取静的太平坊四进大宅,论面积,昨晚那两座宅子加在一起都抵不上这么一座。
照理说,这样的房子只有六部侍郞或尚书大人才有资格拥有,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怎会平空从天上掉下来这么一座大宅,不,豪宅。
“李公子,这是一位贵人送给您的礼物,请笑纳!”
牙人黄小三占头哈腰陪着笑,态度比昨晚更加恭敬几分。
昨晚出手大方只能算是有钱,但是能够在一晚上的功夫办下这份契证,没有一定程度的权势绝无可能办到。
他还记忆犹新的记得昨晚一伙冲进家里的官兵,差点儿没把自己的魂儿给吓飞了。
随后知道连府尹大人也同样被从小妾的床上拖起来,亲笔写下这份契证,然后挨个儿让做牙人的自己和坊正具名,黄小三这才意识到,晚上找自己买房子的客人身份恐怕不同寻常。
“是哪一位贵人?”
黄鼠狼给老母鸡拜年,必无好心,李小白捏着大宅的房契,丝毫没有任何高兴的样子,反而警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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